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新一年來臨

新一年來臨了，學校元月一日、二日放了兩天假。元月二日下午3：30左右，趙小偉去了學校，把教室認真打掃了一遍。因前天下午文藝會結束時，王老師曾讓四組掃地可班裡同學放學回家了，還剩幾個同學沒走，他們沒掃，趙小偉也在。趙小偉便想元月二日下午一定來打掃教室，元月三日王老師看到教室乾乾淨淨的，他的心裡一定很高興。

元月三日上午早讀時，趙小偉正讀外語，左邊的王玉蓮吃驚地問張永江：“地是誰掃的？”張永江搖了搖頭說：“不知道。”王玉蓮又歪頭懷疑地問趙蕙：“趙小偉，地是誰掃的？你掃的？”趙小偉笑了：“不知道，不是我掃的。”快下早讀時，同學們的讀書聲停了下來，王老師站在教室前邊大聲說：“地掃得很乾淨，前邊也收拾得很好，劉濤，把你桌底的紙拾起來。我們要保持下來這樣的環境。”趙小偉不禁低頭笑了，心裡想：老師，您可知地是誰掃的？前邊是誰收拾的？您想過嗎？

第三節語文課上，王老師嚴肅地說：“下午同學們每人帶十斤棒骨兒。”同學們在下邊嘟噥開了，“我家沒有。”有的說：“我家還沒搓呢！”還有的說：“我家都賣了，咋不早說呀？”趙小偉很著急，她想：我家這兩年沒地，有點棒骨也是陳的，不知還有多少。王老師大聲說話了，“我剛給你們點兒時間就是讓你們議論的，我就知道你們會議論。集體中沒有個人自由，這個活動也是‘愛家鄉，愛學校，愛班級體’的一種表示嗎！”趙小偉心裡更加不平靜，老師我要拿不來怎麼辦呢？

中午，趙小偉回到家裡，問媽媽：“媽媽咱們家有棒骨嗎？學校讓交十斤棒骨。”趙小偉媽媽說：“有點陳棒骨，你多裝點兒帶到學校去。”趙小偉一聽，高興地說：“還好咱家有陳棒骨，我還怕沒有呢!”趙小偉用面口袋裝了多半袋子棒骨。

下午交棒骨，老師讓趙小偉記賬，交完後，她去把人名單交給老師，老師問：“記沒記李凱、王利、趙文東的？”趙小偉回答：“沒記！”王老師有些責備地說：“那咋沒記呀？醪師傅沒記？”趙小偉回答：“沒記！”王老師說：“那你記這個單子上，然後我再對醪師傅說。”趙小偉拿起筆在老師辦公桌的桌角上記他們的名字，她的心在顫抖，充滿了自責，可她竭力不流露出來。

在趙小偉記賬時，主任來了，說道：“趙小偉，這是你的棒骨吧？”趙小偉回答道：‘嗯！是我拿來的。”主任說：“我拿走了啊！”主任說著拿起了口袋把趙小偉交的棒骨拿走了，趙小偉擔心她的棒骨太陳舊了。

第二天上午第四節英語課沒上，上了語文課，老師還沒來。當趙小偉去找老師快到老師宿舍前時，高衛東正從老師宿舍出來，王老師對趙蕙說：“你讓他們背詩。你幹啥來的？”高衛東吱唔地說著：“我——那什麼——”他沒有往下說。趙小偉回到教室，有的同學說：“老師來了嗎？”教室安靜了下來，趙小偉對同學們說：“背第十課，老師讓背的。”同學們背起詩來，但一會兒又沒有多少人背了，一個同學說：“明天我也不念了。”這時，王老師來了，全班靜下來，王老師走上講臺嚴厲地說：“誰不念呀？不念裝書包，現在就走，這不留你。擾亂軍心！”很多同學不禁偷偷地笑了。王老師又接著說：“今天數學課有幾個同學又讓人家老師哄出去了吧？你該說了，‘那兒老師看我不順眼’，那我那兒天看見外語老師、幾何老師哄出去的也是你呀？咋哪個老師都看你不順眼呀？人家老師咋沒把趙文東哄出去呀？那咋沒把趙小偉哄出來一回呀？”趙小偉一聽低頭笑了，今天她也累了，代數課她沒拿數學用表，代數王老師過來問她的數學用表時，她低頭假裝找，老師過去了，她也沒找到，心裡想以後一定不能忘記帶數學用表了。

