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期中考試

十一月中旬的一個星期二晚自習是語文晚自習，王老師激勵同學們說：“明天就該期中考試了，我得激你們老生一下，看你們明天考得怎麼樣？你們比過新生那是應該的，你們比新生多學一年，就應該比過新生，如果比不過，那可說不過去。”趙小偉的頭低到了桌子上，她害怕，不敢抬頭，她還聽王老師說了些什麼，抬起了頭，但又把頭低下了，這時，忽然停電了，同學們詫異起來，有的男同學卻高興地說：“停電了。”趙小偉多想哭呀！可沒有眼淚，多好呀！就這樣黑黑的多好呀！王老師大聲說：“不要驚慌，不就是黑嗎？”只過了兩秒鐘便又來電了，開始講課了，王老師說：“趙小偉，你讀一下詞語解釋。”趙小偉便站起來讀了一遍。

第一天星期三考語文時，趙小偉的心很亂，她很怕，在她答完語文知識時王老師來了。他看了看於志強和王玉蓮的試卷，又來到了趙小偉的身旁。趙小偉本想寫作文的，但因為她害怕，不敢寫了，只是拿著筆，象是在思考問題，他看了一會兒，趙小偉那樣地怕，她想：啊！王老師怎麼還不走？我什麼都寫不下去。這時王老師離開了，趙小偉長舒了一口氣。考完試後，她很悲傷，想哭，因為她有好幾道答錯的試題。

第二天星期四的下午考完試，晚自習王老師給同學們更正完語文試卷，她走出教室時對趙小偉說：“鎖門吧！”趙小偉也小聲答應道：“嗯！”推車時，王老師用手電筒在遠處為趙小偉照了照，趙小偉很感動。

回家路上，小萍和趙小偉說起她的不快，趙小偉無精打采地說：“多沒意思，想那麼多幹啥？”小萍說：“你的化學考試得了98分。”趙小偉不相信，說道：“你看錯了吧？”

星期六第三節語文課前，王老師問趙小偉：“你知道什麼科目得多少分了嗎？”趙小偉說：“不知道。”王老師說：“我聽說你的化學考了98分。”趙小偉說：“我也不太清楚。”

兩天後的下午全校學生勞動去植樹，回來時，趙小偉拿著鐵鍬。在馬路上，王老師在趙蕙的後邊走著，站在馬路旁對同學們說：“回去把鐵鍬擦擦，別弄得鏽鎯似的。”趙小偉走在前邊，偷偷地看了王老師一眼，她的鐵鍬上有很多鏽，但她家已經沒有地了，也沒人幹活。趙小偉沖洗完鐵鍬，回到教室，她正痛苦地思索這次考試失利，王玉蓮進了教室笑著對趙小偉說：“你化學得了78.5分，不是98分。”趙小偉聽了，痛苦極了，她怕，心想：王老師還說我化學得98分，是誰告訴他的呢？唉！王玉蓮看趙小偉不高興，就開玩笑地說：“就許我比你分少，不許我比你分多。”趙小偉生氣地和她吵了起來，這時金老師正在外邊呢！趙小偉站了起來，王玉蓮在和兩個同學說話，趙小偉生氣地說：“討厭！”王玉蓮說：“你小聲點。”金老師進來了，笑著說：“你們班還有幾棵樹沒埋，你們幾個人再去幹幹。趙小偉，怎麼了？”趙小偉抬起了頭，無力地說“我頭疼。”他們走了，趙小偉哭了，她想：為什麼？那些人為什麼騙我？都說我得98分，還有王老師，我多怕，這是為什麼？王玉蓮她們回來了，她笑著對趙小偉說：“別哭了，勝敗乃兵家常事嗎！別哭了，以後再努力吧！這才期中考試，離中考還遠著呢！”趙小偉本來沒多少眼淚，但聽她這樣說,又哭了。她們走了，她也出去了，她怕見到王老師，現實太殘酷了。後來，趙小偉也回家了，天快黑了，到了家，趙小偉對媽媽說：“不念了，我化學得78.5分，不是98分。”可媽媽卻說：“比去年強多了，不念還行？對這科你得多下功夫。”趙小偉哭了，但沒讓媽媽看見。

