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過頭:“倒是你,既然願意放下一切,還是選擇跟沈寒初在一起,抓緊把證給領了吧,拖著是準備等什麼黃道吉日不成嗎?”

江煙深吸一口氣,撇了撇嘴:“領證……是我要上趕著去提嗎?”

銀沙回過頭,正要開口,就看到了應該是剛剛進門不久的男人。

許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男人摘下手錶的動作細微凝滯。

銀沙覺得眼下沈寒初不當即單膝下跪求婚,這個場面都很難收場。

江煙的視線也順著投了過來。

四目相對,沈寒初眸色滯了滯,卻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的,淡聲道:“我去書房處理點事情。”

簡而言之便是沒有要將這茬接下去的意思。

銀沙悄悄瞥了眼江煙失落的表情,端起咖啡默默的抿了口。

沈寒初緩步走到書房門前,反手將門關上後,腳下像是紮了根,久久沒有能移動一步。

書房內沒有開燈,他整個人被籠罩在一片巨大的陰影裡。

良久良久之後,沈寒初抬手開啟了保險櫃的門,裡面除了些檔案,支票類,最中間放置的最好的是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

紅色的絲絨盒子因為年代較遠,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色澤,卻能看出被主人精心護理過的痕跡。

推開絲絨盒子,裡面的鑽石璀璨奪目,玫瑰藤蔓纏繞著整個指圈,紅色鑽石是玫瑰蕊。

指腹緩緩撫摸過這枚女戒,很久很久。

“咚咚咚——”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咔”,鑽戒重新掩藏於絲絨盒子內。

在書房的門被人大力從裡面推開的同時,沈寒初闔上了保險櫃的門。

“有事?”他眸色如常的詢問。

江小姐進來也不說話,就用那雙漂亮的眸子盯看著他,從頭到腳的看著。

沈寒初抬起手,想要摸摸她的頭髮,被她馬上避開。

他的手就那麼頓在半空中。

“我來是通知你一聲,我要帶著折盡回家住一段時間,你就不用送了。”

也不說是來告訴他,就是通知。

丟下這麼一句,扭頭就走。

沈寒初劍眉皺了皺,長臂優勢,先她一步將書房的門給關上。

江煙看著就在自己眼前被闔上的門,精小的下巴抬起:“沈總這是幹什麼?”

大小姐只會在兩種情況喚他沈總,要麼調笑帶著戲謔,要麼就是生氣的嘲弄。

沈寒初把人抵在門前,眸色深沉如夜:“在生什麼氣?”

江煙笑了,氣笑的,“我怎麼敢生沈總的氣,哪有被養在外面的小情生金主的氣呢,我還等著您給我錢花呢。”

聽著她陰陽怪氣的語氣,沈寒初眉頭皺了皺:“還說沒生氣。”

就差把“大小姐我心情不爽”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江煙板著臉,方才臉上的笑容消失的乾乾淨淨,兇巴巴道:“我說沒生氣就沒有生氣,你聾了是不是?!我現在心情好著呢,起開,離我遠一點!”

沈寒初:“……”

在她一把將沈寒初推開,拉開房門要出去的時候,身後驀然響起男人的聲音,“我能跟你結婚嗎?”

江煙手下的動作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