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到五月初,九曲局勢基本穩定,高密、膠州已經上書向金陵投誠,唯獨一個萊州憑藉著地理優勢,一直左右搖擺不定,一邊接受著滕寒的好意,一邊透過水師和幽都保持聯絡。

直至七月,甘銘率先發難,修整過後的先鋒大營共計八萬勁卒,迅速迫近德州北部重鎮平原郡,駐守在德州的北陵大將成濟主動迎戰,兩軍在平原城外進行大戰,甘銘因後繼不力,最終選擇退守禹城,以圖再戰。

八月初八起,濱州降暴雨,連下七日,海水倒灌,濱州城幾乎一片汪洋,濱州刺史梁贊向德州成濟求助,成濟因為防禦甘銘的重任不敢輕易分兵救助,無奈之下,梁贊向滕寒請降。

滕寒卻做出了令人驚訝的決定,滕寒派出民夫六千前去濱州救援,供給糧草,安頓濱州百姓,但卻為接受梁贊的請降,此舉受到了蕭彧的盛讚,並加賜他俸祿三千石,令其在濟南開府建牙,這是大寧開國以來第一個被授權開府的大將。

八月下旬,海水退去,梁贊再次遣使到濟南請降,滕寒再次拒絕梁贊的請求,而是命臨淄守將放開桓臺地區進行商貿往來,大寧用糧食置換濱州海貨,不至於濱州百姓沒有餘糧過冬。

此事傳到金陵後,朝堂上和民間對滕寒褒貶不一,有的人認為滕寒這是在沽名釣譽,有的人則覺得滕寒有愛民惠民之心,與皇帝的做法不謀而合,甚至有陰謀論者認為滕寒這是準備造反,一時間金陵流言四起,直到蕭彧親自站出來為滕寒正名。

“朕麾下大將常奉大寧愛民之政,此無一異,汝曹勿詆忠愛之將,使塞卒皆寒心,事在大寧之朝當多益善,滕寒將軍,大寧第一將軍也。”這是蕭彧在大朝會上說的話,這番話直接奠定了滕寒在大寧朝的地位和威信。

正所謂金秋九月,對於濱州百姓來說今年只是勉強維持,許多百姓為了討生活決定向南靠攏,一時間桓臺、廣饒兩郡充斥著流民,滕寒下令徵召流民為屯田兵,並上奏金陵希望恢復青州民治。

九月中旬朝廷旨意抵達,以臨淄、膠東、河口為基礎,重設青州府衙,並指派餘郡侯孫牧為青州牧,統轄三鎮民政。

九月十七日,甘銘再次出兵,只是這次沒有選擇平原為戰場,而是選擇了高唐為目標,成濟以不變應萬變,在高唐西北夏津屯兵,雙方零星交戰後,甘銘覺得沒有機會,再次退守禹城,這一次的撤兵基本宣告九曲之戰臨近尾聲。

九月十八日,滕寒將政務權移交給孫牧後,沒有任何留戀的直奔高密整軍,於九月二十日向東開拔,大軍一路上安撫百姓,直到九月二十四日才抵達即墨城下。

第二日滕寒下令攻打即墨,不到半天的功夫即墨太守披髮出門獻城,而後一路東進更是暢通無阻,九月二十七日大軍圍困萊陽城,萊州兵士將萊州刺史及總督捆綁後獻城,東線再無戰事。

十月初三,濱州梁贊親自到青州府駐地臨淄城請降,青州牧孫牧正式接受投降,並將濱州全境納入青州府管轄,至此九曲戰役結束。

“陛下,九曲甫定,萬民歸心,請陛下為九曲諸州郡定名!”政事堂宰相端木陽第一個站出來上奏道。

蕭彧笑眯眯的想了一下,說道:“九曲已有青州牧,青州以東置膠州牧,駐地昌邑;濟南以南置蘭陵、濟寧、兗州三州牧,九曲以濟南為中心,置山東道節度使,歸屬鎮北大將軍府節制。”

端木陽正準備應下,一個不識相就站了出來上奏鎮北大將軍府權力過大,滕寒有謀反的可能,這就是在找不痛快,端木陽嘆了一口氣正準備呵斥,只聽上位的蕭彧沉聲道:“蘭陵郡公的事情早已有了定論,誰讓你在這胡說,拖下去,杖三十,徙兗州糧道,讓你好好看看什麼是忠君愛國!”

還好還好,處理的不重,只是特意給這個人發配到滕寒治下,不知道位高權重的滕寒會怎麼想。

關於山東道節度使的人選端木陽與蕭彧早就有了溝通,蕭彧試探般的問道:“諸位愛卿,山東道節度使一職至關重要,諸位可有人選呈上來?”

剛打過一個人的屁股,誰還敢亂說話,剛好給了端木陽機會,只聽端木陽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意的說道:“陛下,臣有一人推薦。”

“哦?快快說來讓大家聽聽。”蕭彧故作十分有興趣,這一齣戲演的在場的人都有些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