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王老師對同學們的認真教導

十二月初的一天上午下課間操時，趙小偉與同學一起往前走，王老師正站在校門口，趙小偉放慢了腳步，他象是要往回走，但沒走，他目視著同學們，趙小偉她們從他身旁過去後他才走進學校。

下午，第三節課全體師生在教室裡開校會，趙小偉的心裡很悲傷，她的期中考試成績在班級排名第十一名，她想：我連班級前十名都沒能達到，我是一個復讀生，卻這麼笨，與第十名的成績差一分，我好想哭啊！王老師正在弄爐子邊上掛火筷的鐵絲。這時，趙小偉眼睛溼潤了，王老師一定不知道我的心。

跑步回來，王老師正在漁池邊上，趙小偉跑上馬路時，腳腕子扭了一下，疼急了，一拐一拐的，王老師就在趙小偉後邊，她真怕讓王老師看出來，她便放慢了腳步。快到校門口時，王老師走到她眼前了，她的腳腕子也好多了。到校門口，王老師慢慢走著，趙小偉想讓他先進去，可是他卻停住了腳步看著同學們，趙小偉便走進了校門。

晚自習評改作文，王愛明對王老師說：“這種評改作文的方式不好。”王老師說：“你這是懶惰的思想，至少趙小偉就很認真，趙小偉這組作文也評改得挺好，哪次評改的作文我都看了，張立偉他們組也表現不錯。”接著王老師給同學們讀了安永強寫的一篇文章之後，趙小偉與全班多數同學給予肯定，但王老師對同學們說：“這篇作文是敗筆。”趙小偉知道了自己的疏忽大意，她開始覺得是記敘文，但聽了後邊便給予肯定了，然而她卻錯了。王老師說：“喜歡寫文章的人也容易失敗。比如說‘哥哥’不能說‘一哥’，能說‘二哥、三哥......八哥’。”同學們都樂了，趙小偉也樂了，但很快就不樂了，王老師非常嚴肅，雖然沒有生氣，但令人有些害怕，趙小偉知道王老師一貫是很嚴肅的，他說：“你們笑是出於無知。”

晚自習，沒下課時，別的班已經下課了，王老師讓同學們不要慌，他是那樣認真，那樣嚴肅，同學們認真地聽他把課講完。

在第二天的語文課上，上午第一節課，王老師讓趙小偉拿來了一盆萬年青，他給同學們讀了他寫的文章《萬年青賦》，之後，他問孔凡成：“我的這篇文章做沒做到‘有物有序’？”孔凡成說：“做到了。”但他說不出理由。王老師叫到了趙小偉，趙小偉沒有考慮好，沒有說話，王老師便問道：“我的文章開始沒寫萬年青，就象矛盾的《白楊禮讚》，開始並沒寫白楊樹而是寫西北高原，我開始寫了什麼？”

“寫了松樹。”趙小偉說。

“接著出現了一段插曲，我寫了什麼？”王老師問。

“寫萬年青花盆掉在了地上。”趙小偉說道。

“對，我把萬年青摔壞了，恨不得打自己兩個嘴巴。”王老師看著同學們大聲說。王老師笑了，趙小偉和同學們也笑了。

王老師接著問道：“最後，‘萬年青’有什麼作用？”

趙小偉說道：“用萬年青來比喻友誼長存。”

“對，用萬年青比喻友誼長存，你坐下。孔凡成，你看他能跟我對話，你也坐下。”王老師讓他們坐下了，趙小偉禁不住笑了。

下午第三節課，學校舉行了拔河比賽。趙小偉她們班比賽前，王老師對同學們說：“拔河時同學們要聽著我的口令，把力氣使到一起，重心要低，用力向後拔，這樣才能贏。”

各年級的拔河比賽分三個場地在操場上進行比賽。初三年級的裁判是金主任和體育老師。體育老師維持制序，金主任吹哨子，他站在繩子中間的位置上，繩子中間繫了條紅領巾，地上有一條白線，雙方輸贏以紅領巾被拔過哪一邊為標誌。

三（三）班同學們在王老師指揮的口令下，男女同學分別取得了亞軍，這是不容改變的事實，同學們非常高興。

晚上放學回家，媽媽說爸爸來電報了，趙小偉很高興，心裡想：為什麼我右眼總跳呢？有一回眼快睜不開了，酸得眼睛流出了眼淚。

第三天上午語文課上,老師對同學們說：“昨天的拔河比賽，我們班雖然沒拿冠軍，但拿了亞軍，第二就比第三強，比運動會前進了一步，總的來說女生進步很大，男生拿了亞軍，女生也拿了亞軍，運動會男生四十多分，女生才十多分，這次拔河女同學爭氣了。拔河能夠看出一個集體團不團結，是不是齊心協力，這也可以寫一篇議論文《拔河比賽的啟示》。我每次都說很多，我是讓你們在學，對一件事發表的議論，我每次的講話你們要記下來都是一篇議論文。”趙小偉聽了，覺得王老師說得有道理，王老師的講話有時表揚同學們，有時批評同學們，都是提出了論點，然後從正面或反面進行論證的。

