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溯是做醫療投資的,這家醫院恰好是他投的,因此,很快便查到了馮風今夜過來的緣由,溫舟遠,發熱,惡寒,留院觀察,沈溯對於溫舟遠這個名字,已是異常熟悉,待他看到病例資訊,當即便明白了馮風那樣著急的緣由,忽然哂笑了起來,身旁陪他來辦事的助手,被嚇得大氣不敢喘。

有的人,笑比生氣還要可怕!馮風並不知沈溯查了她,只把方才的意外當作了偶遇,待她買好吃的回來時,沈溯已不在了。

馮風將溫舟遠扶了起來,“先吃點東西吧。”

溫舟遠在打點滴,佔用了右手,馮風看見他用左手拿起了勺子,捉襟見肘,十分不便,她將勺子拿了過來,“我餵你吧。”

溫舟遠似是沒料到她會這樣,疲憊虛弱的面上,露出了幾分驚喜,馮風視而不見,專心喂起了他喝粥,溫舟遠雖沒有太大的胃口,但因馮風喂著,異常配合,兩人誰都未曾說話,病房內一片安靜。

沈溯將工作處理完畢,又折回到了溫舟遠的病房前,病房門開了一道縫,他從縫裡看到了馮風喂溫舟遠吃飯的畫面,表情愈發清冷。

他與馮風認識這幾年,從未她如此耐心照顧過一個人,果真是白月光,溫舟遠在她心中,是絕無僅有的存在,即便他拒絕過她,結過婚了,她仍是將他視作珍寶,溫舟遠一回來,她便迫不及待與他結束了關係,轉身投入了他的懷抱中。

溫舟遠孩子都有了,她要去做他孩子的後媽麼?

沈溯雙手插著口袋,看著馮風悉心喂完了溫舟遠晚餐,又為他身後墊了枕頭,即便溫舟遠不提要求,她仍能想到各種照顧他的方式。

墊完了枕頭,馮風尚未收回手來,便被溫舟遠握住了手,他的手掌燥熱,馮風卻並未躲開,溫舟遠彷彿被鼓勵了一般,“我很開心你還願意照顧我,風風。”

他喊她“風風”,這是獨屬於他的稱呼,她的名字兩個字,連父母都是連名帶姓喊的,只有他,會這樣親暱地叫她疊字。

“風風,做我女朋友吧。”溫舟遠說,“我不想再錯過你了。”

門外的沈溯,聽見這一句後,轉身便走,馮風的答案會是如何,他早已有數。

“你現在發燒了,”馮風並未直接回答,“先休息吧。”

“雖然發燒了,但我的腦子比什麼時候都清醒。”溫舟遠說,“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你不必現在就給我答案。”

馮風的確無法在現在便給他答案,因此她再度沉默了下來,溫舟遠沒有人照顧,馮風夜裡留在了醫院陪床,隔日一早,便隨溫舟遠一同去做檢查了。

檢查結果出來,溫舟遠的情況並不樂觀,高燒不退,惡寒,醫生的表情嚴肅,同他們說,“從臨床表現和檢查結果來看,是敗血症。”

馮風呼吸停住,溫舟遠卻比她淡定了許多,甚至握住了她的手,安慰著她。

馮風雖驚訝,但也未曾在醫生面前失態,她問著,“治療方案什麼時候出?”

醫生說,“先吃抗菌藥,明天再去做幾個檢查,看看病灶情況,決定要不要手術。”

醫生說了許多話,馮風聚精會神聽著,回到病房後,她仍處於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態下,反倒是溫舟遠這個病人,前來安慰起了她,“沒關係的,相信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