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雍仁見許容華不多。

因為此次幾個女兒鬧出來的事情,他才得以多見許容華幾次。

每次見她,她都是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樣。

惹得他心中甚是煩悶。

“別哭了!”

賀蘭雍仁一聲呵斥,許容華瞬間便被嚇得緊閉上了嘴巴,一聲也不敢出。

“既然你說是棠兒將玥兒拉走的,這又和皇后有什麼干係?便是玥兒去了鳳禧宮,不過是晚回來些,倒也不必生憂。”

見賀蘭雍仁不肯為自己撐腰,含著淚的許容華無助又急切地看向一旁的惠昭儀。

“陛下。”

惠昭儀慢條斯理地隨著許容華跪下。

“容華方才來找妾身之時,妾身亦是這般同容華說的。可後來特地命人去鳳禧宮中尋四殿下,誰想到鳳禧宮大門緊閉,宮人一聽是來尋四殿下的,便不肯給開門。好在妾身身邊的春玉機靈,繞到了側門,偶然遇到一位當值的太監,這才知道皇后娘娘將四殿下關在宮中又打又罰,只說是為了瑤瑜殿下出氣呢。”

她說著,輕聲嘆了口氣。

“無論之前三位殿下的事兒,究竟是誰對誰錯。但娘娘無論怎樣也不能對四殿下動私刑啊!先不說四殿下不過是個孩子,便是皇后娘娘作為殿下的母后想要管教四殿下,也不該繞過陛下繞過生母。這……到底將陛下的威嚴放在何處?”

私刑?

賀蘭雍仁聞言,疑惑地看向惠昭儀。

別說什麼私刑,以蕭嫣的性子,自己親生的棠兒都懶得管教,更別說是插手去管教玥兒。

再者說,他知曉棠兒受罰之事蕭嫣心中有不滿。

可即便是不滿,當著他的面,她也未曾說珠兒與玥兒幾句不好,倒是次次見到他都冷著張臉,似是這事兒的錯只在他一人身上一般。

“你當真聽到了?沒有半字虛假?”

白蘭也覺得蹊蹺。

他知曉陛下是個暴躁脾氣,平日裡雖少見四殿下,但他對骨肉看得亦是極為重視的。

若是有人故意為之,興許陛下這脾氣正好會中了別人的有心為之。

“陛下。皇后娘娘性情直爽善良,不似是能做出這般事情的人啊。這其中,是否是有什麼誤會?才叫惠昭儀娘娘聽錯了去?”

聽到白蘭的提醒,惠昭儀便順著他的話又勸上了一句。

“公公所言極是。陛下,臣妾倒是希望自己聽錯了。可這到底是錯是對,還是眼見為實。妾身懇請陛下念在容華可憐,心疼四殿下的份兒上,親自去鳳禧宮看看,為四殿下做主吧。”

賀蘭雍仁思量片刻,緩緩點了點頭。

“既是如此,那便去看看吧。”

眾人來到鳳禧宮門外。

果然見鳳禧宮大門緊閉,無人出入。

白蘭上前叫了叫門,似是沒有人應一般。

正想著該如何進去,眾人便聽到從鳳禧宮裡傳來一聲女子的哭嚎。

離得太遠,也分不清是大人還是孩童。

“陛下,您聽聽。”

惠昭儀神色擔憂,右手捂著胸口,似是喘不上來氣一般。

“這莫不是四殿下在宮內受刑啊?”

聽到惠昭儀這樣說,站在離宮門口最近的許容華忍不住心中的擔憂,捂著嘴大聲嗚咽起來。

賀蘭雍仁面色一沉。

原本心中吃準的事情,也因為宮中傳來的哭聲而動搖。

腦海中瞬間因為那哭聲惠昭儀與許容華的話,演變出了賀蘭玥在宮中受刑的可憐模樣。

“若是皇后真敢這般,朕定然不會放過她。來人,將這扇門給朕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