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就是那沙包(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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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過來的時候,陽光從客廳的視窗探進來暖暖地打在身上。她悄無聲息地走了,留下一張便利貼:“何又冬,恭喜你圓滿完成任務,以後三個月就輪到我來表現了。順便謝謝你昨晚的照顧。”
他將便利貼隨手丟進抽屜裡,低頭看手錶,驚覺自己已遲到了一個鐘。
杜思秋比他先出門,也還是遲到了,在辦公室門口被薛雁碰了個正著,她平時待人還算和氣,但絕不會允許下屬怠慢工作,況且杜思秋還只是實習生,所以少不了被訓一頓。
與她同為實習生的小宋對她表示同情,同時也對她的散漫頗為驚奇,要知道,以她這種工作態度,想在‘深幾許’站穩腳跟,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小宋也不想多管閒事,反正多一個像杜思秋這樣的競爭者,她留在深幾許的機率就越大。不過在同時期進來的幾個實習生中,她們倆算是比較熟悉的了。
她滑著椅子湊到杜思秋身邊說:“小杜,今晚公司有活動,我們算上你了啊。”
“哦,是什麼情況?”她盯著電腦螢幕,心不在焉地抓抓腦袋。
“老曹升職以後,公司總部調了一個新社長過來,今晚他要請大家去唱K。”
“哦,這樣啊,可是我沒空誒,就不去了。”
“啊,這樣不太好吧。”
“真的真的有事…小宋,萬一薛主編找我,你就說我身體不舒服好了。拜託啦。”杜思秋死纏爛打道。
杜思秋的小門小道訊息沒有小宋靈通,新社長是什麼來頭她根本一無所知。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她是不會去湊這種熱鬧的,誰知道那是不是一場鴻門宴呢!
小宋對此又是一番唏噓,心想這丫頭是吃了豹子膽不成,專幹些丟飯碗的事!誰不知道,薛主編對待下屬是出了名的刻薄啊。
杜思秋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下班後就直接回家去。
馮雪從珠海回來的時候,杜思秋正在後陽臺晾衣服,她回頭一見馮雪那懨懨的神色,招呼都顧不上打便挖苦道:“瞧你這德性,魂兒還留在珠海吧。”
“甭提了,失眠!”
她噗嗤一笑:“懂!為伊消得人憔悴吧,伊是誰?”
馮雪翻個白眼不理她,提著公文包回了房間。杜思秋尾隨進去追問:“快說快說,在珠海遇見什麼人了?”
“你說你腦袋裡裝的什麼東西,整天想些有的沒的。人生啊,哪來那麼多的偶遇!”馮雪一扮起文藝就大有要人命的本事。
她狡黠地笑:“但你得的陰陰就是相思病。”
“沒錯,本宮的病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突然離開這座城市,我才陰白自己想念誰。”馮雪裝模作樣地發表一通傷感言論,說完直接進浴室去洗澡,躲避她的轟炸。
杜思秋被肉麻得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根據馮雪的意思,她是有喜歡的人了,而且這個男人就在這座城市,而且她剛剛認清自己對他的心意。
杜思秋捶門道:“喂,你躲著我幹嘛。”
“誰躲你,我還要找你算賬呢!”馮雪忿忿道。
“是嘛,我怎麼得罪你了。”
“老實告訴我,你跟何又冬交往是不是隻為了利用他,借他去氣彭滔?”浴室裡的流水聲嘩嘩作響,馮雪的火氣像是恨不得立刻出來揍她一樣。
她一怔,馮雪也不笨嘛,一眼就看穿她的詭計。思前想後,以馮雪跟何又冬的交情來看,杜思秋唯一能自救的選擇只能是撒謊了,她深怕自己一旦露出馬腳必定會慘遭馮雪的毒手。於是誠惶誠恐道:“沒有這種事,我挺喜歡何又冬的。”
有某些時刻,她真的想過:跟這個人在一起其實也不錯。
浴室裡的討伐聲霎時隱匿,馮雪最後一句話夾在流水聲中,靜謐而有力:“秋秋,不管你打的什麼主意,都記住別去傷害何又冬。他挺不容易的。”
隔著一扇門,杜思秋憤然腹誹她的警告。人生在世,誰能比誰容易!馮雪心偏向何又冬這個事實,太令她難過了。
第二天杜思秋去上班,辦公室裡的同事都用怪異的目光打量她。小宋也不例外,她用複雜的表情暗示她:謹慎行事,小心踩地雷。
被人一盯緊,雖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心虛之態卻忍不住先浮上來。怎麼回事啊!她準備向小宋打聽內情,半天之後,還是一無所知。小宋不敢公然與她接觸,多次躲閃。
杜思秋鬱悶至極,忐忑得連連打錯別字。下班後,待同事們都走了,小宋才鬼鬼祟祟地湊過來,告訴她昨晚發生的意外狀況。
按理說雜誌社有十幾個同事,少她一個人根本無礙。新社長意在與大家建立交情,全程很放鬆,多數時候都在靜靜地喝酒,沒有講任何與公事沾邊的話,也不刻意盯緊下屬。小宋當真替杜思秋鬆了一口氣,心想小杜那糊塗蟲也真是福大命大。薛雁見新社長沉默不語,擔心是下屬們搶了他的風頭惹他不高興,便竭力請他前去獻唱。新社長微微一笑並不推辭,自己起身點了一首日語版的《Dear friend》。
他握著話筒說:“有誰要跟我合唱的嗎?”
其中一個男同事搶著舉手,興奮得好像要上去合唱的人是他自己一樣:“有有有,我們小杜日語很不錯的。噯,小杜呢?”
“對啊,她人呢!”主編薛雁也四處尋找她的身影。
小宋不得不替她撒謊:“呃那個…小杜身體不舒服,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