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指點,蝟守之巔
章節報錯
這周景陽每日一邊於凌雲書院學習古文詩詞、天文地理、破曉星辰、諸草百科。
另一邊每日又登瑤山之頂苦練蝟守術,只是到達八層境界後始終難至最高九層境界。
這日學堂課畢,周景陽便準備上山找百里易丘。路上碰到一砍柴老者,便問到:老頭,今日又上山打柴?原來這老者是這山下村民,自周景陽來凌雲書院之時,便可時常看見這老者,不趕時間時偶爾便與老者閒談。
老者笑到“是啊,後生又上山練習什麼刺蝟術吧”“對的對的”“我看你學這刺蝟術已十餘載,還未習成,莫不是你過於愚鈍,亦或不得其法”
周景陽與老者本就熟絡,常無尊卑說笑,便裝做生氣說道“你這老頭,可知我所學之術這天下至今無人能完全參透,而我已學得九分,已達此武學最強了”。
說著便從衣物中掏出兩香梨,交於老者,幫老者卸下枯柴,二人便坐於路旁青石上,吃梨閒聊起來。這梨是周景陽爬山路上解渴用的,現在成了這一老一小的閒談水果了。
老者不屑一顧問周景陽說“之前聽你提及,這刺蝟術不是練來逃跑的嗎?有如此難練?”周景陽嘆氣道“我已盡全力,每日上山時還在雙腿之上綁敷沙袋,雖腳力漸長,但這武學確毫無進展”。
老者見周景陽愁眉不展,便起身活動經骨,說道“你方才說你已習得九分,已是這天下之最,我年輕時村裡習武之人也教過幾天輕功,用於追兔捕鳥,陪我這老東西活動活動身體吧,你跑我抓,抓到你腰間玉佩算我贏”。
周景陽笑著拒絕,一面告知老者怕其摔傷,一面拱手行禮告別。剛走幾步,突然感覺背後一股強風襲來,周景陽連忙側身,只見這老者已立於面前,將玉佩置於周景陽眼前。周景陽雖驚歎這老者輕功,但仍不服說道偷襲不算。老者諂笑,瞬間便向周景陽再次襲來,周景陽左右橫挪,腳步飛盈。老者緊隨其後,絲毫不落下風,二人在林間飛舞,腳踩枯葉,葉落身起,林中驚飛的小鳥竟落於二人身後,可見二人輕功已登峰造極。
十餘回合戰罷,二人落於青石之上,老者笑道,不錯不錯,這般年紀有這般身手實屬罕見。周景陽道“老頭沒想到你盡有如此輕功,你也不錯啊,這般身手確隱於山間,你倒底是何人?”這時周景陽見老者手上多了份腰帶,定睛一看,怎麼這麼熟悉,一摸腰間發現是自己的。便心中羞澀,反問老者,你這老頭怎麼不正經解我腰帶做甚?你到底是何人?老者笑著將玉佩和腰帶還於周景陽,轉身飛下青石,背起柴,說道“凌雲書院不是有云不問來路,不問去處嗎?我只是打柴的糟老頭子罷了”。
說完便哈哈兩聲,餘聲未落,便消失在周景陽眼前。
周景陽大驚,自己苦練十餘年的蝟守之術,在這老者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心中抑鬱,但亦無處傾訴,收拾行裝便回到凌雲書院去了。
夜間周景陽輾轉難眠,心裡想著,不管老者為何人,為何這老者身法總快我一步?為何在博弈之間總感覺使不上力氣?次日,周景陽早早便立於那青石之下等候老者。片刻老者便步履闌珊從迷霧中走來,彷彿二人約好似的。見老者如此孱弱走來,周景陽笑道:“前輩不必再裝,你武藝如此之高,此處就你我二人,不必再掩飾”。
這老者並不理會,艱難行走至周景陽面前,周景陽說道“前輩說的是,既在這瑤山我便不問前輩身份,只是昨日我與前輩練手時總覺不適,晚輩斗膽煩請前輩再賜教”。老者嘴角一撇說道“我這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昨日小跑幾步,險些今日臥床不起,農忙時節莫誤了事,你已完敗,練些時日在同我這糟老頭過手吧。”
老者正欲離去,周景陽忙攔到,老者說道“怎麼少俠要毆打我老頭子不成”。周景陽彎腰拱手道“晚輩不敢,只是見前輩昨日博弈,處處先於我,請前輩指點一二。”老者立住說道“要我教你也行,只是我有三條約定你需應我。”
