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氣氛一片祥和,眾人心中自然也就清楚。

所謂四殿下在鳳禧宮中受教訓,簡直是無稽之談。

臉色難看的惠昭儀,彆扭地扯了扯唇角,望向許容華。

“原來如此,許容華急著到妾身那裡哭,妾身只說容華是小題大做了。皇后娘娘是四殿下的母后,又怎會對四殿下動什麼刑罰呢?”

抱著賀蘭玥的許容華愧疚地垂下了頭。

“陛下,今日之事都怪妾身。是惠昭儀娘娘心疼妾身,才鬧出了這樣大的動靜,懇請陛下只責罰妾身一人。”

慢悠悠跟過來的裴詩音踏進門冷哼了一聲。

“許容華心疼四殿下,與其去求惠昭儀做主,為何不直接來找皇后娘娘?難不成,這後宮的事兒如今都是由惠昭儀來做出了不成?”

許容華驚恐地跪在地上。

“妾身沒有那個意思!平日裡惠昭儀照顧妾身,一時之間頭腦發熱,妾身便只想到了先去找惠昭儀。妾身絕無輕視皇后娘娘的意思,嘉妃娘娘明鑑,皇后娘娘明鑑!”

裴詩音目光冷冰的掃過許容華的臉。

“我記得你與惠昭儀昨日還說對彼此不大熟悉,怎麼今日就成了她平日多照顧你了?莫不是在殿下與娘娘面前扯謊?”

被質疑的許容華下意識抬眼看向惠昭儀的方向。

比起她那般被嚇得似是丟了魂一般,惠昭儀倒是極為鎮定。

“嘉妃娘娘明鑑。妾身與後宮姐妹平日裡來往不多,本是與許容華也不大熟悉的。因幾位殿下的事兒,這才來往的多了些。昨日見過陛下與娘娘,容華心中內疚,只覺得沒能教導好四殿下,便與妾身多說了幾句,這才熟絡了起來。如今四殿下安好,還勞煩了陛下折騰了一通,許容華日後切不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畢竟是宮裡,天大的事兒有陛下撐腰,你還怕什麼?”

“是,是,這都是妾身的錯。”

“既是四殿下安然無恙的,陛下與娘娘也早些歇息吧,我們便不叨擾了,妾身告退。”

惠昭儀假模假式地教訓了許容華幾句就要轉身離開。

“慢著。”

裴詩音喊住二人,緩緩揚起唇角。

“二位妹妹就這麼走了?你們二位口口聲聲地喊著說四殿下在鳳禧宮中受了刑罰,以小人之心揣測娘娘,又無憑無據地深更半夜折騰陛下過來,怎能這般一身輕地模樣走?”

她轉頭看向賀蘭雍仁。

“陛下,恕妾身多嘴了。妾身只是覺得此事蹊蹺,從三位殿下開始打架,再到如今兩位妹妹空口白牙地跑到陛下面前汙衊皇后娘娘。這看似是毫無干係的兩件事兒,可細想起來,這裡頭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裴詩音頓了頓,繼續道。

“這先有三位殿下打架在先。兩位殿下說了謊,讓瑤瑜殿下與寧家姑娘受了委屈。如今真相大白,咱們瑤瑜殿下不計前嫌,到底是和四殿下姐妹情深。小孩兒昨日打架今日忘,這大人便不一定了。人做了錯事兒,才會心虛害怕。如今許容華怕成這樣,第一個便想到了惠昭儀。妾身倒是想著,難不成之前那些謊話,都是許容華同惠昭儀教兩位殿下的?莫不是原意並非針對於瑤瑜殿下,而是針對皇后娘娘來的?”

“嘉妃娘娘如何能空口白牙這般汙衊妾身?”

惠昭儀跪在地上,含著淚望向賀蘭雍仁。

“陛下,妾身這些年在陛下身邊一直恪守本分,從不做任何有違規矩之事,又如何會教壞陛下,又何故要對皇后娘娘不利啊!”

一直沉默在一旁的春蓉跪下。

“陛下,惠昭儀娘娘此前曾買通了我們宮中的公公,讓春玉來打探訊息。今日春玉來打探訊息時,奴婢正巧見一太監鬼鬼祟祟地在偏門與春玉說話,隱約聽到春玉問他什麼四殿下之類的話。奴婢便藏了個心眼兒,將那太監給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