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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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直銘在大學讀書期間經常參加校園組織的聯誼誤會,久而久之,不但什麼舞都學會了而且不怯場,他只要站上舞臺,狀態立馬就上來了,反觀何苒苒倒畏畏縮縮的了。何苒苒不是不懂交際舞,而是因為被汪直銘反常的舉動嚇到了。
何苒苒心事重重怎麼有心思跳舞?看著汪直銘越跳興致越高了,她心裡不是滋味,因此故意踩到了他的腳背,問他;“你在搞什麼花樣?”
汪直銘一隻手握住她的手,另隻手攀在她的後背上,小聲說;“我是來幫你收起天真的做法。”
“你能隔岸觀火,我卻不能。”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隔岸觀火了?”汪直銘說,“咱們要一步步去做。”
“十幾位軍統特工已經被日本人秘密處決了,你叫我怎麼等下去?”
“那也比軍統上海站被一鍋端了強。”
“我要做什麼,要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
汪直銘明白她決定了的事十匹馬都拉不回來,再勸業毫無疑義,於是他強橫地說道;“這會兒可由不得你了。”
何苒苒看著他堅毅的眼神,不好的預感襲上了心頭;“你,你要做什麼?”不等說完,就被汪直銘攬入了懷中,何苒苒的腦袋彷彿撞上了堅硬的懸崖,頓時嗡嗡作響;而他抱住她的手臂比繩索都要牢固萬倍,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逃脫。
汪直銘指著方墨林,放開嗓子說;“她是我的女人,你別想把她帶走!”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方墨林的表情由驚訝瞬間變成了憤怒,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拍著桌子站起身,掏出手槍,將槍口對準了汪直銘的腦門;“汪直銘!你當著我這麼多朋友的面橫刀奪愛,簡直是欺我太甚!”他臉色鐵青,握槍的手在微微顫抖,若他心一硬擦搶走火,汪直銘的小命當場就撂在這裡了。
面對方墨林的威脅,汪直銘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摟的更緊了。
何苒苒面對臺下幾百號子人喋喋不休的八卦議論,尷尬的要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方墨林肺都要氣炸了,心想,這事如果傳出去,上海婦孺老幼會指著他的脊樑骨罵綠毛龜。所以為了顏面,他這一槍開也得開不開也得開。
濱崎第一個注意到方墨林的眼神變了,趁著方墨林扣動扳機前,一個手刀背砍在了他的手臂上。“砰!”子彈偏離了軌道,將不遠處的花瓶擺件打碎了,而汪直銘卻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裡。
方墨林驚訝地看著濱崎,難以置信地問他;“領事,你為什麼袒護那個狗孃養的。”
“汪君是我的朋友,你不能殺他。”汪直銘此次在方墨林的生日宴會上橫刀奪愛確實太霸道了,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受不了這種恥辱。可這與他濱崎有何關係?他只明白汪直銘是不可或缺的棋子,在汪直銘失去利用前,他不允許任何人殺他。
“他太欺人太甚,不殺了他,瀉不了我心裡的火。”
“何小姐願意跟誰,不該是你和他決定,而是她自己。”濱崎想到了個折中辦法,抬頭問何苒苒,“何去何從,何小姐,你來決定吧。”
濱崎不是傻子,怎麼察覺不到何苒苒是軍統特工?之所以不動手抓她,主要原因不在於沒有蒐集到能證明她身份的證據,而是因為何苒苒折騰不出多大的浪花,再者,有她這個魚餌,早晚能釣上大魚。但如果何苒苒選擇靠近方墨林,幻想銷燬軍統上海站重要情報,那麼他不得不選擇恰當的時候處決了她。
顯然,汪直銘早看穿了這一點,所以眼神中充滿了祈求。如果何苒苒再執迷不悟,等待她的將是死亡。
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何苒苒內心在作艱難的鬥爭,如果和方墨林走下去,將意味著和目標僅有一步之遙,畢竟方墨林是愛她的,萬事都會依她;如果繼續和汪直銘做搭檔,一步一步去調查,或許,沒有足夠去救那些愛國志士。
最終,何苒苒下了決定,正欲開口,將方墨林的名字說出來,但抬頭間卻撞上了汪直銘那焦急的眼神。
她的心臟咯噔跳著,活生生地把嘴邊的話吞回了肚子裡。她想著汪直銘的忠告,心想,濱崎會放心一直懷疑的女人靠近方墨林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既然如此,若再堅持主見,會為一時的意氣用事付出慘重的代價。萬般斟酌,她決定繼續去相信汪直銘。
“對不起,墨林,我還是放不下他。”何苒苒選擇了汪直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