下午班裡少發了一張採風報，張俊永讓趙小偉去找馬老師，趙小偉想讓張立偉跟她去，便說：“張立偉咱倆一塊兒去。”可她很不高興地說：“又不是我拿報紙來的，丟一張找我來了。”趙小偉有些生氣地說：“這又不是丟一張的事了，是不是你收錢來的呀？”趙蕙走出教室與王玉蓮喝水回來正要去找馬老師，張立偉來了對趙小偉說：“我跟你去。”她邊走邊不高興地說：“我收報紙錢就都朝我來，張俊永跟我要，張立敏也跟我要。”趙小偉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但裝不知道地說：“張立敏也訂報紙來的嗎？”

不覺已來到5號馬老師宿舍前，後來馬老師給了趙小偉鑰匙讓她上語文辦公室她的辦公桌裡拿了一張《採風》報。趙小偉給馬老師送鑰匙回來，路過王老師窗前，張立偉說：“都找我要報紙，報紙一沒都衝我來了！”趙小偉不高興地反問道：“誰讓你收錢來的？”張立偉有些生氣地說：“收錢又不是我情願的！”趙小偉解釋說：“那老師讓你收錢了，這是你應負的責任。同學的報紙錢交給你了，到時候不就跟你要報紙。”

趙小偉回到教室，心裡很不是滋味，她想：沒想到讓張立偉跟我到馬老師那去要報紙招來這麼多麻煩，我要知道這樣就不叫她了，說她收錢是個藉口，可她不這麼想，以後我一定獨立地去做事情，不能依靠任何人。

第三節課開校會時，王老師開始在教室轉了一會兒，便拿了一把椅子，坐在講臺上，趙小偉一直低著頭，當她偶然抬頭看見王老師正埋頭在講桌上，她想：啊！老師，我看到了，您是不是病了，還是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怎樣治理這個亂班？王老師慢慢抬起頭時，趙小偉趕忙低下了頭。當趙小偉再抬起頭來時，王老師又把頭低在講桌上了。

趙小偉拿出語文筆記本，翻開後邊的一頁，抄《紅樓夢》詩詞，一會兒，王老師走下講臺，來到鄭廣玲身旁時，趙小偉趕忙合上了筆記本。那時她的鉛筆盒敞著，王老師是否看見了一個黃色塑膠板上刻著“忠義”兩個字，橡皮上邊也有一個“忠”字，這都是她在家裡空閒的時候刻的，都是對王老師而言的。當大喇叭裡有幾個同學發言時，王老師坐在南行安永強的座位上，趙小偉不敢隨意亂動。這節校會主要講“迎接期末考試”，校會結束後，王老師走上講臺說：“我們要自信，自信不等於自傲，這是我們班板報中的一句，不能自卑，自卑是萎靡死亡的溫床。我們要好好學習，相信自己，爭取考出好成績。”

上第二節晚自習時，王老師給同學們出了一些思考題，其中一個問題是課文中的這首詩也沒直接寫魯迅，但我們為什麼能知道是寫魯迅的，王老師激動地對大家說：“你們如果不動腦筋，全班人都不會想到的。”趙小偉想：啊！老師，我永遠也忘不了這道題的答案，去年我曾回答第二種人就是魯迅生平的寫照。趙小偉在書上寫了好幾個“王”字，她的心情是那樣地激動，這時，王老師把答案說了。

當王老師講會議記錄，談到關於《皖南事變》這個小說時，問道：“你們聽沒聽12：00－12：30的小說？”同學們回答：“沒有！”王老師嚴肅地說：“應該聽聽呀！喜歡文學光靠書本這些東西是不夠的。咱們不能幹聽，語文老師講再講兩遍都不過癮，不能幹聽老師講。這個小說在吃飯時就聽了。”趙小偉聽了，心裡很慚愧，王老師說了幾次聽小說的事，可她就是沒聽，現在她與幾個同學中午不回家了，帶了午飯來學校，更是聽不了小說了。

