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銀沙微微抬起眸子,失望的看向他。

林木年呼吸一停,啞聲問她:“除了你讓我走,我什麼沒有應你?”

什麼無情的話都說過了,什麼狠話都撂過了,銀沙覺得自己對他說些那些話已經足夠殘忍,但凡是有人對自己說出那麼一句,她都這輩子都走的不會回頭。

他都……不會傷心,不會覺得難過嗎?

那麼,那麼多難聽的話。

“我喜歡你,銀沙。”他極少這麼叫她的名字,此刻一聲聲的告訴她:“我喜歡你銀沙,不,我愛你,從很久很久以前,從我還不知道什麼是愛的時候,我就愛你。”

他雙眼通紅,唇瓣輕顫,像是隨時都要哭出來。

銀沙心口疼到近乎麻木,她掏出一枚硬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上天還讓我們在一起,就是人頭……如果,我們早就該分開,就是字。”

她將硬幣給他:“你來拋。”

林木年愣愣的看著她,顯然是覺得她太過兒戲。

可,她如果不是這種兒戲的性子,怕是從一開始他們的人生裡就不會產生交集。

江煙看著那枚硬幣,眸光卻閃了閃,有些悲憫的看向接過硬幣的林木年。

沒用的。

這是一場從一開始就註定的輸局。

那硬幣,根本就是一枚殘幣。

林木年就算是再努力,也永遠不可能丟擲想要的結果。

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

“叮——”

硬幣騰空而起。

在空中翻滾出殘忍的弧度,林木年一瞬不瞬的盯看著那枚硬幣,心中萬千乞求——字,字,字。

銀沙看著他,握緊了手掌,指尖陷入掌心的肉裡。

她就那麼冷漠又無動於衷的看著他的眼睛從滿心期待,到心如死灰,最後化作一片死寂。

“是字,你輸了。”她那麼殘忍的對他說,“看來,不光是家裡,就連上天都覺得我們不應該在一起,你可以回去了。”

林木年手裡緊緊的握著那枚硬幣,嗓音沙啞裡帶著哽咽:“你每天看著我追著你跑,對你獻殷勤,百般討好,是不是覺得很有趣?看著我為你神魂顛倒、意亂情迷,為你發瘋,看著我醜態百出,是不是覺得我特別蠢?戲耍我,讓你覺得那麼好玩嗎?”

說到最後,他聲音發顫,而客廳內的江煙和沈寒初早已經回到了房間。

這一幕,任何外人在場,都不合時宜。

林木年眼睛通紅的模樣,讓銀沙心如刀絞,可——

也只能這樣了。

銀沙背過身去:“願賭服輸。”

林木年幾次想要衝過去,他那麼討厭她的背影,那麼討厭。

“如果我說,我願意為你跟家裡斷絕關係,你……會不會再回頭,再回頭看看我?”

“……林木年你太年輕了,等你什麼時候負擔得起一生一世的諾言時,你再說出一輩子在一起的承諾,你現在什麼都給不了我,只是一個……拖累。”

笨小子,到底還要讓她說出多少絕情的話?

拖累?

原來在她的心中,他這麼多年的追逐,就只是值得這兩個字。

就像是一場笑話。

“就算是所有人都阻礙我愛你,我也依舊只為你心動。”他哭聲說。

銀沙閉了閉眼睛:“可是怎麼辦,你這樣的,我隨便都能找到一沓,林木年別糾纏了,我從來都不喜歡你這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