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開班會

那天上午的語文課上，王老師讓同學們口頭作文，叫到趙小偉時，她站了起來，心砰砰直跳，口頭作文還沒完成，便說不下去了。趙小偉撓了撓腦袋，思緒全亂了，是老師給她結了尾，他說時是那樣地嚴肅，開始說時，從講臺中間直到左邊，表情很平靜，帶有責備地看了趙小偉一眼，便開始說了......之後，老師要求同學們把口頭作文寫下來，做為課堂作文交上去。

下課了,趙小偉心裡在充滿了自責，她痛苦極了。

放學時，小萍她倆說話，她說她的事，趙小偉說自己的事，有時她倆同時說，但都聽清了對方說的話。趙小偉的心裡本來很難過，可她卻總是笑，路上，她唱著傷心的歌。

下午第二節自習課時，於海東對趙小偉說：“王老師叫你拿筆到他那去。”趙小偉和於海東一起去了，老師讓他們給同學改作文，當時趙小偉的筆不出水了，王老師出去時，把他的筆借給了趙小偉。

在趙小偉看張立敏的作文時，本來是於海東修改的，他與趙小偉交換了。在趙小偉看到一半時，王老師說：“你先看你的作文，很多處我給你改了。你看，‘她是我快樂生活的地方，她是我美麗的家鄉’，第二個‘她是’我給你改成了‘又是’；這個‘七九年建鄉’錯了，應該是‘七五年’，不然下邊對不上號了。”趙小偉微笑著小聲說：“我給寫錯了。”王老師又指著稿紙說：“是‘我鄉的物質文明建設’，我給你添上了‘碩果’比較好些；還有這兒‘是家鄉的人民創造了和創造著家鄉的歷史‘，《回憶我的母親》中有這樣的話吧？‘是他們創造了和創造著中國的歷史’，我們家鄉的歷史是勞動人民創造的。還有最後一句我改成了，‘我們都背起行裝為祖國母親打扮疏裝’。還有一個地方，我也給你改了。作文看完了吧？你把這作文都發給同學們，讓他們念念。把你的文稿拿來。”趙小偉高興地說：“嗯!我現在就回教室拿。”在辦公室後邊趙小偉遇見了學校團支部書記馬老師，她問：“你期中考試排多少名？”趙小偉說：“在我班排第三。”

原本計劃第三節課開個準備班會，但由於學校開校會，沒開成。趙小偉把作文發給了同學們，王老師來教室了，他們一起張貼了主題班會的橫幅。

晚自習前，王老師回辦公室了，趙小偉讓王玉蓮去和她交口頭作文，趙小偉對王老師說：“於志強還沒交呢！”王老師問：“他為啥沒交呀？”趙小偉回答：“他說他沒寫。孔凡國交了嗎？”王老師說：“孔凡國交了，你的班會文稿拿沒拿著？”趙小偉說：“沒有，在我那個本上呢！”趙小偉想：這件事我早給忘了，老師那會兒告訴我時，我也沒注意聽。”王老師說：“回去拿來，讀給我聽聽，我還沒聽一遍呢！”趙小偉“嗯”了一聲，走出了辦公室，拿班會發言稿去了。回來時，因為心急，走錯了辦公室，一看高老師在裡面，不禁“喲”了一聲，高老師笑著說：“走錯門了吧！”趙小偉說：“可吧！走錯了。”趙小偉微笑著走了。

趙小偉來到王老師宿辦公室，她是那樣害怕，王老師說：“你把蠟放在那兒張桌子上，唸吧！我聽著，哪有不對的我能聽出來。”趙小偉開始讀了，她的聲音有點顫，自己都覺得是那樣害怕，有的地方讀錯了，王老師便說，“你再把這句話讀一遍。”到後來，趙小偉的膽子大了一些，但仍有點害怕。“天就是時代，天就是歷史”，這句話王老師給趙小偉高聲讀了一遍，告訴她讀得應該有力。往下趙小偉讀得是那樣激動，以至忘掉了害怕。讀二OOO年時，王老師說：“應該放慢點讀‘二O－O－O年’，這樣就好多了。”趙小偉讀‘啊！師長，朋友，同學們’，讀得快了，王老師大聲說：“停！慢點讀，應該讀得有力，‘啊！師長－朋友－同學們，讀！”趙小偉又往下讀了，讀最後一句，王老師又說道：“停！‘教育著我們’是‘學校’的定語，要注意意群。”他給趙小偉讀了一遍，“‘愛—養育著—我們的—家鄉，教育著—我們的—學校，哺育著—我們的—班集體吧！’，讀吧！”趙小偉也大聲讀到：“‘愛—養育著—我們的—家鄉，教育著—我們的—學校，哺育著—我們的—班集體吧！因為這確實是愛黨，愛祖國，愛人民的具體表現之一。’”讀完了，趙小偉低著頭。王老師笑了，“讀得不錯，就是有的地方含糊，你膽小，聽起來有的地方還是很熟的。你上課讀書也是這樣，一膽小就讀得結結巴巴，你的文章寫得不錯，我得培養你讀書能力，光寫不會讀也是不行的。”這時趙小偉把蠟燭放到了王老師的桌子上，燭光映在他的臉上，他的笑是那樣的甜，眼睛是那樣地亮。王老師又接著說：“你先回去吧！別耽誤上晚自習。”趙小偉走了，她是那樣高興。一出門，趙小偉跑了幾步，邊走邊把本子捱到臉上，心情是那樣激動，在操場那邊她碰到了踢球的數學小王老師，便和他打了聲招呼，：“王老師踢球來的？”他“嗯”了一聲。趙小偉趕忙跑了，聽到宿舍那邊數學老師和語文老師說話的聲音，她是那樣高興。

