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初看著那報道,頓覺眼前一花,過了好幾秒鐘這才緩過神過來。

如果江煙真的被困在了下面,他簡直不敢想象會發生些什麼事情,她現在會不會很害怕?

會不會很無助?

沈寒初只要想到這些,就恨不能插上翅膀飛到他身邊,他大不往外走。

楊秘書見狀連忙把他攔住:“沈總,那邊太危險,太太,太太也不一定被困在裡面,可能只是手機進水訊號不好,咱們還是……”

“車鑰匙。”沈寒初沉聲。

楊秘書繼續勸:“沈總,就算是你趕過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現在交通被堵,路上很多車都出了以外,如果失態真的嚴重,肯定會有營救的人員,您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們……”

沈寒初卻根本聽不到這些,他只知道,如果江煙真的出了什麼問題,他會後悔一輩子。

“出了任何問題我自己負責!”

“車鑰匙,拿來!”

楊秘書被拽起了衣領,他甚至感覺自己再多說一個字,就會被揍。

拿到車鑰匙的沈寒初大不留情的走出了辦公室的門。

楊秘書看著他的背影,無聲的嘆了口氣,眼神極為複雜。

誠然,沈寒初是個絕對冷靜自持的老闆,可江煙兩個字始終都是例外。

沈寒初將車開出了公司,安保人員詫異的上前提醒,看到的只是大老闆沒有一絲表情的臉。

他看上去那麼冷靜,冷靜到讓人覺得有點凝重。

沈寒初恐懼的事情很少,哪怕是當年被她丟去人生地不熟的國外,被人拐賣到地下黑市,被打到只剩下一口氣的時候,他都未曾有過恐懼。

可現在,他的胳膊都在發抖,哪怕是他還抱著江煙或許已經離開,或許已經被疏散的希翼,他依舊害怕。

總有些事情是非人力可以扭轉,比如……生死。

在車子行駛到一半,他的手機終於響起,不是江煙打來的,而是一通陌生來電。

沈寒初呼吸一頓,馬上接通。

“沈寒初——”銀沙哭著喊他,“江煙,江煙……”

她哭到不能自抑,話都說不清楚,沈寒初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她怎麼了?”

他似乎問的很平靜,可卻連呼吸心跳都在這一刻停止。

“她怎麼了?”

銀沙哭著:“恆盛,我們在恆盛,江煙江煙被困在地下一層了……鐵門,鐵門觸電,觸電關上了,她她還在裡面,好多水,好多水把她們都淹住了……”

踩著油門的腿軟了一下,到底上天還是沒有聽見他的祈禱。

路上的車都在緩慢的行駛著,沒有人敢輕易在這種天氣下妄動。

眾人惜命在這一刻展現的充分。

可也有那不要命的。

沈寒初一路疾馳,車子發生碰撞,他都無暇在意。

等到了現場,因為雨勢太大,警員到了現場能做的事情也非常有限,只能勉強維持秩序。

承諾外面的人一定會竭盡全力去拯救裡面被困的人員。

可這個時候,親眼看到了自己的同伴家人生死未卜僥倖逃脫的人們,一個個都是情緒激動,想要衝進去救人。

沈寒初看到了銀沙。

在知道江煙還沒有出來後,他衝破了警員的阻攔執意進去。

這個時候放人進去,出了事情任何人都擔當不起。

白曉旭看到沈寒初的時候,頓了頓,把他叫到了一旁,大雨傾盆而下,就算是穿著雨衣都沒有起到什麼關鍵作用。

白曉旭身上早就已經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