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餘祐微的話,老道爽朗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沒錯,不能白白吃了這個大虧,好孩子,像我,臉皮夠厚,哈哈哈哈……」

雖然老道的姿態像是在誇獎她,可餘祐微聽著怎麼都覺得有點奇怪,不過老道說的又確實有道理,她便沒有猶豫的露出一個得意的神色,十分乖巧的說道:「謝謝師父誇獎。」

見老道心情不錯的樣子,餘祐微又問道:「師父,那我們總是這麼被動的捱打嗎?就沒有什麼方法可以主動出擊,去重創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嗎?」

老道的笑意登時僵在了臉上,表情生硬的轉折為了深深的無奈,他嘆息一聲,說道:「哎!如果真的可以就好了,可是那些畢方的支持者們,都藏的極為隱秘。你也知道,既然有支援畢方的一方,就會有跟他們對立的,不支援畢方的一方。

有人願意犧牲大部分人來為自己謀取利益,就一定是有人不願意的,既然這兩方水火不容,自然要對對方隱藏好身份。況且,那些人的本事也不小,就算我們知道這次對你們出手的是誰,也沒有辦法確定到底是不是出自本心,況且,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餘祐微無聲的點了點頭,她自然是知道這些事情的嚴重性的,也知道沒有人會願意對所有人都暴露身份,如果不是她的身份太惹眼了,她巴不得一輩子都沒人知道她還有畢方轉世的這一身份,那要少了多少麻煩啊!

「師父,你指的更重要的事,是指讓我不斷強化自己的力量,以我自己的力量戰勝畢方嗎?」餘祐微虛心請教道。

「呵呵……」老道慈愛的笑笑,「你自己的力量當然不可能戰勝畢方,但是你要記住,你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如今醫治這臭小子的勢力大部分都是反對畢方的勢力,一旦畢方順利出世,以那邪神的心性,他們恐怕是第一批遭殃的人,因此,我想已經有人去調查那個遠洋實業了,這般此消彼長,恐怕要持續很長時間了。」

老道嘆息著,可餘祐微見他一直沒說到正題,便忍不住提醒道,「師父,那我呢?我該做點什麼呢?」

老道這才意識到,餘祐微一直在等著自己說點什麼真知灼見出來,只得輕撫鬍鬚以掩飾尷尬,乾巴巴的笑了兩聲才說道:「哈哈!你當然是把自己眼下能做到的事情做好啊!我若說出些為難你的事情,你也做不到,你說是也不是?」

餘祐微倒真的被老道這副架勢給忽悠到了,認真的想了起來,琢磨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對老道說道:「師父,我明白了,我會強健我的體魄,並且把我御物的能力練習到極致。」

老道臉上明顯一愣,這個資訊差對他來說有些離譜了,梁源那小子事無鉅細的說了那麼多,怎麼就沒把餘祐微有了御物這個能力的事情說出來呢?

「御物?你說說……你有了御物的能力?」老道連忙拉著餘祐微問道。

「啊……是啊!」餘祐微在跟老道對視的這三秒裡想了很多,她不知道該不該把噬神獸的事情說出來,這是她最後的底牌,猶豫過後,她還是決定掩飾過去。便神色坦然的答道:「是啊師父,我也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了,可能也激發了自身的一些潛能吧,有一天我就一著急,就發現自己可以控制一些很小的物件兒了。

對了,那天在百步峰我也想使用御物之力,可是我體內的靈力可能還不夠,用了一次就用不了第二次了。」

老道深深的看著餘祐微,他活到這個歲數了什麼東西沒見過,他一眼就看出了餘祐微在說謊,不過相信她說謊也是因為有自己的顧慮,老道便沒有拆穿,只沉思了片刻說道,「御物之力難得,要用到極致更難,你可知御物之術練到極致是何等光景?」

餘祐微茫然的搖了搖頭,她才得到這力量不久,在百步峰上使出的

力量已經超出她的能力了,她怎麼敢想將御物之力練到極致的事情?