晚上，趙小偉的二哥從哈爾濱回來了，她沒記日記，她怕二哥看見說她又記日記。媽媽問了在哈爾濱叔叔那兒的一些情況，二哥說很好，這回叔叔、嬸嬸和兩個妹妹都回來了，不再去了。

第三天下午第二節生理課沒上，王老師又去開會了，主任來給同學們講了語文寒假作業重點題。

當劃分一個單句時，主任慢條斯理地說：“這句話有特別的地方，也很容易，是不是？”

“是！”趙小偉和幾個同學回答。

“是？誰相信呀？”主任問。

“我信！”趙小偉笑著小聲說。

“趙小偉，你說說這句話怎麼劃分句子成份？”主任讓趙小偉回答這個問題。

趙小偉站了起來，說道：“***是主語，***是謂語，***上賓語，當***的時候是定語。”

“這樣劃，你說這句話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呀？”老師問。

“這句話的******是趨向合成謂語，當***的時候是介詞結構。”趙小偉回答道。

“有一個趨向合成謂語，還有一個介詞結構，你就能回答這麼點？”主任微笑著問。

“你坐下。”主任又說道，“這個句子比別的句子特殊的地方，就是趙小偉說的有一個趨向合成謂語，再一個是這個句子的狀語是一個前置狀語，看出來沒有？”

趙小偉低下了頭，心裡很不好意思，她沒有想到這個句子的狀語是前置狀語。

下課後，趙小偉去醪師傅那補記交棒骨的人名時，醪師傅笑著把本子給了趙小偉，“李凱、趙文東、王利”這三個名字已經記上去了，趙小偉一眼就看出是王老師的字型，她便笑著問：“這是我班老師那天記的吧！”醪師傅笑著回答：“嗯！你們班主任記的。”趙小偉告別了醪師傅，邊往教室走邊想：啊！老師，我曾想如沒記上我記人名時再給添上，但您是個說話算數的人，記得星期日那天下午我沒記他們的名字，您說您對醪師傅說，這個本子上已經留下了您的字跡，老師，我更加佩服您。

下午放學時，王老師對同學們說：“咱們同學如有點小毛病，能堅持就要堅持上課，不能請假。咱們班的趙小偉同學就沒請過一次假。”趙小偉聽了，低下了頭想：我就算有什麼病我也不能去請假的，何況我又不常得病。

元月六日下午第二節自習課，王老師讓同學們默寫一O、一一課的詩，趙小偉默寫到《有的人》的第二段時，趙小偉雖沒抬頭，但知道老師走下了講臺，在南邊巡察了一下，又到中間這邊來了，王老師向後邊走去，象是在張俊永後邊站住了，“呀！”趙小偉不禁暗吃一驚，她的鉛筆盒敞著，裡邊躺著我的黃色塑膠板，上邊寫著“忠義”兩個字，她雖這樣想，但她沒動，仍然在繼續默寫著。

下課了，同學們互相批完默寫的詩之後，王老師離開教室時說：“趙小偉登完分把記分冊和測驗的默寫都給我拿宿舍去。”

登完了分數，趙小偉拿著記分冊來到老師宿舍，“王老師給您記分冊。”王老師問：“默寫的篇子呢？”趙小偉看著老師說：“呀！叫我給發了。”王老師說：“發它幹什麼呀？也沒什麼用，以後別發了呀！”趙小偉“嗯”了一聲，離開了王老師宿舍。趙小偉真恨自己，對老師的話太大意了。

趙小偉與王玉蓮去倒水喝，最後她們鼓足勇氣來到王老師宿舍前，王玉蓮喊了聲“報告”，但裡邊沒人。當她們往回走時，正好遇見王老師，趙小偉沒有說話，王玉蓮說：“王老師，上您那喝點兒水。”王老師說：“喝吧，門鎖著呢吧？”她們回答說：“沒鎖著。”她們進了王老師宿舍，王老師說：“你倆一定要互相幫助，你倆都挺老實，這次考試你們一定要超過王玉梅，王玉蓮，你和王玉梅是一個叔叔的吧？”王玉蓮“嗯‘了一聲。王老師又說：“你們要好好學習，薑還是老的辣嗎！”她們聽了王老師的話笑了，趙小偉說：“老師，我們走了。”王老師“嗯”了一聲，她們便回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