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我們的目的,很可能跟你所查的事件有關係,因為說實在的,老楊沒有非對付我不可的理由,所以如果……”他猶有些不甘心,又從後視鏡裡看了我一眼,想讓我透露一些訊息。

老闆說完收起手機,似乎是做好了路線的規劃。

我置若罔聞,並不接他的話,轉而問他道:“為什麼不在城裡想辦法擺脫他們?城裡人多眼雜是個天然優勢。”

出城的話雖然也可以找個縣鎮什麼的混到人群裡,但是明顯沒那個必要。

他見我口風很緊,也不再套我的話,嘆了口氣後回答我道:“城裡有劉悅和老楊,他們兩方,即便不是聯手,我也不敢在城裡多待了。”

“這裡可不是什麼一二線大城市,這種小城人太少,他們眼線太多,我們就算可以暫時讓他們跟丟我們,但很快還會被揪出來,不如直接出城。”

我思量了一下,認可了他的說法,“既然這樣,我們現在最好找時機把這車給丟了,不然目標過於明顯。”

“恐怕丟不了了。”他擺頭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方。

我也跟著轉頭朝後看去,後面不遠處有一部轎車在快速地多次變道,穿行於車流之中朝我們迫近。

又跟上來了?

“這次應該不是雜魚了。”他說。

我點點頭,畢竟剛剛那些被我們鎮住的社會混混應該不敢再追過來了。

老闆也選擇加速,看速度多半是已經超速了。後面的車緊緊吊在百米左右的距離處。隨著車進入了一條豎著G字母開頭路標牌的後,周圍的建築就越發稀疏,原本只能遠遠看見影的山體愈來愈近,我們這應該是上了國道。

“這樣下去好像也沒機會甩掉。”我再一次回頭確認後面那部尾隨的車後說。

“確實,不過我們可以製造機會。”

這時雨越來越小了,我看了前面駕駛座旁邊擺著的一個顯示時間的擺件,時間已經過了正午。

“怎麼製造機會?”

他不直接回答,而是用手指了指遠前方。我按他所指看去,是那座越來越近的山頭,他意思是要躲進山裡?

“到山上?”我問。

他搖搖頭:“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他在那邊有什麼佈置嗎?希望他不要像剛才在停車場那裡一樣託大,對方畢竟是一個挺了解他的人。

到他說的山那邊還是有很大一段距離,但是老闆嫻熟的駕車技術使得我們極為流暢地穿梭在車流中,後面那部車幾次拉近到幾十米左右的距離又被他拉開。雖然是國道,但車輛也不少,就算後面那部車效能更好,在雙方都超速行駛的情況下,想要逼近還是有難度的。

我調整了一下坐姿後覺得褲子口袋有些磕,便把刀拿了出來。不拿我還沒留意,我把刀身放進的口袋裡裝著我的那部按鍵機。我順帶也把手機掏了出來,還好並沒有被刀劃傷,不然之後可不好還給淺淺了。

想到此處我微愣了一下,我還有可能回去把手機還給她嗎?

如果說此前我還能抱有白弈的事情與我無關的心理,想著要是查不出什麼和自己相關的內容就回去,那麼現在我是完全不能如此做想了。

在我越發確信自己確實和這些錯綜複雜的事件有關聯的時候,我就大概明白自己沒辦法再回到那個簡單平凡的飯館裡了。即便真能回去,恐怕也沒辦法重新找到那種閒適的心態了。

旋即我又有些自嘲,我和白弈今天早上開的車都已經丟在那米鋪門口不管不顧了,我卻還關心這部不值幾個錢的按鍵機能不能歸還。

話說我們大半天沒回去,也沒給淺淺他們發個訊息,估計飯店那邊要亂套了。

想到此節我趕緊解鎖了手機,果然有兩個淺淺的未接電話,以及一幾條未讀簡訊。因為這手機在淺淺之前使用的時候就一直被她調成靜音,我拿來用了之後也沒有去調,所以這些電話和資訊進來的時候它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不過按理我那樣把車丟在那裡不管,也不回店裡,確實是有些考慮不周,當時應該在去見許如清的路上找時機編理由通知淺淺他們才對,也不知道那沒拔鑰匙的麵包車會不會被人偷了。

也只能怪當時發生的狀況佔據了我全部的精力,沒去想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