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年離開前,將那保溫壺放在了桌子上。

銀沙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漸漸消失,終於支撐不住的癱坐在沙發上。

太……太費心神了。

她苦笑著,太費心神了。

心,太累,太疼了。

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被他蠱惑,陷入這場泥潭裡。

累人累己,是天底下最大的蠢事。

她向來看不上這樣的蠢人,卻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因為一個人做盡蠢事。

好在,好在現在一起扭轉還來得及。

小孩子的喜歡能持續幾年啊。

二十出頭的年紀,哪個小男生不喜歡姐姐,等他稍大一些,再大一些,鍾愛的就都是妹妹了。

他只是太小,太年輕了。

太年輕了。

是啊,比她小了五歲,能不年輕麼。

“咚咚咚——”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銀沙好還是將自己一個人困在房間裡,江煙來敲門。

“他帶來的雞湯熱好了,嚐嚐吧。”

銀沙躺在床上:“沒胃口。”

江煙將雞湯放在一旁:“我記得我懷孕的時候,因為怨恨沈寒初,也沒有什麼胃口,你當時跟我說,任何事情都不是糟蹋自己身體的理由。就算是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肚子的孩子,你既然願意生下這個孩子,就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你可不能餓壞我未來兒媳婦啊。”

小折盡趴在門口,小聲的問:“乾媽,我能進來嗎?”

銀沙看著他探頭探腦的小模樣,笑了笑:“進來吧。”

小折盡:“媽媽說,我媳婦兒在你肚子裡……”

銀沙摸了摸鼻子,看向江煙,“……如果是個男孩兒,是不是不好收場?”

對於這個問題,江煙倒是也認真的思考了……兩秒。

“那就……只能做兄弟了。”

銀沙笑出了聲。

沉悶的心情稍稍少了一些。

半夜,銀沙接到了一通來自林母的電話,銀沙看著,本並不打算接,可這女人鍥而不捨的毅力跟林木年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一會兒的功夫,她的手機上就出現了五通未接來電。

吵得她心煩。

“喂——”

銀沙不耐煩的接通。

“銀沙,你趕緊,趕緊來醫院,木年木年出事了,可他可他不願意做手術,你來你來勸勸他,勸勸他吧,他會死的,他真的會死的——”

在林母的哭聲裡,銀沙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心驚肉跳的感覺。

“他怎麼了?”銀沙猛然坐起神。

林母:“他喝醉酒,喝醉酒跑到了馬路上撒酒瘋,被車被車給撞了,醫生說醫生說要馬上手術,可他可他不肯,他從小就聽你的話,阿姨求求你,求求你快來吧。”

銀沙抿了抿唇,顧不上換下睡衣,穿了個外套就匆匆的出門。

小折盡起來上廁所,迷迷糊糊的好像是看到了什麼人出去,卻沒有來得及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