下午第四節課默寫課文後，同學們才去進行象徵性長跑，只剩他們一個班在跑步，到漁池南邊時秩序亂了，多數同學不聽體育委員的指揮，趙小偉勸阻著同學也說了句“王愛明快走呀！”因為王老師在漁池北邊張望著同學們，他的嗓子本來有些啞，現在同學們又這麼亂，他的心裡該有多不好受。過了一兩分鐘，秩序好些了，又跑起來了，在漁池東邊向北跑時，趙小偉見王老師在漁池西邊向北走著，同學們拐上了奔馬路的魚池小路，跑到了小路的盡頭，到了王老師的面前，王老師喊了聲：“立定。”同學們站住了，趙小偉低頭想樂，但沒樂，王老師心裡在想些什麼呢？趙小偉抬頭看著他的臉，他的臉異常嚴肅，趙小偉又低下了頭，她有些怕，因為她愛王老師，她怕王老師心裡難受，還怕他發火，她想王老師的嗓子一定很疼，這都是由於昨天拔河比賽時王老師指揮同學們拔河在現場喊口號的緣故。王老師對同學們說，“王愛明，剛才在南邊幹什麼來的？”王愛明大聲回答：“到了南邊他們亂跑，我管他們，他們不聽，後來站好了，才跑的。”有的同學小聲說：“誰說的？”他們不服。王老師嚴肅地說：“這不叫向老師彙報，你要是軍體委，老師讓你回答，你也得這樣說。同學們站好，向後——轉！”同學們面向東了，趙小偉想：是不是要罰跑步呢？王老師嚴肅地說：“今天這是第一次罰站，以後再出現這種情況，就罰跑五圈。”同學們驚訝地“喲”了一聲。王老師又說：“你們向東看，看什麼都行，我讓你們面向東的，是不讓你們亂看。”趙小偉想：啊！我的老師，我聽了您說的話，真想哭，天還沒黑，但明亮的圓圓的月亮已經升起來了，我昂頭看著那皎潔、清朗的圓月，老師，它就象您明朗的臉，可現在您的臉異常嚴肅......有多少個晚上我在那圓月下徘徊，想念著老師您；有多少個不眠之夜我躺在床上，思念著老師您......過了一會兒，王老師讓同學們回教室了。

在週六上午的語文課上，王老師讓同學們背《反對自由主義》這一課，當他走到教室中間時，趙小偉翻到了這篇課文的那一頁，揹著書，當時她兩手下垂著，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那一頁的扉頁上有“王老師我多愛您”這幾個字，趙小偉看到王老師在看她，她立即把左手放在了書上，擋住了那幾個字，她的動作很迅速，生怕被王老師看到。

王老師讓同學們停下來時，站在講臺邊上說：“王玉蓮，你接著你那天背，趙小偉做準備！”趙小偉一聽，說要讓她背，她心裡很緊張，但她卻強裝鎮定地聽著王玉蓮背書。不一會兒，她背完了，王老師給她點出了背錯的地方。接著，趙小偉開始背了，心裡僅管緊張，但總算背下來了。有好幾個地方不熟，幾乎往下背不出來了，每當這時，她看著王老師，王老師總是異常嚴肅地在講臺上走兩步。那時她象是在向王老師求救，可王老師臉上的表情那樣嚴厲，趙小偉害怕極了，但每當那時，不是她想起來了，就是同學給她提醒了，便往下背了。當背到黨和群眾的關係時，下邊的忘記了，趙小偉站在桌子旁，不知怎麼辦好，她看著王老師，他提醒趙小偉說：“鞏固黨和群眾的關係幹什麼呀？”劉玲小聲說：“關心黨和群眾。”趙小偉想起來了，接著往下背，背完了。

王老師給趙小偉提出了好幾個背錯的地方，其中一個是“對己是自由主義”，趙小偉背成了“對自己是自由主義”。王老師說：“寫文章要做到‘生動、鮮明、準確’，上邊一句是‘對人是馬克思主義’，下邊能說‘對自己’嗎？要是說‘對自己’，前邊得說——”張俊永小聲說：“對別人。”王老師微笑著看著趙小偉問：“是不是趙小偉？”趙小偉“嗯”了一聲。趙小偉坐下了，心裡想：啊！老師，我甭提有多高興了。趙小偉不好意思地把頭低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