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給學校的一封學習建議信

兩天後的一個早晨，於志強說下午放學讓老生都留下，那時趙小偉只說：“你讓他們留下吧！”趙小偉想：我這樣說是因為我的思想動搖了，儘管信寫了可我那樣地怕王老師，又怎麼對王老師說，王老師怪我嗎？我真怕有令我傷心的後果。我曾想如果事情發生后王老師對我會不會很不好？王老師會不會上課批評我？如果是那樣，我會痛苦極了，或許不想念書了，或許想死了更好。

下午，勞動前金老師在校會上說：“下面，同學們記一下注意安全四要四不要和八要八不要。”趙小偉聽到了，見王玉蓮手拿著筆要在下邊桌底記。趙小偉沒拿筆，但準備好了一張紙，並不拿筆，啊，沒想到王老師正站在教室門口說一個同學，又面向教室裡嚴肅地說：“記一下有什麼不好呢！難道發生車禍好嗎？”趙小偉看著王老師的臉，王老師正嚴肅地看著她，趙小偉趕忙拿起了筆開始記......

校會結束就形如勞動了，王老師讓趙小偉她們擦玻璃，別的同學除草，趙小偉她們擦完了玻璃，正在看王老師讓辦板報用的郊區版報紙時，王老師來了，趙小偉趕忙把報紙放下，但又拿起了報紙。王老師走近趙小偉和藹地對她說：“趙小偉你把我家立穩接來，現在就去。”

“嗯！”趙小偉高興地答應著。

“你騎車呢嗎？”王老師問。

“騎車呢！”趙小偉回答。

“推著呀！”王老師接著說。

“嗯！”趙小偉答應了一聲。

王老師出去了，趙小偉走到教室門口時，她忽想起她的車後袋沒氣了，這可怎麼辦？趙小偉便和王玉蓮借腳踏車，王玉蓮站在門口說：“你去吧！我告訴你哪輛。”正在趙小偉推車時，王老師回到了教室，趙小偉來到王玉蓮的腳踏車旁，她示意地指了下一輛腳踏車，王玉蓮點了點頭。

趙小偉來到幼兒園接立穩，等立穩洗完臉她把立穩抱上了車，問了他幾次坐沒坐好，因為趙小偉沒捎過小孩兒，抱上腳踏車時都不知怎麼抱好，只是左手扶車把，右手把立穩抱上了車。趙小偉回去時沒推著車走，她邊騎車邊問立穩：“立穩，誰最疼你呀？”小立穩不加思索地回答：“我爸爸。”趙小偉想，小立穩真幸福。

來到學校，到校門口裡的大門時，趙小偉對立穩說：“你先跟我上教室，你爸在西邊跟同學們在一塊勞動呢！”小立穩往西看了看，便說：“我找我爸爸。”趙小偉把他帶到三（二）班前時，有的同學向趙小偉打招呼，小立穩偏要下來，趙小偉把他抱下來時，車把輕輕碰了下他的小鬢角，嚇了趙小偉一跳，幸虧不疼，要不然他就會哭了。趙小偉還沒放好車，立穩已經向他爸爸跑去了。趙小偉來到大門口，見他已經到了王老師的身邊，王老師站在同學們後邊，讓立穩靠在他的腿前，趙小偉便回教室了。放學了，復讀生差不多都留了下來，沒看過那封建議信的人也都給看了，趙小偉怕直接把信交給學校影響不好，如果校長採納了大家的意見，這很好，可如果校長覺得同學們不蹋蹋實實地學習，卻找老師們的麻煩，那就壞事了。最後，同學們決定去找王老師說說這件事，聽聽王老師的意見，然後再跟學校談。

