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明雷!李區長單槍匹馬的在二十八層走了一遭,而且成功帶回了糧食和訊息,這還不夠資格跟你下去?”

“不夠!”章明雷不顧身邊人的拉扯,梗著脖子回道。楊小海就納悶了,這貨誰啊?我吃他家大米了還是搶他媳婦了?幹嘛針對我。

“有意見,可以提。但是命令已經下發,你必須執行。”閆冰不耐煩了。

“你們幾個等著拿食物,其餘人,解散。”閆冰大手一揮,將所有聲音盡數抹消。

吃飽喝足,七個黑衣成扇形圍坐,聚精會神的盯著一張小小的白色畫板。楊小海手拿油性水筆,正在畫板上連寫帶畫,吐沫橫飛的比劃著。

“……東西收拾好了,我想原路返回的時候才發現,他喵的繩子被哪個孫子給割了。我這個氣啊。誰在老子背後幹這生孩子沒那啥的事?”楊小海眼睛盯著遠處的賈誠肅,大聲喊道。

宗澤磬坐在楊小海手邊的椅子上,聽到這裡,突然開口問道:“李區長,沒繩你咋回來啊。”

“著啊。一般人沒了退路,那肯定是兩眼一抹黑,只能等死了。但我是誰啊?咱做事兒能那麼沒根沒尾的嗎?哼哼,早在跳下之前,我就想好了退路。我能回來,全都靠了她。”

楊小海手中的黑筆一指遠處,於此不遠忙碌著的王小娜便被施了定身法。

“若不是我倆關係鐵,她給我留了條繩子,這時的我肯定是浪跡天涯,不知在哪刨食啦。”楊小海自以為圓上了手套的事,頗為得意。哪曾想話音還沒落,便被一雙大手薅住了衣領。

“老傢伙,活膩了吧?誰是你鐵子?誰給你的膽?”事出突然,楊小海被章明雷幾欲噴火的雙目盯著,不明所以。剩下的黑衣見章明雷失控暴走了,連忙站起身,連拉帶勸的想將他拽回來。

可章明雷滿臉通紅,愣是攥著楊小海的脖領不撒手。漸感呼吸不暢,楊小海不樂意了。“是弄脫他的胳膊,還是把這貨踹跪下呢?”

楊小海正想呢,遠處一聲清冽的呵斥響起,瞬間解放了無辜的衣領。“章軍旗,你幹什麼?”隨後楊小海便看到一臉怒容的王小娜幾步趕了過來,一巴掌拍在了章明雷的手臂上。

剛還對楊小海凶神惡煞的章明雷,將臂膀縮了縮。既不躲閃,也不還手,只是站在原地“嘿嘿”的傻笑。看到這一幕,楊小海登時明白了什麼。

“李區長身手敏捷,人品也值得信賴。軍旗,不許和人家犯渾。”王小娜說道。可這話落在章明雷耳裡卻變了味道。

他脖子一梗,瞪眼對楊小海說道:“人品?老傢伙你有人品嗎?有人品你半夜老和小娜糾纏幹嘛?”

“呃……”楊小海頓時啞口無言了。雖然他與王小娜屁事沒有,但這種事,往往是越描越黑。

“軍旗,你混蛋!”王小娜一跺腳,轉身跑開了。留下章明雷大眼瞪小眼的猛運氣,也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楊小海。

“那啥,哥們。我和她就是普通朋友,只是多聊了幾句而已。當下的我們是不是將注意力轉回任務?再過半小時,我們可就出發了。我呢,對‘感染者’的瞭解不能說是專家,但肯定比在座的各位熟悉。

大家幹嘛不坐下來,對自己的小命負責一點呢?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楊小海搖晃著腦袋,吊起了書袋。既然章明雷不是刻意使壞,楊小海就放棄了教訓他的念頭。

“一個最外圍的邊緣員工,行,我看你能講出個啥。”章明雷目送王小娜消失在帳篷之後,氣也消了不少,他忿忿的坐回了椅子。

“‘感染者’的弱點在頭部,相信在座的各位都知道了哈。”

“別墨跡了,我們不是聽你科普的。”楊小海剛說了一句,章明雷便又找彆扭了。

眉毛一挑,楊小海剛想回懟,空中便飄來了一句話,將章明雷老老實實的按在了椅子上。

“軍旗,再起刺,我替你去。”王小娜兜了一圈,自顧自的又轉了回來。

“咳咳,實話實說,若不是閆經理非要我講,我還不願費這個勁呢。我只講一遍,你們愛聽不聽吧。對付普通‘感染者’,不需要超人的手段,只要保持冷靜就行。‘感染者’就是一堆行動緩慢的野獸,沒什麼可怕的……”

楊小海就面對‘感染者’時,如何保持心態做了一個小小的總結。

“李區長,您為什麼要說‘普通感染者’?難道還有不普通的嗎?那樣的怪物我們會不會遇上?要真碰到了又該咋辦啊?”宗澤磬猶如一個好奇寶寶,就心中的疑惑展開了提問。

與他相隔一個王英譯的章明雷兩眼一瞪,粗聲粗氣的道:“啊!是啊!小磬問你哪,你聾了嗎?”

楊小海被噎的直翻白眼,真想將畫板拍在這貨的腦袋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