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被泡的帶著褶皺的手,摸向她的臉,涼意裡帶著溫暖。

“煙煙——”

觸控到她的呼吸,沈寒初一直提著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

江煙的嗓子都要冒煙了,“沈寒初?”

沈寒初將她從貨架上抱起來,“我們出去。”

江煙手臂圈住他的脖頸,面頰貼在他的脖頸上,低聲喃喃:“真的是你……”

沈寒初低頭親了親她:“是我,我來接你回家。”

因為長時間的呼喊,沈寒初的嗓音已經沙啞的不像話。

可此刻在江煙的耳中聽起來,卻是那樣的動聽。

外面的雷暴電閃還在持續,此時警方也終於強行破開了電門,將水引開的同時,迅速的展開了救援。

這場救援持續了整整五個小時。

這才將所有的被困人員救出,不幸遇難者家屬哭聲震天。

江煙趴在沈寒初的肩上,看著暴雨裡哭的幾近暈厥的罹難家屬,她覺得心有餘悸。

看著她出來,一直強撐著的銀沙終於熬不住的暈了過去。

趕來的楊秘書扶住了她,在沈寒初的示意下將人送去了醫院。

外面的光線也讓江煙看到了抱著自己的男人,滿臉的淤泥汙穢,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刮過,此刻破破爛爛的,就像是乞丐。

無人能相信他就是沈寒初。

視線下移,江煙用手想要捋捋自己臉上粘連的頭髮,卻發現自己手上被血水沾了滿手。

血——

她掙扎著從他懷裡下來,腿發軟的扶著他繞到他的身後。

她瞪大了眼睛,沈寒初的後背劃出了兩道大口子,傷口不知道究竟有多深,可那好像能看到骨頭的白,讓江煙只覺一陣眩暈。

“你……受傷了……”

沈寒初扶住她,“沒什麼大事,先去醫院。”

黏溼又散著不知名氣味的衣服粘在衣服,這種感覺比身體上的疼痛更讓沈寒初覺得難以接受。

車上,沈寒初在肩上墊了塊乾爽的毛巾,看著她懨懨的模樣,將她的腦袋按在了肩上:“休息一會兒。”

江煙聲音低低:“你傷口……疼不疼?”

沈寒初削薄的唇角勾了勾:“不疼。”

江煙:“騙人。”

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睡吧,等你醒來,就在醫院了。”

車窗外雨勢漸小,卻依舊打的窗戶噼裡啪啦。

車內卻是一片暖意洋洋,她抬眸就能看到他堅毅的下頜。

江煙唇瓣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都化作了無聲。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視線,沈寒初垂眸,以一種深沉的,不見底的目光將她牢牢包裹。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兩厘米,呼吸彼此交織,視線碰撞,無聲卻更曖昧。

沈寒初眸色深了深,情不自禁的用唇瓣去觸碰她的唇,似乎是怕引起她的反感,只是極淺極輕的相貼。

是試探。

江煙頓了下,卻沒有躲開,只是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她不抗拒,沈寒初便試探性的更加深入,去品嚐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