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王老師遞交了一份報告

十一月底的一天上午的語文課上，王老師大聲說：“趙小偉，你把《反對自由主義》課文中的最後一段讀一遍。”趙小偉站了起來，因為她當時走思，幾秒鐘後才讀。

第四節課，王老師講《從霍元甲習武談起》、《從陳真拜師學藝談起》，講到陳真忠師時，趙小偉看著王老師，王老師肯定地說：“論點是忠師。”趙小偉卻認為“練武強國，防身、自衛”是論點，她又看了看這篇文章的題目是“從陳真拜師學藝談起”，還是王老師說的對。趙小偉想：我也是忠於王老師的，我愛王老師，他對我要求嚴格，細心關懷，我要好好學習，不辜負王老師對我的期望。

下午寫作文時，王老師走進了教室，在教室裡巡視著同學們。他在趙小偉身旁站住了，象是在看她寫的提綱。趙小偉心裡有點緊張，她只是按《反對自由主義》的文章結構寫的，也不知怎麼樣？

放學時，王老師讓趙小偉抄他寫的《班主任寄語》。當時，趙小偉站起來了，她每次都這樣，是因為對老師的尊敬、熱愛和忠誠。

回家時，趙小偉和好朋友小萍還沒出學校大門，就看見王老師從北邊來了，穿著大衣，趙小偉問道：“王老師沒騎車。”王老師微笑著說：“沒騎，唉！邢小萍，你先等會兒趙小偉，趙小偉你到幼兒班看看我家立穩走沒走。”趙小偉答應了，出了校門，沒騎多遠，遇見了王老師的愛人接立穩回來了，趙小偉便下車往回騎，到校門口時，趙小偉告訴王老師說：“王老師，立穩的媽媽把立穩接走了。”王老師說：“行了，謝謝你啊！”趙小偉笑著說了聲：“不用謝！”王老師往漁池邊走去，那是通往他家的小路。當時趙小偉除了說了聲‘不用謝’，什麼也沒說，她不敢說，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在第二天上午的語文課上，王老師講雙關，說到歇後語，‘上鞋不用錐子——真好’，他說：“趙小偉寫作文‘上鞋不用錐子——真好’。”趙小偉是那樣高興地笑了，王老師也笑了。接著，王老師讓同學們做口頭作文，王老師說他做一篇口頭作文《雨夜師生情》，趙小偉想王老師寫的是誰呢？

這時,王老師開始朗誦了：“《雨夜師生情》

前天下午放學我叫幾個同學去辦公室，當我送走最後一個同學從辦公室出來時，天已經黑了。天很冷，還下著小雨。

我還未走出校門時，看到一個學生從操場推車過來，因天已經下了很長時間的雨，路是土路，很泥濘，他艱難地推著車，當我走出校門，他就和我打招呼，‘王老師，您怎麼這麼晚才回家呀？’我回答說，‘我因有點事剛處理完。’這個學生說，‘我送您一程吧？’我說，‘我超我們村南邊的小路走就行了。’可他執意要送，我盛情難卻，便上了車。天氣很冷，他在雨中艱難地推著車，我坐在捎購架上，雨在不停地下著，車子的泥在不停地喀啷喀啷響著。在路上，我問他，‘你是后王的吧？’可他卻出乎我意料地說，‘我家原籍在後王，後來由於與鄰居相處得不好，搬到遠處的潘家墳去了。’我聽著他家的這段曲折歷史，不禁很同情他。到了鐵廠時，我說，‘就送到這吧！你慢點兒騎，我下車，我可以順著大街回家了。’他卻執意不肯，我說，‘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嗎！’可他非但沒下車，而且越騎越快地騎上了奔我村的大道，到我村小橋時，我說，‘你回去吧！不然我下車了呀！’我說著跳下了車，他見我下了車，便停了下來，也掉轉了車頭，我對他說道，‘天黑，路又不好走，慢點騎，我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漆黑的雨霧中。

我轉身順著大道向村裡走去，路雖然很泥濘，我一步一滑地走著，眼前象是展開了一條平坦的大道。我想一個學生能為我們老師付出這麼深的情義，做出這麼大的犧牲，而且他又不是我本班的學生，我一定認真教學，甘做人梯，不辜負祖國花朵的期待，來報答學生對老師的深情厚誼。”

王老師朗誦完時，他的眼圈紅了。趙小偉想：啊！老師，我為您高興，老師，您對學生們付出了多少情，多少愛。學生騎腳踏車帶您一段路是應該的。在您昨天給我們讀《從陳真拜師學藝談起》時，我找論點沒找對，您當時說‘你們要都會還跟我拜師學藝幹什麼呀？我們教師是最無私的，把知識毫無保留地教給自己的學生。’趙小偉低下了頭笑了，她感動得想：老師，我多愛您，多敬佩您，我的眼淚在心裡流淌著......啊！今天我才大夢初醒，我好後悔呀！我以前真不該為那些不值得的事而痛苦，而傷腦筋。人既然活在這個世界上，那就會有很多人關心你，不應該目空一切去尋求那不該傷腦筋的痛苦。