星期三早讀，趙小偉沒心思讀外語，王老師來了，趙小偉裝著看外語，她看見王老師那樣想哭，王老師站在她後邊說：“外語得讀呀！不讀就不會。有的同學外語不好，就是因為懶，不讀。”

在課間操前，下課時，王老師在窗外叫趙小偉，但她沒聽見，當她站好隊要做操時，王老師不高興地叫趙小偉：“趙小偉，拿筆到我那兒去登分。”登分時，趙蕙發現她得了82分。王老師又讓趙小偉抄他寫的《中考前夜》這篇文章，這是一篇王老師於1987年擔任八七屆畢業生三（二）班班主任時中考前寫的一篇文章，趙小偉抄完後受到了很大的鼓舞。

下午開會時，王老師叫趙小偉到了辦公室，問趙小偉：“你作文抄沒抄完？”趙小偉說：“抄完了。”王老師又問：“我讓你找班會用的《年輕的朋友來相會》這首歌的歌詞帶沒帶來？”趙小偉說：“帶著呢！我去拿。”趙小偉去把作文和《年輕的朋友來相會》這首歌的歌詞拿來了，王老師又說：“你登分數吧！”

後來，登完了分，鎖了門回到教室時正好散會，王老師正好在教室裡，趙小偉把鑰匙遞給了王老師說：“王老師給您鑰匙。”並把登分用的鋼筆一起給了王老師，遞給王老師時，趙小偉的手偶然碰到了王老師那寬大的手掌，她是那樣害怕，又是那樣興奮。

晚自習前，王老師又讓趙小偉拿筆到他那去登分，因停電，王老師點了蠟，讓趙小偉給他抄作文。王老師說：“這作文都是孟慶國抄的，字寫得很好。我讓你抄是想讓你把字練好，更重要的是你得學學，孟慶國寫作文就不錯，他經常給我抄作文。”王老師出去了，趙蕙忽然想起在這漆黑的夜晚，這屋裡只有她一個人，她有些害怕，但又不怕了，因為她想到了王老師。趙小偉抓緊時間抄作文，有時忽然想起了什麼，口中便小聲唸叨：“王老師，王老師......我願意為您抄，願意。”抄完了，趙小偉給王老師把爐子填上了煤，吹滅了燈，鎖了門，回教室去了。

在三一班房山處碰到了唐校長，他示意地咳嗽了一聲，趙小偉“嗯”了一聲，他便說：“快去上自習吧！”趙小偉忙跑向她們班教室，王老師正在講《年輕的朋友來相會》這首歌詞的修辭方法，趙小偉進去時，王玉蓮正在回答問題。王老師問：“‘春光惹人醉’是什麼修辭方法？”王玉蓮沒答對，便讓趙蕙回答了，趙小偉說：“是擬人。”王老師說：“答對了。”

在同學們的盛情邀請下，王老師為大家演唱了《年輕的朋友來相會》這首歌。

自習課間，趙小偉與王玉蓮在教室後漫步，唱歌，實在美極了。

星期五的晚自習之前，王老師叫了趙小偉等好幾個同學到他那去。王老師讓趙小偉把《我愛家鄉》的作文從寫，王老師給她講：“寫我們李各莊鄉的變化，這是我搜集的材料你可以看看。”別的同學都是改寫，只有趙蕙從寫。

晚上，都12：00了，趙小偉還沒有寫，只寫了題目，她開始寫了，簡直是在受著煎熬，天氣變冷了，身體也不舒服。作文的第一部分寫李各莊鄉是我的家鄉；第二部分過去與現在的對比；第三部分總的議論愛家鄉；第四部分寫祖國就是我們的家鄉。寫完作文就已經3：15分了，趙小偉就去休息了。

