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算是激烈的吻,可因為這暴雨,因為這差一點命懸一線的死亡逼近,將兩顆心推在了一起。

那種生死與共,比任何激烈的情事都要震撼靈魂。

兩人依偎著靠在椅背上,在惡劣的天氣下,卻慢慢的睡了過去。

當意識再次回籠,江煙覺得渾身都像是散了架。

哪兒哪兒都疼。

當死亡的恐懼消失,疼痛感就襲來的鋪天蓋地。

一個再簡單不過的翻身動作,都讓她疼的皺眉,因為被水泡的太久,裡面還摻雜著種種不知名液體的洩露,江煙的四肢都有不同程度的腫脹。

她側眸看向自己身邊睡著的男人。

他側躺著,睡得正沉,連她醒來都沒有能夠弄醒他。

他摟著自己的溫度有些高,呼吸沉重,江煙愣了下,伸出手摸向他的額頭,普通的低燒江煙根本摸不出來,連她都能摸出來的異常溫度,那肯定就是高燒。

江煙艱難的撐起身體,按了醫護鈴。

護士來後,先檢查了他的後背的傷口,“傷口破損時接觸到了不乾淨的東西,造成的細菌感染,先給他吃點藥,我去找醫生配吊針。”

江煙點了點頭,給他用棉籤將唇瓣溼潤了溼潤,他卻始終不張嘴。

她嘗試了幾次,都沒有什麼進展,他就是睡得很沉。

江煙抿了抿唇,在護士離開口,趴在他的耳邊,聲音低低,“你張嘴,我想親親你。”

昏睡之中的男人沒什麼反應。

就在江小姐覺得沒作用時,他緩緩張開了嘴。

江煙眼睛一亮,將藥片塞了進去。

苦澀的感在口腔蔓延,完全不是記憶裡的香甜,男人無意識的就要吐出來。。

江煙喝了一口水,覆上了他的唇。

霎那之間眉頭舒緩,他去捕捉她的唇瓣,貪婪的想要掠奪更多。

江煙把他推開時,摸了摸自己的唇瓣,盯著他,懷疑他是真的昏迷還是裝的。

吃了藥,掛了吊針之後,沈寒初的高熱降下去不少,但他依舊沒有醒來。

護士詢問她現在有多餘的病床,要不要給她再搬進來一個。

江煙正趴在病床上看著沈寒初的側臉,猶豫了一下,拒絕了。

護士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醫院的病床都是單人的,兩個人躺肯定會有些擁擠,但是因為沈寒初多數時候只能側躺著,江煙也覺得沒什麼。

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又去揪他黑漆漆的眉毛,沒一會兒打了個呵欠,睏意襲來,就又睡了過去。

沈寒初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

他這一覺睡了十幾個小時,醒來時雖然還能明顯察覺到後背的傷口疼,但精神已經恢復的很好。

他一低頭,就看到懷裡揪著他衣角睡得正香甜的小女人。

她的臉貼在他的胸口,病號服的領子被她蹭的亂七八糟,落在外面一片。

沈寒初愣了下,抬手輕輕的摸上了她的面頰。

這世界也真是奇怪,怎麼能有那麼一個人,無論驕縱任性,還是乖巧聽話,都那麼完美貼合你的心意。

江煙濃密的睫毛眨動了下,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誰都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