老道見她這不敢想的樣子,只笑著問道:「你可知愚公移山?」

「愚公移山我當然知道了,小學課本里就有嘛!只要參加了九年義務教育的人都知道……」說著,餘祐微猛的頓住了,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老道,「師父,您的意思是說……」

老道笑眯眯的點點頭,「不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御物之術到了極致,便是移山倒海之力,這本是神力,雖然賦予到人類身上會被削弱,但力量的本質是不變的。」

餘祐微仍在消化著老道剛剛說的話,自從她發現自己有了御物的力量以來,每天都在奔波忙碌,就算是每晚練習的時候也沒有想過自己到底想要達成什麼目的,練到什麼程度才算成功。她只知道今天可以傳遞一根棉籤,過兩日可以將棉籤盒一併轉移,這對她來說已經算是小有成就了,至於老道說的移山倒海,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師父,您有助我修煉的方法嗎?」餘祐微誠懇的問道,她相通道觀裡一定會有這種術法。

「小丫頭,你要先明白一件事。」老道依舊笑眯眯的,語氣卻嚴厲了不少,「這世間的任何事都沒有速成之法,你如果想要得到什麼東西,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我可以給你修行之法,但之後你會修煉成什麼樣子,就全看你自己的了。」

餘祐微點點頭,「我明白了,謝謝師父。」

老道聽魏然說過不少餘祐微的事情,知道她為人聰慧通透,凡事不需要說的太過明白她也能自己想透徹,便轉移了話題,「你這小女娃兒,進來這麼久竟也沒問過一句我那徒兒如何了,莫非你是一點都不擔心,只與他逢場作戲不成?」

餘祐微被老道的一句‘逢場作戲"臊了個大紅臉,原本伶俐的口齒也支支吾吾起來,「我……什麼逢場作戲啊!我們真的沒什麼,只是比較熟而已。」倒不是她不願意承認,只是這一切對她來說都發生的太突然太不真實了,儘管已經與魏然共同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她也願意相信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可是對於在苗疆的她來說,她那時的腦子不是很清楚,有很多事情想的也不是很明白,過後再細細想來,心中仍然有很多疑惑,有疑惑的感情,對她來說是不成立的。頭二十多年沒有人愛她,她也活的很好,那麼如果要讓她陷入一段感情,這段感情勢必得是讓她百分之百堅信不疑的。

「師父您把魏然養大,對他的擔心比起我來只多不少,既然現在您能笑眯眯的在這裡跟我兩個人閒聊,就說明他的傷一直在好轉。我也算是跟他一起經歷了幾次傷情了,要是每次他傷了我都先自亂陣腳,接下來的事情誰來做呢?」

餘祐微話雖然這麼說,心裡卻是實打實的擔心的,只不過老道在這裡,她不好意思撲到魏然跟前去細細檢視罷了,只得給自己找補一下。

「呵呵呵呵……」老道笑的陰陽怪氣,「不錯,你的想法是極對的。」

見老道陰陽怪氣,餘祐微也有些急了,「師父,我跟梁源還得回去上班,苗疆發生的這些事我還得跟遠洋實業好好算一算,到時候魏然他能跟我們一起走嗎?」其實她真正想問的是‘魏然還要多久才能康復?"不過她相信,就算她沒有說的那麼直白,老道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老道這才正色道:「我這徒兒的傷情這次不是一般的重,如果他沒有超強的天生良能護體,在遁水獸被吸入虛空之境的時刻他的魂魄就該跟著一起去了,現在能恢復到如今這樣,也是貧道集結了所有我能求助的力量才做到的。」

餘祐微並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識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梁源也沒有來得及給她講述,她一直以為魏然的傷跟上次在古墓中的差不多,是以才沒有揪住老道第

一時間問個清楚。

「虛空之境……」餘祐微口中默唸著,這時,噬神獸找準了時間出現了,那日它與餘祐微一起專心找機會對抗遁水獸,完全沒有想到遁水獸的真實目的是召喚出畢方,傳送妖力提供給它,因此它毫無還手之力的被畢方壓制住了,它的意識跟餘祐微是同步的,餘祐微沒看到的東西,它也同樣沒有看到,但是,虛空之境它還是知道的。

「虛空之境?我的天!魏然也太敢了吧?才出現了一隻遁水獸就得拿命去拼了,日後該怎麼辦啊?」噬神獸的話雖然不好聽,可卻正中了餘祐微心底的隱憂。

「師父。」餘祐微低垂著的頭微微抬起,語氣中有些疲累的問道,「對方只不過是想給畢方傳送妖力,就祭出了遁水獸,我們要怎樣做才能與之對抗呢?只是一隻遁水獸,魏然就已經拿命去拼了,那接下來呢?如果對方手中還有更厲害的靈獸,我們不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嗎?」

老道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一絲絕望,忙糾正道:「話可不是這麼說的,這孩子從小到大一直生活在道觀當中,學了一肚子理論,可對付妖物的實踐卻不多,如今跟著你也算是長了見識了,我師父師祖見過的妖物加起來,也沒有這小子跟你在一起半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