周景陽大喜說道“看前輩精神抖擻,英姿颯爽必不會提有為天倫人性之事,前輩只管提。”老者笑到你這小鬼我還沒說,你倒先給我畫了框架,轉身便走到青石旁倚靠說道“這一,不可告知任何人見過我;二,不可在外人面前展示我所教;這三嗎,嗯以後不準吃梨了,箇中緣由不必多問”。
周景陽不解,心想這前輩前兩條定是不想外人知道其隱居於此,這第三條甚是不解,難道練這輕功和吃梨有關,唉不解不解。搖了搖頭後說道“前輩放心,晚輩雖年少,答應之事畢當用性命守護。”
老者說道那你陰日去西側山下一梅樹下等我,便離去了。周景陽望著老者離去的背影心中唸到,這前輩為何答應教我如此爽快?我倆相識多年為何此時要試探我身法?唉,大為不解,怎生的如此多怪事…
又一日,周景陽早早便來到這梅樹下,可遲遲不見老者到來,直到午時才見老者前來。老者領這周景陽,二人來到一小潭旁,潭水呈褐色,老者介紹道,這潭水是我用上等藥草熬製而成。說著便讓周景陽身著短褲跳入其中,晌午時分,潭水竟有幾分溫熱。接著便將一張宣紙仍入潭中,老者囑其踢破宣紙。景陽用盡全力一踢,足尖卻未能碰到紙面,複試數次,足尖仍不能至。
老者提醒何不洩力一試,周景陽便輕提腳,此時便輕而易舉蹭到紙面,可力道太輕,紙未能破。老者說到“汝重擊則水回擊重,汝輕提則紙未皺,其中力道和速度你自行體會”,說完便去梅樹底休息了。
周景陽獨自一人在潭中體會練習,午時天熱周景陽早已乾渴難奈,望向梅樹便從潭中起身想摘梅,不料老者將其喚來,指向樹底早已畫好只夠一人站立的圈裡,又指向樹頂的梅子。
這時老者,雙膝交疊,躺於樹底說道“立於圈中,摘到樹頂梅果,且片葉不可落,方可食之”。周景陽望向樹頂,這番摘法是要他從樹縫隙間穿過,其縱身一躍,只聽沙沙作響,梅葉掉落一地,嘗試數次亦不能成,心想這誰能成。心中氣憤,想著喝潭水去,可這潭中是藥水呀,這老頭竟如此狡詐,挫敗感油然而生,癱坐在地上,表達抗憤之情。老者見裝說道“想達巔峰境界,不吃極苦,焉能成”。
說罷拍地而起,於樹縫間好似一條翔蛇,片葉不沾身,摘得梅果,輕盈而下。周景陽驚呆,投至羨慕眼光。老者笑著囑咐其繼續練習,周景陽不再有憤,滿懷喜悅之心,躍於潭中繼續練習,應為他看到了自己所思所想之境界。
夜間回至書院,周景陽正於缸前豪飲涼水,梁仲走近問道怎麼今日如此口渴,瑤山之上缺水嗎。景陽傻笑道沒有,只是自己長時未飲,多飲了幾口。梁仲又問道怎麼有川芎、延胡索、乳香、沒藥的味道。這梁仲對行醫施藥也頗有研究,尤其喜愛研究《難經》,也曾教過景陽識草辯藥。
梁仲這一問周景陽反應過來,對呀是這幾味藥材,活血通絡,輔以日炙溫熱,可加速雙腿經絡疏通,原來這藥水不是怕我飲用的,這前輩對我一非親非故之人為何如此上心。再看向梁仲想起了與老者的約定,周景陽答到“上山路險,不甚腳力,雙足臃腫,輔用活血化瘀藥物通經絡”。梁仲聽其說道,也未深究,囑其注意休息便離開了。
依此法練習,兩月後周景陽便已可腳踢紙破,飛身取梅了。老者甚是欣慰說道“自這遊雲金蛇繞從我祖師爺創世以來,你是最短時日學會的,我習得用了十年,看來這刺蝟術練得的功底幫了你不少,現在你以遊雲金蛇繞輔助使出刺蝟之術,我們再比試比試,來拿我手中梅果”。
周景陽應允,只見一身影穿風而過,老者還未側動,梅果已在周景陽手中。二人皆驚,老者驚歎,這以遊雲金蛇繞步法配上蝟守術竟如此厲害。周景陽驚到好像自己已經練成蝟守術第九層,不對好像已經超越第九層了。周景陽高興至極,跪扣於老者前說道“多謝前輩指點”。此時的老者缺面帶失落,說道“恭喜少俠,既已練成這絕學,老朽便安心了,你回你的書院,我打我的枯柴去了”。
說完便消失不見了,周景陽高喊“前輩,可留名號,日後晚輩好報答,前輩!前輩”。大喊幾聲無人應答,周景陽望這這兩月來練習之所若有所思,搖了搖頭自語道不可能是他,便回至書院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