星期六第三節課下課時，趙小偉把王老師給她看的材料遞給王老師說：“王老師給您這個材料，我用完了。”王老師問趙小偉：“你作文寫沒寫完呀？”趙小偉說：“寫完了。”王老師說：“把你寫的作文拿給我看。”趙小偉拿出了作文字交給了王老師，王老師在看趙小偉的作文的時候，趙小偉坐在座位上，心想：作文寫得不知行不行。

上課了，王老師讓同學們寫作文，把趙小偉的作文草稿本給了趙小偉說：“寫得不錯，你可以把作文草稿往作文字上抄了，現在先寫作文。”趙小偉“嗯”地答應了一聲。下學了，王老師對同學們說：“這幾天呀！數趙小偉最累，我前兩天讓她晚上抄‘班會總結’，第二天早晨我一要，她完成了任務。過後我又讓她抄了一遍‘班會總結’，她又抄完了，光班會總結她就抄了兩遍，還給我抄了兩篇文章。她的作文也沒比你們少寫，而且我昨天叫了幾個同學到我那去，別人都是改寫作文，抄一遍，她寫的是《我愛家鄉》，寫的是她們榮各莊村，我讓她從寫，寫我們李各莊鄉，把原來的完全推翻，晚上把草稿打了出來，剛才我看了看，寫得很好，現在讓趙小偉給咱們讀一讀。”

趙蕙站了起來，她讀的時候，開始害怕，可到後來，不怕了。讀著一句句有感情的排比句，聲音很大，她是那樣地激動。讀完了，王老師向趙小偉擺了下手說：“坐下，寫得很好，最後一句改成‘讓我們熱愛我們偉大的祖國，社國的每一個角落都是我們美麗的家鄉，無論哪一個角落需要我們，我們都打起揹包就出發。’”趙小偉手中的筆在顫抖，她多愛老師，趙小偉還沒記下老師的話就伏在了桌子上，只聽王老師說，“趙小偉是一個酷愛語文的人，怎麼樣酷愛呀？光說就行了？那大段大段的排比誰比得了？我剛才說了，這幾天誰也沒有趙小偉最累。”趙小偉聽著王老師的話，她的眼睛溼潤了。是啊！那兩天抄班會總結，前天是快十二點了才睡覺，昨天寫作文快三點半了才睡。這時趙小偉聽到她身後的同學小聲說：“哭了。”趙小偉趕忙抬起了頭，她怎麼能哭呢？這麼多同學，還有她熱愛的王老師呢！

中午放學，趙小偉的心中是那樣高興，進村時她對小萍說：“我們的老師可能學過心理學，他怎麼這麼理解我呢？”小萍答應說：“嗯！你們斑老師是挺棒。”趙小偉說：“就算他沒學過心理學，教這麼多年書也能知道。”趙小偉想：啊！王老師，我愛您！

下午放學前，同學們寫作文時，王老師讓交作文，劉永勝在抄板報，他不認識王老師寫的某些字便問他。王老師對同學們說：“上屆的孟慶國同學經常給我抄板報，我的字多得連他都認識，很多細微的地方他都知道。他抄過很多我的文章，從來沒問過我哪個字念什麼。”王老師還表揚了張曉立偉，他說：“我看過張立偉寫的這篇文章，她的這篇文章也寫得挺好呀！寫了四大張，今天上午是趙小偉寫得好，下午是張立偉寫得好，咱們班上的這兩個同學寫作文寫得挺棒呀！張立偉是一個新生，寫了四大張，什麼樣的毅力呀！下邊給同學們傳著看看。”趙小偉想：啊！王老師，我忘不了這些話，好象句句在激勵我，但我總覺得您對張立偉表揚過度了，她的作文字數開始寫多了，語句不一定恰當和通暢，這我是瞭解的。總之，我的心在痛，我在默默地流淚，每當我聽到老師您叫張立偉的名字，我的心都“咯噔”一下。啊！老師，您只知道這表面的一切，您可知我為您流了多少淚，我的心碎了，不知何時才能夠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