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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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而又問他:“關於許家那邊呢?白奕讓許家和麒爺割裂,這裡面又有什麼故事?”
“許家呢,就比較特殊了,不像白家那種大家族,許家規模比較小,人丁不算多,也沒有涉足五花八門的行當,不過最主要一點是,他們是與之麒爺直接掛鉤的,而不是被麒爺以某個身份間接的聯絡。”
“我得到一些訊息,這部分我自己也吃不準,準確與否你自行判斷,說是白奕抖落出的那堆陳年真相,讓許家人得知了一個情況,就是說許家衰落的背後,全是麒爺在動手腳,於是才導致兩邊徹底鬧掰了。不過呢,我也研究了一下,現在這個許家追溯到四五代之前的那一輩,才算得上闊綽,那會,我估計麒爺就算活了再久也都沒出生吧?除非麒爺現在有百餘歲高壽,且他孩童時期就能夠左右一個家族的興衰,否則這個說法就成立不了,反正,我覺得這個這說法挺荒謬的,你聽聽就好。”他搖搖頭說完最後一句話。
我點點頭,將他提及的一些資訊都稍留心記下,準確與否且不管,指不定後面能派上些用場。他說的這部分內容中還是沒出我最迫切需要尋找的東西,也就是我之前存在於這些事件中的痕跡。
看來我的問題需要直接一些。
“行,我還想問問,先前,也就是白奕製造這場風波的時候,你有沒有留意到類似我這樣的人出現?”我道。
我可能先前有所喬裝,遮掩容貌,所以他或許跟曾經的我打過交道,但因為我的偽裝,沒有在這一次認出我來。
“你是說在麒爺的這些事情裡?這我恐怕說不上什麼,我也說過,因為我本就是屬於坐山觀虎鬥的那類人,之所以知道那麼多,也只是因為我的身份比較……有個詞咋說來著,噢,硬核,你可以這樣理解。”他笑了笑。
“另外,你說的類似,是怎麼個類似?如果說是身手不俗且來歷不明,我確實沒留意到。”他又接著說。
我嗯了一聲,“沒留意到就算了。”
看來沒那麼容易找到點蛛絲馬跡。不過也有可能是我之前確實不曾在這些事件中出現過。
從後視鏡裡,我看到他挑了挑眉,好像從我的問題裡感受到了些什麼,似有疑惑,但並未開口問我。
我正想醞釀點別的問題問他,轉移一下話題時,卻見他一隻手掏出了手機翻看,神色變得有些不自然。
“怎麼回事?”我問。
“其中一部車已經被逮到了。”他收好手機,皺了皺眉說。
“這麼快?”我感到詫異。
從剛才出了隧道,到現在,不過也就半小時左右時間。之前那部車在這條國道上追了我們那麼久都沒能把我們攔下來,反倒是負責吸引注意的車,一開離國道就在岔路上被截下了,這不合理。
“看樣子他們在那個方向有佈置。可能是碰巧撞到他們設的卡了,我沒想到他們在城外的地方也有這麼充足的人手。”他猜測道。
“另一輛呢,是在另一個方向嗎?”我問。
“對,反方向,他到西邊去了。”他指了指我們前進方向的右邊說。
“一條岔路上蹲守那麼充足的人手,怎麼這條道上反而就沒有?”我感到很疑惑。
他搖了搖頭,沒說話,頭微偏,盯著左邊的後視鏡。我跟著也往後看,一輛純黑色的商務車在後面不遠處往我們這逼近,速度很快,應該已經超過限速了。
老闆吐出一口氣,不說話直接給油開始加速。
終於還是再度關注我們這一部車了,或許是因為他們不大確認我們是否早已下車,派來追我們的車還是隻有一部。已經有一部車敗露了,現在他們只需要再把那另一部車再攔下來確認,那麼大量的注意力就又會回到我們這裡來。
“你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他顯然不會對我們這一部車置之不理。”我說。
即使老闆這波操作成功讓老楊以為我們早已抓住機會下了車,但只要他有足夠的精力和人手,明知機率不高也還是會把我們這部車攔下來。
其實對於我來說,我可以不去在意是否會被老楊攔下,最後真的落到那個老楊的手上也未必是一件壞事,我反倒是有機會從他那推敲出關於我的事情的,或者說更直接點,他如果認得我,那事情就能進一步簡化了。
在老闆再次進入超速行駛狀態之後,成功把後面的黑色商務吊在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現在子彈已經飛完了嗎?有沒有正中靶心?”我看他一直不吭聲,又開口打趣他。
“中不中靶心我不知道,但至少可以確定一些資訊。”他左右變道,表情沉著。我等著他接著說下去,但他卻遲遲不開口。
憋得我正想開口追問,他才緩緩說道:“他在玩弄我們。”
我愣了愣,玩弄?難道他早就知曉我們的具體所在,但就是不慌不忙的繼續戲弄我們?
我不說話,等他接著給出下文。
“他雖然不知道我們具體在哪部車,但他應該在一開始就知道我們並未下車,凡是離開這條國道的車,都會被他以雷霆之勢截下來,留在國道上的,就放其前行,如果我們駛離了國道,或者下車,就會被立即截下,這場遊戲也就會提前結束。”
“有什麼意義?”我仍是有點無法理解他所說的。
他揉了揉眉頭道:“我不知道,但這就是他目前表現出來的,只要我們沿著這條路繼續往下開,即符合他的目的,可能前面有他想要我們去的地方,總之,不論怎麼選,我們都改變不了他定下的局面。”
他映在後視鏡裡的神態有些沮喪,似乎是因為所有對策都成為無用功,讓他產生了挫敗感。
我不出聲,回頭望了一眼那輛黑色商務車,還在那個不近不遠的距離尾隨著我們。目視距離相比幾分鐘之前,稍有接近,但又不至於即將追上,這也說明一個事——那部車是有條件追上我們的,但只是選擇悠哉遊哉地吊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