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王老師講趙蕙的作文

十月一國慶節放了幾天假，假期一過，同學們都來到了學校。第二天上午的第二節幾何課沒上，王老師來到了教室，對同學們說：“數學老師病了，這節課同學們把作文抄到小作文字上，下了第二節課各組組長收作文字交到趙小偉那兒。”在昨天，王老師就讓抄小作文，說今天第四節還要交，趙小偉很害怕，因為今天第三節第四節都是語文，她怕第三節會評改作文。現在好了，有一節課的時間抄作文。

第二節下課的時候，同學們都把作文字交了上來。

下了課間操，王老師讓趙小偉把大作文字發了。趙小偉發現沒有她的，實在有些擔心。

第三節上課前，王玉蓮告訴趙小偉：“第二節課王老師在一班念你的作文來的。”趙小偉真怕，但又不算說是害怕，因為她只要寫了作文，就不怕被公佈。

第三節課王老師給同學們分析了一下如何寫文章，便讓同學記“評分標準”。

第四節課，王老師讀了趙小偉的作文，趙小偉很激動。在讀之前，王老師說：“這篇作文的題目是《閃爍的星》，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真是下筆不凡。這篇作文的作者至少也看了一個電視劇。”有的同學小聲說：“《新星》。”王老師說：“對，《新星》這個電視劇，我在讀了幾段或到有的句子時還要提一些問題。”

老師開始讀了，趙小偉低下了頭，心裡有點害怕，唉！在讀完了前三段時，王老師問：“這三段中有句很實在、很樸實的話，同學們想一想。”王老師叫起了兩名同學，都沒說對，王老師說：“就是這一句，‘我對於寫自己的在任班主任有些不自在’，是寫不寫呢？寫了別人會怎麼想呢？會不會說我會溜達老師呢？在讀這篇作文之前我也是經過思想鬥爭的，是讀不讀呢？正好寫的我自己，最後我還是決定讀了。你們一定想知道這篇作文的作者是誰，就是我們的語文課代表——趙小偉同學。”趙小偉低下了頭，又抬起了頭，並不怕同學們的眼光。

王老師接著讀了，趙小偉聽著：心裡想：老師，我真想哭，我佩服您的膽識與坦率，我真心地佩服您。

當王老師讀到“畢業了，生活中的歡樂趕走不了我心靈上的苦悶”時，他大聲說：“老師，有什麼苦悶呀？她畢業了，沒考上，她的語文很好，我很重視她，可是她的別的科目就不成，我也不是班主任，真是愛莫能助呀！”趙小偉一直低著頭聽著，當聽到王老師說的這些話時，她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但她忍住了眼淚，沒有讓眼淚流下來。她想：老師，您這些話為什麼現在才說，又為什麼是在班上，您如早說，我可能不至於有現在這樣的處境，一定考上高中了。

當王老師讀到“願您超過諸葛亮，歷史是不會倒退的”這一段時，他說：“這句話是多麼優美呀！”趙小偉抬起了頭，看到了王老師那會心的笑，趙小偉也笑了。當王老師讀到“受任於敗軍之際，奉命於危難之間”時，趙小偉默默地笑了，知道這是《出師表》中的一句話，王老師微笑著對同學們說：“看，我們班的趙小偉笑了，因為她酷愛語文，老師說哪句話她都知道是哪一篇課文中的。”趙小偉聽了，心裡高興地想：啊！老師，我聽到您說到這些話，真是太感動了，我笑了，會心地笑了。

當王老師讀完這篇作文，大聲對同學們說：“你們說該是幾等文？不要考慮寫到了我。”於志強回答了：“我看該算二等文。”管文軒又回答了，他也說：“二等。”李文豔回答時說：“我也不知道。”最後王老師叫於海東回答，他說：“該算一等文。”王老師說：“大家舉手表決吧！誰同意一等文的誰舉手。”趙小偉偷偷抬起了頭，看見多一半的同學舉了手。王老師大聲說：“這篇作文，對於我們中學生來說，在中考時，就可以算一等文了，作文要不是寫的我，寫的張老師，或董老師，都可以算作一等文。趙小偉，希望你以後寫作文不要寫到我，因為這些事對於一個班主任都是應該做的，你要多觀察生活，多觀察觀察別的老師。”趙小偉那時低頭專心地聽著，實在不敢抬起頭，她心裡想：啊！老師，我知道您為何這樣說，是為了讓我熱愛生活，要全面地觀察生活。啊！老師，我更加熱愛您，懼怕您。

