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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我憑什麼確信這一切的主使是那麒爺，是源於我對白奕身世的調查，十幾年前，麒爺從白家帶走了一個小孩，就是用的‘麒’這個身份，那孩子當年的名字我就查不到了，我能查到的是，那孩子就是這幾年忽然出現在眾人視野裡的白奕。”

“我也是費了很大勁才發現白奕是麒爺培養起來的，由此我也才敢推測，白奕所效力的，那個隱而不現的織網人，正是麒爺。”

我問他：“白家又是怎麼個家族？”

我發現他們圈子裡出現的勢力，多以家族姓氏為紐帶，之前是許家，許如清，現在又是白家，白奕。

“說白了也是那種家族企業，醫藥業，運輸業，礦業好像都有涉及，說來又有些巧，白家也是那張運作網裡的一部分，在這場風波里也大受牽連，不過除個別如我這樣訊息靈通的人之外，應該沒有人會發現白奕是來自那個白家。”

他說著忽然笑了笑：“白家的那幾個老傢伙，恐怕怎麼也想不到捅出這麼大簍子的人，竟然是從他們族裡出來的。”

我微微有些不解，問他道：“白家人沒發現白奕是當年送出去的那個孩子？”

“應該沒有，一個人童年和成年的樣貌差別很大的，況且白奕似乎是出自一個旁支，白家主脈的人很難去關注到這些小事。”

我點點頭，“意思是，像白家這樣的勢力，一直受控於麒爺經營的某個身份，至於麒爺這個身份，他們並不知道？”

“嗯，不知道。”

我依舊有點疑惑，“他既然是用麒爺這個身份帶走的白奕，這也沒有引起主脈的人注意？”

他聳聳肩，“麒這個名頭本就不為人知，即便當時真被主脈那些人聽了去，也只會當成是裝神弄鬼的神棍之流。”

我點點頭，接著問道：“既然白奕是麒爺從小栽培的，怎麼還會背叛他呢？”

我先前以為白奕屬於那種半道打入麒爺麾下，混成了骨幹之後攤牌叛出，但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

“原因我知道的不多，我也想不明白，不過，事情發生的過程我倒可以給你說上一些。”

“麒爺利用各種身份聚攏起來的勢力，盤根交錯，遍佈多地，白奕整垮麒爺，估計早早將關鍵手對準了那些個人物，那些企業多少都沾點汙穢，白奕的地位特殊，所有負面汙點他自然最清楚不過，無非是花了幾個月時間逐個擊破罷了，或用輿論、或用法律，總之無一例外都被他弄倒了。”

我皺了皺眉，“確實很難讓人相信，麒爺如果真有那麼番能耐，怎麼就會栽在白奕這裡了。”

“我原本也奇怪，現在想想，可能是白奕捅出來的一些個證據太鐵了，想蓋也蓋不住。”

“那麒爺自己呢？也一起落網了？”我道。

他搖頭一笑，“那怎麼可能，麒爺要是落網了，白奕也不會來雨城做局，引老楊來和他對峙了。”

他語氣中忽然帶上了幾分畏懼道：“經過這次之後，我也才漸漸明白，麒爺不是什麼閒雲野鶴，而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存在，白奕現在只是把麒爺放在明面上的力量弄垮，還做不到真正讓麒爺完敗，麒爺在事發之後很快就脫身而出了，代價無非是蒸發了幾個他經營許久的身份。”

我想在這些龐雜的內容裡，梳理出我可能的存在形式，但目前還得不到什麼有效的線索。

“那麼眼下白奕是在做局清剿麒爺的殘餘力量？”他雖然說了很多，但我對白奕的佈局依舊看不通透，最關鍵的是，我不明白自己對白奕的計劃有何意義。

“我猜是的，但白奕所佈置的清剿，斷然不是一般人所想象的那種清剿，最大的原因就是麒爺的存在本身就隱秘古怪，所以他們博弈角力的方式，也不同尋常，這也是為什麼我到目前為止還猜不到老楊的行動目的。”他說完又從後視鏡裡瞥了我一眼。

他又在暗示我應該透露點什麼，好讓他用來分析一下局勢，我只好裝作沒明白他最後一句話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