於海東、於志強、李明霞和趙小偉，她們四個人來到王老師宿舍。安淑芹也在那，王老師在和她談話，不一會兒她就走了。

於志強先說：“老師們講課不怎麼照顧老生，就象語文、政治、物理還行，別的科就都照顧新生了。我們想以一封信的形式跟學校提提，讓您給說說，行嗎？”王老師認真地說：“不能這麼做，於志強你別腦子一聰明就這麼樣，那老師得說你寫信去告他們了，那哪行呢？”於海東說：“對，我看也不行。”趙小偉和於志強不約而同地笑了。李明霞說：“那課也講得太慢，一節課就講不點兒，比如化學和幾何的課就講得挺慢。”趙小偉說：“可吧！外語有時一節課就讓背單詞，什麼也不幹，那新生也不背呀！”於海東也說：“課講得慢，校長說趕上進度，可現在快半個月了，還是那麼樣呀！”趙小偉說：“應該講得快一點兒，或加課，那課時都沒去年多。”於海銘說：“可吧！”王老師望著他們說：“我是得和學校說說，可學校也不好辦，現在是老生少，新生多。以後一班、二班上晚自習補課你們也上，我考慮過了。”這時王老師哄著他的兒子立穩，他是那樣親密地把立穩摟在懷裡，可小立穩說：“餓。”他伸著小手摸這摸那，王老師熱切地摟著他，王老師是多麼疼愛他的小孩兒呀！趙小偉這時想起了在路上她問立穩誰最疼他，他就不加思索地回答我爸爸。

王老師看著這幾個學生說：“你們得在課下往下學著，做題，不會就找老師問，你們不都有書嗎？往下做題，趙小偉，你理科得好好弄弄。”趙小偉堅定地回答說：“嗯！我知道。”王老師又看著他們說：“咱們班這幾個老生重點也就你們這四個和王玉蓮，真得好好學，就象今天語文課上，講的承前省、蒙後省，新生大多不懂，最後我講《回憶我的母親》的第一句話，我問時，你們就應該舉手。可你們沒人會，你們真得在課下下點功夫，我要求背的就得背。”趙小偉聽了，心裡想：啊！王老師，您這是在激勵我們，讓我們在老師提問時會就舉手，可今天上午的語文課上，老師您問：‘得到母親的去逝的訊息，我很悲痛’和‘我得到母親去逝的訊息很悲痛’在表達方式上有什麼不同？可我就是不會，想半天也沒想到根本上，應是前一句強調悲痛，後一句強調訊息，但我沒想到這。

於海東說讓王老師把紀律抓抓，趙小偉也想說點什麼，但沒有說。

他們走時，趙小偉邊走邊看錶說：“天都快黑了。”王老師說：“我那兒作文你拿家看去。”“嗯！”趙小偉答應著接過了王老師遞給她的《教師習作集》。

趙小偉回到教室，正想出去，王老師來了，帶著立穩，趙小偉沒來得及和他打招呼，王老師對趙小偉說：“趙小偉放學回家吧！”趙小偉高興地答應了一聲，收拾了一下書包和王老師一同走出了教室。

趙小偉又一個多星期沒記日記了，她怕拿起筆，她總有放棄記日記的心理，趙小偉沒有記日記是因為她怕耽誤學習，還抽時間把王老師的《教師習作集》還了，趙小偉真是忍痛割愛，本來她想摘抄一些王老師的習作的，可是又沒有時間。趙小偉覺得她把一個個好的鏡頭錯過去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本週星期六的下午，外語課時，劉玲說：“勞動時，我不想推小推車。”她小聲對我說：“我怕他，你呢？”趙小偉搖了搖頭樂了，劉玲小聲說：“你不怕他，你尊敬他是不是。”趙小偉小聲說：“我不知道。”劉玲聽成了‘你不知道’，她小聲說：“我知道，從你的言談舉止中就能看出來。”趙小偉想哭，但沒有哭，只是小聲說：“你不知道。”趙小偉還想說：“我不只是尊敬他而且還熱愛他，特別地怕他。”但趙小偉沒有說。

第三節課王老師給同學們加了一節語文課，讓同學們把作文交到趙小偉那，趙小偉很激動，這是她第一次收作文，趙小偉真沒想到她竟是一個語文課代表。第四節課課外活動的上課鈴聲響了，趙小偉正呆坐在座位上，王老師正要走出教室時，大聲說：“趙小偉——你到我這兒來一趟。”王老師是讓趙小偉去拿抄作文的稿紙的，趙小偉跟王老師去了語文辦公室，給了她幾張稿紙，讓她回去把作文抄到稿紙上，便讓她回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