第三天第一節上語文課時，王老師讓王玉蓮背《反對自由主義》趙小偉很怕，怕叫到她，還好就讓她背了半篇課文，也沒叫第二個人背。王老師對同學們說：“咱們復讀生都很賣力氣學習，這我知道，我們班的學習環境不能適應他們的學習環境，老師講課也很不好講，所以我向學校遞交了讓復讀生到重點班一班、二班去的報告。有的同學可能不理解。”趙小偉低下了頭，心裡想：王老師呀！為什麼？為什麼？不，我理解您，您是為我們好，可是，老師！我愛老師，您知道嗎？我不想到重點班去，就想在您帶的班裡。我如上那兩個班就可能轉學離開這個學校，您知道嗎？我之所以努力，都是因為我最愛的老師您是我們的班主任。趙小偉不敢抬頭，又聽王老師接著說：“我這可不是向外趕咱們重讀生呀！你們是交70元錢進來的，你們學習都很努力，這我知道，所以我向學校遞交了報告，這是我對重讀生負責，學校辦不辦那就是學校的事。”趙小偉一直低著頭，不敢看王老師，在他針對新生們說時，趙小偉的眼淚滴在了鏡片上，她不敢抬頭，因為怕被王老師看見，趙小偉想：王老師，我理解您，更加愛您。她用手往後攏了下頭髮，仍舊不敢抬頭。下課了，王老師出去了，趙小偉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她無聲地哭了，心裡象翻了五味醋，她多愛您呀！第二節幾何上課前，趙小偉擦乾了眼淚。上課了，她的眼淚又禁滿了眼眶，幾何老師在前邊講課，趙蕙雖看著黑板，但她聽不下去，講完了課，讓同學們做練習時，她的眼淚竟“譁”地流出來了，她趕忙擦了擦眼淚。

下課時，趙小偉又哭了。她心裡想：無情勝有情！老師，我理解您，可我沒想到您能向學校提出關於重讀生的問題，您說是為了我們好，我理解您，真的，可是，我那樣地愛老師，您知道，您理解嗎？您一定不知道，或不完全知道吧！您說的話猶如晴天霹靂，激勵著我的心……

第三、四節課是政治，趙小偉寫政治題，心裡還很沉重，第四節課，她背完政治又哭了......

中午放學，趙小偉對小萍說：“今天上午我哭了好幾次。”小蘋不禁往前快走了幾步說，“你別說了，一會兒把我也招哭了。”趙小偉認真地對她說：“真的，我除去第三節課沒哭，第一、二、四節課都哭了，特別是你班老師的幾何課上我哭了兩次。”小蘋摟住我的脖子輕聲問：“為什麼？”我扭開她說：“別鬧，你這樣我又要哭了。”趙小偉帶著哭聲說。她把語文課上的事說了一遍。小萍對趙小偉說：“我為他老哭，你為老師老哭，我看你為老師不值得。”趙小偉苦笑著說：“我就是這樣，你要說我不值得，我也說你不值得。”她笑了，但她又說：“你對老師這樣，太那什麼了......”趙小偉苦笑著說：“我太忠師了，我對老師真的太忠義了。”小萍生氣地大聲說：“我不是說這個。”趙小偉看她生氣的樣子，便被她逗笑了，問道：“那是啥？你說。”小萍仍生氣地說：“我是說你對王老師這樣，他不一定對你有這樣的感情，也不一定知道你對他的感情。”趙小偉驚訝地點點頭說：“啊！小萍，你給我點明瞭問題的本質，對，你說得對。”後來她們在回家的路上又談了別的，進村後，快到趙小偉家門口時，趙小偉對小萍說：“你說得對，我對王老師的感情他不一定能知道。”小萍說：“對吧！”趙小偉點頭說：“對！”

在第四天上午的語文課上，王老師說：“趙小偉下午第三節課去找我來給班上的同學們補課。”

下午，趙小偉去找王老師了，當她來到辦公室時，王老師正拿好了書和粉筆盒，趙小偉問道：“王老師上語文嗎？”王老師說：“上啊！你想得很對呀！”趙小偉走了，但不太高興，怎麼今天上午說的就忘記了呢？您為什麼說見外的話呢？

上課了，趙小偉還是不太高興，王老師講到“總是”這個詞時，他說：“我們班的鑰匙從開學一直到現在除去一天外，總是由我們班的趙小偉拿著。除去的一天就是李凱拿的那天，因為李凱經常遲到，我讓他拿鑰匙，第一天下著雨，他說：‘王老師不拿了，我放門上邊得了。”我說：“不行，非你拿不可。剛拿一回就這麼樣，可趙小偉呢？從開學一直到現在，天天早來晚歸，很不容易呀！我們班上總是有默默無聞的同學為班集體做著貢獻......趙小偉想：啊！王老師，要說您對我沒感情，但又為什麼這樣總提到我，我不應該為一點點事而悲傷，而憂心。在這節課上王老師又說：“你們每當埋怨老師時，就先想想‘如果我是老師’，寫一篇《如果我是班主任》的文章，那就能理解老師了。”趙小偉想：啊！王老師，您說得對，我不要總想起那天晚自習您對我的冷漠，您也是沒時間，還要填煤，喝水什麼的，只有不足十分鐘，再有人打擾就更沒時間了。今天下午我去找您，是我理解錯了，或者也可能您是因為辦公室的事情很多，把說過的話忘記了，所以才那樣說了，是我誤解了您。

在跑步鍛鍊前，同學們在操場上，王老師在前邊領隊，趙小偉看著王老師，他也看著趙小偉，趙小偉笑了，她心裡非常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