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這會子也開始對褚明月心生不滿了。好好的,非要攛掇他們來許府。

現在他們被關在柴房,不僅要忍飢挨餓,還得受著冷風、冷眼。

他嫌棄的看了眼褚明月,低聲嘟囔:“娘說的對。就算我哥真出了事,也用不著你一未出閣的姑娘家上心。”

未婚先孕,也不知道肚子裡是不是趙家的種。他那傻哥哥,別到最後給旁人養孩子。

褚明月本就委屈,被趙銘一諷刺,更是泫然欲泣:“這怎麼能怪我呢。表哥出了事,我實在沒法子,才想讓許妍看著伯母年事已高的份上,出手相幫。

哪會想到,事情鬧到這般田地。”

“行了,別哭了。”趙母孫慧蘭聽著褚明月嚶嚶的哭聲就來氣。

當然,她更氣許妍囂張跋扈,得寸進尺。

她孫慧蘭發誓,只要她活著一日,就一日不許趙靖娶許妍過門。

“呦,還有力氣說話呢。識相的,快點把字簽了。不然明天,你們不僅得還許家的錢,還有牢獄之災。”賈三聽到他們互相抱怨的話,抬腳就朝趙銘踹去。

出了事,就知道拿女人撒氣,真讓人瞧不上。

趙銘胸口突捱了一腳,疼得直哼哼。他拉了拉孫慧蘭的袖子,低喚道:“娘。”

褚明月頭一次被孫慧蘭責罵,一時竟忘了哭。回過神後,眼底都是對許妍的恨意。

要不是許妍,她怎麼會淪落到這般地步。連一向對她疼愛有加的姑媽,都對她橫眉冷對。

“娘什麼娘?這麼大了,還沒斷奶呢?”拿著木棒的家丁聽聞,高聲喝道。

他以前還抱怨自家小姐眼光不好,現在才知道是這些人狐假虎威。

褚明月被家丁威脅嚇的,哭的更厲害。

賈三被吵的不耐煩,冷著臉,一把抓住趙銘的頭髮:“識相的,快點籤。爺爺我可沒那麼多耐心,陪你們在這兒耗。”

孫慧蘭哪捨得小兒子受苦,猛的拉住賈三的手,終是服軟:“籤,我們籤還不行。”

“早這麼識趣多好。阿旭,把字據拿來。”賈三臉上的兇狠去了大半。

孫慧蘭、趙銘、褚明月等人簽了字,按了手印後就被許府的家丁轟出去。

天這時也已大亮了。

窈梨院的奴僕們一大早就在為許妍的晨起而忙活。

許妍合上眼,任芙蕖幫她更衣。心裡盤算著,是不是該去衙門看看趙靖。

“姑娘總是半夜才睡,吃的又少,這哪能行。”芙蕖別過臉,偷偷抹了抹眼淚。

她家姑娘也太慘了。

老爺前腳剛去,後腳就被綠蘿和趙靖算計。

芍藥把束帶遞給芙蕖,憶起今早所聞,道:“聽魏叔說,褚明月和趙家人已經簽了字據。”

“字據上寫明,三個月內還清。姑娘別到收款日期,心軟了。”芙蕖怕極了許妍對趙靖有舊情,或是太在意貞潔,致使後半生被趙家拖累。

許妍聽著絮絮叨叨的芙蕖,好笑的捏了捏芙蕖的小臉。

既然趙靖這麼不在意科舉,那就讓他徹底錯過今年的科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