第二天上午開了個準備班會，趙小偉開始害怕，後來不怕了。

中午，王老師叫趙小偉和兩個同學到他那兒，給趙小偉指出了她讀的好幾處毛病，趙小偉想老師是不是不太滿意，可王老師又說比昨天在他那讀要強得多。趙小偉還是很悲傷。回家推車時，趙小偉大聲說：“在我短暫的一生裡，你留下些什麼？是留下千古的遺恨，還是留下無限的愛？”小萍正好在等趙小偉，她向趙小偉苦笑著，她們一起回家了。

中午上學時，趙小偉小偉很煩，她在公路上時，對面一輛汽車向北駛來，趙小偉傷心地念叨著：“汽車你向我開來吧！”當時前邊公路與敬老院後邊小道的交界處有兩個同班的男同學，趙小偉有些不好意思，她想：真怕他們聽到我的胡言亂語，其實我是和自己開玩笑的，我愛美麗的人生。

下午開班會，校長、主任、團支部書記馬老師和幾個任課教師都來了，他們圍坐在講臺兩邊，趙小偉發言時很害怕，有點緊張，但還是熟練地讀完了發言稿。在班會中頁時，趙小偉開啟了錄音機，播放了歌曲《在希望的田野上》，表達了每一個同學和老師熱愛家鄉的心聲。做總結時，有好幾處沒讀好，但沒有影響班會的程式，最後，趙小偉又開啟了錄音機播放起《年輕的朋友來相會》的音樂，在王老師的組織下，全班同學合唱了這首歌。班會結束後，王老師出去時，趙小偉把門開啟了。開完班會，趙小偉有些心慌，沒有去搬花盆，是別的同學搬回去的。

當天是語文晚自習，第一節晚自習下課時王老師說：“下晚自習，趙小偉到我那拿文稿紙，把班會總結再抄一遍。”自習課間，趙小偉去拿稿紙，到教導處附近時，趙小偉站住了，王老師正回他宿舍，門還沒開啟，燈也沒亮著，趙小偉想回去，這時，燈已經亮了，她膽怯了，她不敢去，但還是來到了王老師宿舍前，喊了聲“報告”，王老師在宿舍裡說道：“進來！”趙小偉推開門，王老師正在添煤，趙小偉有些緊張，聲音發顫地說：“王老師，我來拿抄《班會總結》的信紙。”趙小偉有些吐字不清，因她太膽怯了，王老師有些不耐煩地問：“信紙？我不給你了嗎？你不抄在你本上了嗎？”趙小偉有些悲哀，但她忙問到：“不是您讓我拿的嗎？抄《班會總結》。”王老師忽地明白了，微笑著放下手中的東西，拿出了信紙，遞給她說：“你今天讀得不錯。”趙小偉小聲說：“不行。”與此同時王老師說：“就是有的地方不知怎麼，象喘不上氣來似的。你不信使錄音機一錄就能聽出來了。以後我有空給你錄錄音，行嗎？”趙小偉答應道：“行。”她出去了，傷心地想：老師，您為何那樣對待我，是忘記了嗎？後來您說給我錄音，可我當時就象沒思維一樣。

第二節自習課上，趙小偉還是很悲傷。王老師總面帶微笑，同學也被逗笑了好幾次，可趙小偉沒笑。王老師笑時，趙小偉卻想哭。劉玲笑著小聲對她說：“哪天咱班老師都沒笑過，今天笑了。”趙小偉覺得自己犯了一個重大的錯誤，是自己誤解了老師，她小聲說：“那我也得高興點兒。”趙小偉想：是的，這段時間，王老師哪天的臉色都是不太高興，可現在相反，老師您在引我們笑吧？同學們總是笑，趙小偉也笑了......

第三天上午語文課時，他向同學們提問，其中一個問題是：“你們把豆鋪晾在這，不怕丟嗎？怎麼不怕，要是在以前......現在自己家裡的還沒弄完呢，還有什麼工夫去弄別人的呢？”“你們吃雪......不想念祖國嗎？怎麼不想，可我們現在還不想回去，因為我們想得到這麼大的一個東西，一枚紀念章。”王老師問這是哪篇課文中的話，趙小偉極力在想王老師的提問，想出來了是課文《誰是最可愛的人》中的，但王老師沒叫趙小偉回答。

下午團隊活動時，王老師來了，當時趙小偉在背《反對自由主義》，有的同學說：“老師來了。”她便不背了，拿起筆做題。這時，王老師進來了，趙小偉一直低頭做題，當他走到趙小偉身後，站住了，站了好一會兒。趙小偉沒有想王老師要做什麼，當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到她身旁時，往她桌子上放下了前兩天趙小偉借給他的歌詞本，趙小偉看著歌詞本想：我還以為王老師忙工作忘記了，也希望他忘記了，那個歌詞本的封面上有一首我抄寫的詩《贊園丁》：“百花園中花似錦，花紅要靠育花人。滴滴汗水花上澆，喜看來日滿園春。”啊！老師，您是否看到這首詩了，我不知道，老師，我多愛您，多愛您呀！

這一整天都在下小雨，下午放學後沒上晚自習。放學時，趙小偉推車回家，小萍的腳踏車讓同學借走了，趙小偉疑惑地問：“她騎你腳踏車幹啥去了？”小萍說：“王老師在忙著給我們班幾個同學補課，她去給王老師接孩子去了。”趙小偉聽了，不禁脫口而出，“哦！王老師得多辛苦呀！”這時那個騎小萍腳踏車的同學回來了，王老師剛好從教室裡走出來，那個同學對王老師說：“老師，立穩沒去幼兒園。”王老師說：“沒去嗎？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