王老師讓趙小偉發小作文字時，見他的臉上又有了痛苦的神情，趙小偉想：啊！我的老師，您怎麼了？是有什麼不舒服？還是想起了什麼讓您煩心的事？老師啊！對於您讀我的這篇作文，我更加熱愛您，更加欽佩您的膽識與真誠！

下午勞動後，校長讓團員都到教導處前時，趙小偉在路上碰見了王老師，笑著跟王老師打招呼：“王老師回去了。”老師“嗯”地答應了一聲過去了。趙小偉想起來真想哭，從開學到現在，這是與您第一次在王老師回家時打招呼，在她還沒中考時，經常放學遇見王老師，不知這句話她重複了多少遍。

晚上，趙小偉記日記時，想到了王老師說的“以後不要寫到他”的話，她想起了她當時聽了是那樣想哭。趙小偉寫到：老師，以後我不會再在作文中寫到您，但日記中是少不了的，當然，為了不耽誤學習的時間，我不想記很多日記。

兩天後的幾何課上，趙小偉更是覺得沒勁，幾何老師帶病給我們加課，可班裡同學很多人都聽不進去。當他講一道題時問：“是不是用到兩個三角形相似的定理了？是不是呀？”有的同學起鬨似的說：“是——”他又問：“懂不懂呀？”有的同學說：“懂。”有的同學說：“不懂！”趙小偉想：這些學生怎麼這樣，幾何老師是在加課，今天上午講課時他也總是咳嗽，可有一些學生為什麼不珍惜他的勞動呢？

英語安老師給同學們講課時，前兩天班上還很靜。可現在，總有人小聲說話，特別是管文軒。同學們的學習積極性也不高，安老師領讀句型時，也就有一半的學生跟著讀。

物理課上，趙小偉沒有多注意聽老師講課，讓她回答問題時，她沒答全，趙小偉想：我真對不起物理老師，我還記得在和王玉蓮去物理老師辦公室時，他對我們說，‘一個老師，他不怕你不尊敬他，就怕你不珍惜他的勞動。’是啊！老師們辛辛苦苦地給同學們講課，我以後一定上好每一門課。

週六那天可真是有趣，趙小偉現在才知道一個人活著該有多幸福，當班幹部是多麼有趣和有意義。

上午，因為昨天勞動，趙小偉總覺得很累，但想起昨天把甬路兩邊修整得乾乾淨淨，大門口已經沒了磚頭、石頭等廢物，心裡就感到特別高興。可第一節語文課上，趙小偉差點哭了，王老師講《多重複句》講到例句2時問：“這個複句有幾個分句？”同學們沒人回答，趙小偉卻也不知道，真是“通忘卻了”，但這樣說又不全對，我沒有完全忘記，只是沒有回答。王老師生氣地大聲喊道：“剛才講有幾個主語就有幾個分句。”趙小偉低下了頭，她很怕，她的眼睛酸了，但她的眼淚沒來得及流出來。趙小偉也覺這樣下去不好，多想招集重讀生、班幹部和團員一起開個會，講課時要配合老師......課間操時，王老師帶同學們練佇列，解散時，趙小偉心裡有些不太高興。

下午，趙小偉把從家裡拿來的菊花送到了黨支部，這是學校要求帶的花。校長讓趙小偉記下都誰交了，金老師來了，他現在已經是學校主任了，王桂梅告訴他趙小偉記了人名，可金主任卻象不理似的，記正在交花學生的名字，趙小偉也說給您這人名單，可他沒理趙小偉，趙小偉把人名單裝進了口袋裡，正想走，可金老師又說：“趙小偉你記的呢？”說著他轉過身看著趙小偉，趙小偉沒有說話，只是從口袋裡拿出那張人名單遞給了他，便走了。

