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能見她,見了就要壞事。

“你先出去吧,我這邊正在開會,挺重要的,你也知道,國內現在一堆爛攤子我得收拾,我要把女兒帶回去,總不能讓她生活在烏煙瘴氣的環境裡。”

他這話說的一本正經的,又合情合理,季含貞就覺得自己再繼續和他爭下去,就好像是在胡攪蠻纏似的。

“那你什麼時候還有時間?”

“如果你只是要和我談鳶鳶的事情的話,那你直接去找彭林就行,我現在很忙。”

徐燕州沒有轉身,也沒有看她。

他自己心知肚明的,只要他回頭看一眼,他就完了。

季含貞什麼都沒再說,轉身離開了。

徐燕州聽到房間裡再也沒有了半點動靜,他方才緩緩轉過身。

夾著煙的手指頓了頓,徐燕州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向後靠在沙發背上,閉了眼。

也許,在她心裡,真的只有女兒是最重要的。

她滿眼,滿心,惦念的只有鳶鳶。

除了一句抱歉,她沒有問過他這些日子過的怎樣,他頭上的傷好點沒有。

她拒絕沈桐最初的提議,也不過是因為她不想讓鳶鳶有一個聲名狼藉的父親。

她最終妥協,也是因為鳶鳶的生命遇到威脅。

自始至終,都是圍繞著鳶鳶,她的心,她的一切。

多可笑,他從前要吃姚則南那個人渣的醋,現在要吃自己親生女兒的醋。

其實,這醋也都吃了幾年了,他也早習慣了。

就是有點意難平,他在她心裡,真的一丁點的位置都沒有嗎?

徐燕州這邊心情極差,情緒低落。

季含貞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不想在女兒面前露出消極的情緒。

但鳶鳶十分敏感,好似早已察覺到了異樣。

晚上鳶鳶畫了一幅簡筆畫,她往日畫的作品,季含貞多半都看不太懂,鳶鳶的思維實在太過天馬行空了一些,非常人可以比擬的。

但這幅畫,季含貞卻一眼就看懂了。

鳶鳶畫的是一個側躺著睡覺的女人,女人的肚腹高高隆起,裡面蜷縮著一個和她姿勢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兒,也在香甜的睡著。

鳶鳶還在畫上寫了三個字:送媽媽。

季含貞拿著話,一把抱住了鳶鳶。

她明白鳶鳶的意思,她不想和媽媽分開,她想要永遠做媽媽的孩子,就如蜷縮在媽媽溫暖子宮裡的小孩子一般,一輩子都在一起。

季含貞輕輕摸了摸鳶鳶的小臉:“鳶鳶,你要不要跟媽媽一起走?”

鳶鳶毫不猶豫就點了頭。

季含貞輕輕親了親她:“那今晚我們鳶鳶晚一點睡,媽媽去收拾一下東西,就來接鳶鳶。”

差不多到凌晨十二點的時候,彭林也回去休息了。

季含貞悄悄起床,又給鳶鳶穿了一件外套,兩人並沒帶多少東西,季含貞背了包,拎了個拎包,而鳶鳶就揹著自己的小畫板,兩人躡手躡腳出了病房,直奔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