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初從後面握住她的手:“你如果願意,我隨時都可以。”

江小姐心臟落到了實處,嘴上依舊強硬:“你就是這樣求婚的?我江煙的求婚雖然不需要聲勢浩大,但也絕對沒有就憑你隨便問一句的廉價,你這個不合格。”

簡直沒誠意死了。

沈寒初捏著她的手,指腹在她的手背上緩緩的摩挲著,像是在撫摸這世間最昂貴的珍寶。

“有件東西,本該在十年前給你。”

後來,他能買得起更加昂貴的珠寶。

卻始終覺得,這件的意義不同。

江煙不知怎麼的就看向了他身後的保險櫃。

“密碼是你的生日。”他說。

江煙抬腳要過去,卻在下一秒抿了下唇,“你要送我的東西,當然要你自己拿給我。”

沈寒初卻摸了摸她漂亮的臉蛋說道:“去拿吧,你應該會喜歡。”

江煙咬下了唇,這才走過去。

沈寒初就那麼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開啟保險箱,看著她拿起那紅色的絲絨盒子。

這一幕,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曾經幻想過無數次。

那時尚且稚嫩的少年總是在想,在她收到這份禮物的時候,會是什麼模樣?

江小姐從小就是在奢侈品堆里長大的,她見過的珠寶數不勝數,這枚戒指完全達不到從一堆的昂貴珠寶裡脫穎而出的程度。

可第一眼就喜歡。

就像……她的記憶裡明明沒有沈寒初的任何記憶,卻在被催眠後的第一眼就喜歡他,就信任他,就覺得他好。

很多事情,本就是沒有理由。

就像……

就像,丁達爾效應的出現便意味著光有了形狀,當這個自然現象反射在感情裡,便代表著你的出現心動就有了定義。丁達爾效應下的光,可以治癒萬物,如同有你出現的世界,就是你給我的宇宙級浪漫。

江煙拿起鑽戒,在燈光的折射下打量著它,依照她的認知,可以相差無幾的給它估算出一個價格,不會超過五位數。

而且還是小五位數。

說白了,這是不值錢的,起碼在江小姐的消費水平認知裡,它是不值錢的。

可——

很好看。

“如果你現在跟我求婚,我可以看在這枚好看的鑽戒面子上,勉強答應你。”她說。

心顫的滋味,沈寒初已經從她的身上體會到多次,但沒有哪一次是如現在這般讓他呼吸急促的要從胸腔內跳出來。

“現在去領證。”他緊緊的扣住她的手。

江煙眉頭一挑,戲謔的看著他,“先單膝跪地,你要是死乞白臉非要娶我的話,沒花我也可以勉強接受。”

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向上提了一下西裝褲,長腿當著她的面,彎曲了下去。

挺拔直立的脊背,敞開的寬肩,如日月入懷的濃重。

不是:你願意嫁給我嗎?

不是:我想娶你可以嗎?

而是——

執起她的手,“大小姐,願意下嫁嗎?”

少年十八歲那年被無限放大了慾望,這份慾望裡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