第三節課大掃除開始了，有五個人在擦玻璃，劉玲不小心把玻璃弄碎了一塊，我和王玉蓮每人掃三行。趙小偉剛掃兩桌時，校團支部書記馬老師在大喇叭裡喊，“初三年級的團支部書記到教導處去。”趙小偉到了教導處，看到小蘋已經到了，還有其它班的幾名團支部書記也在那。馬老師讓他們看一個記著交花人的花名冊，讓他們想自己班上誰沒交花，並記下來。劉永勝沒拿花，馬老師象是急了，拿一本書用力地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問：“為什麼不拿花？”因為劉永勝身為團支部書記卻不拿花，別的人還積極嗎？趙小偉很著急，因為他們班還有活等著她分派，等著她做，可她卻逗留在這裡，真不應該。馬老師出辦公室時說：“我不回來，你們誰也不許走呀！”馬老師出去了。趙小偉便先記完了他們班的，小萍沒記完，她倆就走了。趙小偉回到了教室，還沒掃兩桌，便聽團支部書記馬老師在教室外說：“趙小偉呢？”有幾個同學說：“在屋呢！”趙小偉趕忙拿著笤帚往前走，馬老師進來了，大聲揮著手斥責她說：“趙小偉，誰讓你回來的，我讓你在辦公室等著，你咋回來了，你給我說。”趙小偉笑著說：“我都說完了，交的和沒交的我都記了。”馬老師大聲說：“我沒讓你回來你就回來，你給我回去。”說著走了，趙小偉跟有後面，到二班前時，趙小偉說：“我的地還沒人掃，我先讓別人給我掃吧！”馬老師同意了，仍大聲說：“那你先回去快分派，一會兒就到辦公室來啊！快點！”趙小偉答應著回到班裡，看到付豔晶和伊明紅正在掃地。

趙小偉又去了辦公室，到了門口，看到馬老師正拿著一個雞毛撣子從語文組出來，趙小偉微笑著進了教導處。馬老師舉著撣子問：“趙小偉，你咋回去了”？趙小偉笑著說：“我班有好多活沒分派呢！我給他們分派活來的。”馬老師又問小蘋，邢小蘋，你咋回去了。”小蘋說：“我要去買東西”，小蘋的還沒記完，差最後兩個時，她沒留神捱了馬老師一棍。後來馬老師對趙小偉說：“趙小偉，你把她們班沒交花的兩個人找來。”趙小偉“嗯”了一聲，走出了辦公室，路上，趙小偉正碰見了於海東，他問趙小偉：“花交到哪？”趙小偉說：“你先上教導處，馬老師讓我找你來的，你就說你拿來了，還沒交呢！一會兒你就交到教導處。還有一個於志強，後來知道他回家了，我讓王玉蓮給找了花，栽在了於志永的花盆裡。”他們一起去了教導處，趙小偉便告訴學校團支部馬老師：“於志強回家了，他桌底有一盆花沒交。”馬老師說：“你回教室把花端來。”趙小偉走出了辦公室。

趙小偉回來後，正在教室前掃地，王老師來了，劉玲讓趙小偉告訴王老師玻璃碎了，趙小偉很害怕，王老師正拿著一根教鞭在教室裡走著，臉上很不高興，趙小偉把笤帚給了廣玲，便進了屋，對班主任說：“王老師，劉玲擦玻璃時，碎了一塊玻璃。”趙小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發顫，因為趙小偉很害怕，劉玲也來了，王老師看了一下門口不乾淨的水泥地問：“在哪？”趙小偉回答說：“在後邊的窗戶。”王老師看了看說：“和學校趙老師說說，讓修一修。”

王老師走到教室後邊，指著窗戶看著趙小偉說：“把窗戶不乾淨的再擦擦，把窗戶上邊的玻璃擦擦。”趙小偉便對教室外邊的幾個女生大聲說：“王立雲，你們擦玻璃的都進來。”一會兒，她們進來了，趙小偉說：“玻璃沒擦乾淨，把不乾淨的玻璃再擦擦。”王玉蓮笑著說：“咋還哪髒了呀！”便去擦窗戶玻璃了。趙小偉見同學們都行動起來了，她就走了，給於志永交花。幾個學生還在搬出去，我便找了根粉筆寫名字。金主任出來了，笑著問：“趙小偉，那兒盆花是你交的吧！”趙小偉笑著說：“我給別人交呢！我的已經交了。”可真好玩兒，金主任出去了，趙小偉把花放在那兒就跑了。

回到教室，趙小偉便擦玻璃，想起以前金老師說‘用報紙擦玻璃好’，她就用報紙擦了，果然很乾淨，趙小偉又掃了教室門口。正掃一堆時，王老師進來了，不知為什麼這麼巧。這時黛老師在學校大喇叭裡喊：“同學們請注意，把腳踏車都放到車棚去。”王老師正在教室裡，讓同學們去推腳踏車了。

晚上趙小偉回到家裡很高興，小蘋很悲傷。她們倆往往如此，趙小偉高興時，她正痛苦著；趙小偉痛苦時，她正高興著。小蘋為了同學之間的友誼情份而痛苦，趙小偉為了師生之間的不容易勾通而痛苦，但今天趙小偉特別高興，因為她的心情實在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