餘祐微知道老道清楚自己的所有事情,面對一個這樣的老者,她突然有了種‘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的心態,她身邊從來沒有過靠譜的長者,或許,老道會是第一位。

可這時,噬神獸卻扭著尾巴,不合時宜的出現在了餘祐微的視野當中,「你這次捱的可真狠啊,我完全沒有反應的餘地就被畢方壓制了,現在才緩過來……」

餘祐微當即變了臉色,她剛剛醒來腦子沒跟上,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你走開!」說完,看著瞪大眼睛瘋狂暗示的梁源,和眼神中含著深意的老道,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道歉,「抱歉師父,我剛剛醒來,腦子還不大清楚,還望您見諒。」

老道倒也沒惱,依舊笑盈盈的,「進來吧。」隨即就推開魏然的房門,走了進去。

餘祐微朝身邊的梁源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你先回去吧,我等下可以自己回去。」

梁源想了想,還是決定在不遠處等待,他指著附近的長椅,對餘祐微說道:「我就坐在那裡等你,你一出來就能看到我,這黑燈瞎火的,你要自己找回去還是有點難度。」

「行,你去吧。」餘祐微丟下一句話,連忙跟上老道的腳步。

進入魏然的房間,餘祐微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魏然,這裡比苗疆冷上許多,她一路過來看到樹葉都黃了,見魏然蓋著厚厚的被子,看起來被照顧的很好的樣子,餘祐微也就放心了些,這才顧得上去試探他的體溫。

魏然的臉色還是她熟悉的蒼白,自從他們認識以後,她就經常見到魏然躺在病床上,臉色煞白的樣子,只是他傷的一次比一次重,躺的也一次比一次久,不知道他的極限到底在哪裡,這樣下去的話,他還能堅持多久。

餘祐微從被子裡找出魏然的手,儘管蓋著被子,他的手也依舊沒有什麼溫度,餘祐微不禁擔心起來,淚水開始在眼圈裡打轉。

「放心,這小子死不了!」老道的聲音從房間角落裡傳出,餘祐微這才驚覺房內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十分不好意思的將魏然的手塞回了被子,由於動作太快,魏然的手臂還有一部分留在外面,餘祐微只得再補個動作,小心翼翼的挪動了下被子,讓魏然整個人都被溫暖的被子覆蓋著。

「哈哈哈哈哈!小姑娘還害羞了嗎?你跟這小子……」老道笑容賊賊的,似乎是想從餘祐微這裡得到第一手的八卦一般,餘祐微看著他的表情,感覺他就差摩拳擦掌的說一聲‘快來給我講講"了。

想到這裡,餘祐微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解釋道,「我們沒什麼的,只是在苗疆的時候遇到了些意外,假意糊弄那些惡人的……」老道究竟知道多少,她心裡也沒數,只得隨口編了個謊話妄圖糊弄過去。

「哼!還想騙我這個老頭!」老道不滿的說道,「放心,我又不會責怪你們,原本我還擔心這個徒弟性子太冷了,要孤獨終老呢。他這個人,對人熱情只能保持在第一次見面,做做樣子就完了,他能遇到你,還有那兩位朋友,我很欣慰啊!」

餘祐微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以示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回應老道,只能低著頭傻笑。

「外頭那個小子這兩日幾乎把你們從認識到現在的事情都跟貧道說

了。」老道平靜的說道,可這句話對餘祐微來說卻是一個驚雷,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尷尬,老道又接著說道,「你們這次出發去苗疆,或許就是計劃的開始,你可能想象不到,支援畢方的勢力有多大。」

老道轉移了話題,餘祐微的面色也嚴肅起來,她點了點頭,「原本我還沒有想到,可是聯想到遁水獸的出現,我就什麼都明白了,對方擁有此等神獸,沒有一步一步的把我逼到百步峰,知道我確切的行蹤和位置,又怎麼會輕易把它祭出來。」

老道笑了笑,「你倒是聰明。」

餘祐微很老實的答道:「我也不是聰明,就是他們找來的次數太多了。」見老道眼中含笑,一副和善的模樣,再想到魏然曾經說過的那些道觀中的趣事,餘祐微越發覺得眼前的老道親切起來,便也拿出了對待親近之人的態度,誠懇的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師父,那他們究竟是控制了遠洋實業的那位創始人,還是說,遠洋實業的創始人原本就是他們之中的一員呢?」

老道笑眯眯的撫著鬍鬚,「這些人啊,本事大的很吶!你說的這兩種可能都有,不過也不必在意,這一計不成,他們還會使出下一計,你只需記得,他們說好了要給你的錢可一定得要回來。」

餘祐微一臉的不可思議,她怎麼也沒想到,老道對她的第一個忠告,竟然是叮囑她一定記得把自己的工錢討回來,不過他說的倒也沒錯,他們受了這麼多苦,造成這麼大的損傷,不要錢,的確是便宜那些人了。

於是,餘祐微甜甜的笑著,用力的點了點頭,「放心吧師父,我一定會把我們幾人的工錢連帶著醫藥費誤工費一起討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