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愛的那個,永遠都有高高在上的資本。

雄獅會甘願臣服於妖冶的玫瑰,願做鞍前馬後的狗。

“我要一場盛大的婚禮,所有人都知道,你娶了我的那種。”

沒有哪個女孩兒沒有憧憬過自己的婚禮,旁人或許就只是想想,可江小姐是一定要兌現的。

沈寒初:“好。”

江煙:“……那……行吧。”

聽著多勉強,心裡卻早就跟抹了蜜似的。

在她點頭鬆口的那一瞬,沈寒初便直接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噯?你幹什麼?”

許是嫌她走的太慢了,沈寒初直接把人抱了起來,“先去領證。”

他日,等她想起來了一切,哪怕是恨他怨他,沈寒初也顧不得了。

也是她不好,他本是給了她日後抉擇餘地的,可她偏生要在他面前提及婚姻。

是她先在一個本就貪婪的男人面前放下了夢寐以求的餌。

“民政局早就下班了沈總,你放開我。”

江煙掙扎著從他的懷中下來。

就算是民政局沒有下班,她也不願意就這麼過去,哪有人領證的時候不是精心打扮的,她今天連妝都沒有化。

沈寒初掃了眼外面已經黑下來的天色:“……臨時加班。”

江煙:“……”

民政局門口,沈總裁握著她的手踏進去之前,肅穆的理了理襯衫,原本的黑色襯衫換成了白色,商談億級的專案,都未曾有過的嚴肅對待。

沈寒初這一輩子,從窮鄉僻壤,連上學都需要資助的窮小子,變成如今資產無法短時間內衡量的商界巨擘,在外人眼中看來無疑是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但鮮少有事情真的被他放在心上。

他所忠誠的永遠都是十八歲那年心中升騰起的慾望。

那是他第一次渴求,虔誠的渴求一樣東西——四方城最驕傲豔麗的玫瑰。

那個在月光下彈奏鋼琴的少女,每一次跳動的指尖都像是敲擊在他的心上。

走流程簽字的時候,江煙拿著筆的手細微的頓了下,沒有立即落筆。

答應的時候爽快,到了關鍵時刻,她微微側眸看向身旁男人的手,心中卻莫名的產生了一種遲疑。

遲疑在於——她真的要結婚了?

日後幾十年的歲月,都要跟他永永遠遠的繫結在一起。

幾十年啊。

那麼長的歲月,萬一相看兩厭了,卻不能離婚的話,要有多難受?

畢竟離婚要考慮成本,沈總裁這樣身份地位的,為了保全得體的顏面也肯定是要維繫下去的。

還有……

萬一等個幾年,沈總俊美的容顏不再,她看上了其他年輕漂亮小鮮肉的肉體可怎麼好?

至於為什麼是她將來遇到誘惑大機率出軌,完全是出於江小姐對自身魅力的無限確定。

“……將來,我是說等你老了以後,我看上了其他年輕的,咱們也相看兩厭了,我能提出離婚嗎?”

中性筆落在最後一筆的沈寒初力道陡然一失控,硬生生的就劃出去一道。

他得體的蓋上筆帽,低垂的眼眸遮蓋住了視線:“我老了,煙煙就打算捨棄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