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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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晉生的一幅冷酷卻成熟的模樣,雖然帥氣但總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但他穿著很隨意,留著鬍渣子,完全是個生活隨意,脾氣卻不友善的邋遢大叔。他就靜靜坐在椅子上,眼神犀利的想兩把鋒利無比的剔骨刀,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畏懼感。
“濱崎大夫?”
“小日本子的以後再算,我先要宰了韓五爺?”
“為什麼?難道你們有過節?”他實在想不通秦晉要殺韓五爺的原因。
“我爹的死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什麼!他不是死在日本憲兵槍口下嗎?”
秦晉從皮夾克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皺巴巴的信紙,遞給了汪直銘,“他們的行動之所以會洩漏,完全是因為韓五爺向濱崎大夫通風報信。”
汪直銘拆開書信,看到上面寫的內容的確是關於張道夫行動的細節,在書信落款處有韓五爺的親筆簽字。到了這裡,基本可以確定韓五爺出賣了張道夫。不過汪直銘做事謹慎,端詳著書信總覺的有古怪。
他在字跡上看出了端倪。
韓五爺不喜戲逗鳥,也不好酒及色,唯獨對書法情有獨鍾。他擅長臨摹張旭的草書,練的一手好字,並且有獨自的見解風格,他的書法變幻莫測,但剛韌卻是主調,字如其人,他性格便如此。眼下書信上的字跡雖然神似他的筆法,字跡每到落筆時總有輕浮之感。這似乎相當明顯了,有人模仿了韓五爺的字跡,故意把張道夫的死栽贓於他。
究竟誰會費盡心機要置韓五爺於死地?除卻濱崎大夫,汪直銘再想不到另外的人了。
濱崎想要儘快完全控制上海碼頭必須除掉韓五爺,他太著急了,等不了汪直銘的步步為營,可能選擇一個儘快除掉韓五爺而且不會讓十笏行混亂的辦法。那便是找一個合適的棋子,這顆棋子在十笏行內地位要重要,而在對於他來說卻可有可無,秦晉無疑是合適的馬前卒。
為什麼汪直銘確定韓五爺絕不會向濱崎通風報信?因為他對日本人恨之入骨!這還要從旅順大屠殺說起。那時,韓五爺還是一位走南闖北的玉商,和田玉,獨山玉,綠松石等值錢的石頭生意來者不拒。其中一次,韓五爺帶著妻女北上赤峰收購雞血石時遇到了大寒潮,為不讓妻女受罪,於是安排她們在旅順的客棧住下了,怎知,這一別不到三天他們便是天人相隔了。日本人在當地展開了泯滅人性的屠殺,韓五爺的家室也未能倖免於難,從那以後,他與日本人勢不兩立。
如果不是韓五爺通風報信,那會是誰呢?汪直銘雖然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誰,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他一定是十笏行中的人,而且對韓五爺和張道夫的行動了如指掌。
不查出此人,禍害無窮!
“有人栽贓陷害韓五爺。”汪直銘不是在為韓五爺求情,他巴不得他死,他只是不希望秦晉白白犧牲了,“你看書信上的字跡,明顯是有人模仿了韓五爺的筆跡。”
秦晉正在氣頭上,怎能聽得下勸阻,他一巴掌趴在桌子上,暴跳如雷;“你不要再為他狡辯了!他為了得到十笏行總掌櫃的位子不惜當濱崎的狗,出賣同行兄弟,他就是狡詐虛偽的小人!”他攥緊的拳咔咔作響,咬牙切齒說,“你不殺他我來殺,不過咱倆的帳,我今天要結了!”他再次舉槍對準了汪直銘的腦門。
“韓五爺如果真的出賣了張叔,我第一個不會放了他!”汪直銘不畏懼槍口,冷靜說,“明擺著有人想要藉助你的手殺了韓五爺。”
“你說的那個人是誰?是不是濱崎?”
“是濱崎。”
“他為什麼要殺韓五爺?”
“濱崎最近要將在中國搜刮的文物透過上海碼頭海運到日本,他需要十笏行為他們的行動維持地下安全保障。上海碼頭是韓五爺的地盤,他拒絕了濱崎的“高官厚祿”,所以,濱崎一定要殺他。”
“你怎麼會知道,他對你親口說過?”
“沒錯,濱崎的確和我商談過這事。實話告訴你,濱崎逼迫我公開處決子房,也是為了挑動我和韓五爺的矛盾,親眼看著我親手除掉他。”
“韓五爺死了,十笏行再也沒有反對你的刺頭了,你不是應該高興?”秦晉這句話明顯是諷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