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紀年疼得站不穩,還是扶住一旁的柱子才沒跌倒。

他看了眼周圍,此時所有人都恐懼的望著他臉上的毒粉,像是生怕沾上一般,離他遠遠的,沒有一個人願意扶他一把。

耳邊是離他兩步之遙的縣令的聲音,他這會兒竟是有些聽不清了。

這什麼命的毒藥果然厲害,才這麼一小會兒,就讓他嚐到了死亡的滋味。

扶著柱子,換過身上那陣疼痛,他的意識才清楚了一些。

眼下的場景,他不由想罵人。

不過是來送個信件,卻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簡直離譜!

“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把人放開!”因為毒粉的原因,許紀年嗓音沙啞,聲音雖小,卻沒有人敢忽視。

官差不知道許紀年的身份,下意識看向縣令。

縣令也催促著放人。

“你想要什麼?”藥粉被吸入口鼻,疼上一陣後便不再疼了,倒是讓許紀年緩了口氣。

“民女無意冒犯,只不過是想討回一個公道。”這一招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沒辦法,誰讓許紀年看上去是在場身份最高的人呢,就連縣令都要低聲下氣。

這也只是暫時的法子,真讓縣令把她拖下去,憑這狗縣令和林生的關係,恐怕還不等她到牢房,就被弄死了。

“公道?”二字在許紀年口中玩味,突然從官差身上抽出把刀,竟是直接捅向黑子男人。

刀子抽出時,鮮血四濺,有幾滴甚至點在沈秋水的衣襬上。

事情發生的太快,誰也沒想到許紀年會突然出手。

“叮——”

殺手的屍體倒地聲和大刀落地聲混合在一起。

殺手瞪大雙眼,似乎是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死去。

“公道給你了,解藥能給我了嗎?”許紀年露出個笑。

看得沈秋水毛骨悚然。

在場人皆恐懼的嚥了咽口水。

陶如意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副樣子的許紀年,平日裡的許紀年總是溫和有禮,和今日的他判若兩人。

“他是受人指使……”沈秋水沒有正面回答許紀年的問題,扭頭看向縣令身邊站著的林生。

林生被這目光看得心底發毛,生怕許紀年為了解藥衝他捅刀子,連忙開口道:“你看我做甚,又不是我害的你!”

沈秋水沒再說話,而是靜靜等著許紀年的回答。

“我聽說沈大夫嫁做人婦,已兒女雙全了是吧?”許紀年沒有再動手,他沒必要為了這點事得罪縣令。

他有千萬種辦法能讓沈秋水拿出解藥。

沈秋水沉下目光,她聽出對方言外之意。

這是在威脅她!

沈秋水緊緊抿了抿唇,沉默片刻,開口妥協道:“只要你能保證我無事,我便給你解毒。”

“可以。”

沈秋水帶著許紀年回了槐樹村,陶如意想跟上又不敢,躊躇幾下,到底是沒有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