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想見到老師

這個星期二王老師沒去順義開會學習，只偶爾一兩次星期二上午來學校，兩週前照合影像時他都沒照。可現在，王老師就在教室外，他在招呼三（三）班幾個男同學快點進教室。上課鈴響了，王老師進來了，“上課！”“起立！”唰，同學們都站起來了，王老師向同學們掃視了一下，趙小偉看著王老師，他們的目光交織在了一起。趙小偉想：啊，老師！我還以為您不來給我們上課了呢！啊！這一瞬間，我又想起了昨天下午，去6號您和張老師的宿舍找張老師給海齊請假時，我也是那樣快活，儘管我不是去找您，其實我又是多願意去找您，可我怕您，真的，因為我真心地愛老師您，愛得越深，怕得就越厲害，可有時我又不怕您，就象昨天下午......

在語文課上，王老師嚴肅地說：“讀散文就要津津有味，寫散文就要眉飛色舞，要用情去寫，有了情才能有聯想，聯想就象撒出的網一樣，撒出去也收得攏，不要想起來就象魏巍所說的‘思想感情的潮水’、‘放縱奔流’，但人家那是作家，人家能收得回來，不要想了很多寫不完，二班就有這樣的同學，想了很多，但想收就不會收了。那麼到考試時，都下課了，你那思想感情的潮水還放縱奔流呢！人家一收卷，‘我這還沒寫完呢呀！’那也得交。”趙小偉聽了：啊！老師，您所說的是那樣有趣，我一定記住您說的話，我一定聽從您的話，寫散文要按時間要求去寫，安排好段落，按題目的要求寫好作文。

王老師講楊朔的散文時對同學們說：“楊朔的散文大都是託物言志，《香山紅葉》，是以紅葉象徵老向導，《荔枝蜜》是用蜂蜜象徵勞動人民，《茶花賦》是用茶花象徵少年兒童。”王老師講完《談談散文》時說：“把試卷拿出來，咱們訂正一下試卷。”趙小偉把釘好的試卷拿了出來，心裡想：不知老師看沒看見我釘的試卷的皮是多麼好看，您一定沒看見，我一定說對了......當講到一張試卷的短文《美》時，王老師說：“繡花枕頭好看，裡邊全是糠；驢糞球外面是光的，可裡邊全是草。人也是如此，外表好看的人不一定心靈好。你家本來就不富裕，總是追求外表美，看電視時看方舒穿得很好看，就向父母要錢，‘看人家方舒穿的’。你還要比誰呀？比電影明星？比得起嗎？相反，外表不美的人，心靈更美，更有能耐，歷史上的有名人物諸葛亮年輕時是個非常英俊的小夥子，聽說個子不矮，相貌堂堂，可是他的妻子卻很醜，他的妻子是個熟讀兵書戰策的女子，諸葛亮不以貌取人，不因為她長得醜。聽說諸葛亮的羽毛扇子就是他的妻子訂親時送給他的，他的妻子是很有能耐的。在我們生活中，不要只追求外表美，如果有條件的話，穿一穿也可以。”趙小偉想：啊！老師，我記住您的教誨，不要追求外表美，心靈美才是重要的。

在第四節課課外活動快下課時，李豔梅說去交抄寫的政治試卷，路過辦公室的那排房時，趙小偉往宿舍區一看，啊！王老師家的小孩兒站在王老師宿舍門前，門開著，趙小偉不敢進去，怕見著王老師。這時劉老師正向東走，走到孩子的身旁逗他玩，趙小偉趕忙往後退了幾步對李豔梅說：“劉老師在那兒，咱們待會再過去。”稍停了一下趙小偉對李豔梅說：“走吧！”剛要過了辦公室那排房，又見王老師已經在辦公室後邊彎腰扶著他的小孩兒在對他說話。趙小偉趕忙又退了回去，對李豔梅說：“待會再過去。”李豔梅笑著對趙小偉說：“我還以為你不怵窩子呢！鬧了半天比我還......”她還沒說完，趙小偉已經被她的激降法觸動，打斷她的話說：“嗐！咱們走吧！”她們步入宿舍區，這時王老師正在腳踏車旁，孩子已回到宿舍前，王老師向他的宿舍走時，看到了趙小偉，停住腳步問道：“趙小偉幹啥去？”趙小偉向她們班班主任的8號宿舍點了下頭說：“去我們老師那一趟。”王老師邊走邊說：“金老師走了吧？”趙小偉向8號宿舍一望，“哎！鎖著門呢！”趙小偉和李豔梅向回走去，她的心裡很長時間不能平靜，心裡想：王老師您千萬不要因為我說的話而傷腦筋，那句話好象是對我們老師有好感，是的，王老師，我現在不恨金老師了，有好幾件事他對我讓步了。一次是上星期二去楊鎮向他請假，說去看病，其實不是，但他應允了；一次是政治題就抄兩遍，我在卷子上改動了一下，抄了一遍，他雖然問了一下，但放過我了；一次是昨天上午我沒抄政治卷子，檢查時，我騙金老師說下午帶來，其實我沒抄，他也沒再追糾。這些事情不能不讓我改變想法，但雖然這樣，我對您的愛還是真摯的，是越來越深的……

星期三上午，趙小偉多麼想見到王老師，可是沒能如願，因為王老師在給三二班學生上語文課時，她們正在做外語測驗題，上了兩節外語，沒有下課。

到了中午，趙小偉寫幾何作業，忽然想起還沒灑水時，下午還有兩節語文課，她便拎著水桶去提水，這時已十二點半都多了。趙小偉因為提不動一桶水，所以先後提了兩半桶，都灑上了，她接受了上次的教訓，王老師來上課時水還沒幹真是太不好了，這次不知怎麼樣。趙小偉一看黑板，擦得不太乾淨，便又擦起了黑板，擦完了一看還是不太乾淨，眼睛一亮，她看到李豔梅的課桌旁的窗臺上有一團棉絲，便又用棉絲擦了一遍，這時已經一點多了，她便回家了。

回到家吃了飯，趙小偉釘好幾何作業本時已經兩點二十多分鐘了，她才躺在炕上睡上覺，但怎麼閉眼睛也睡不著。兩點半多時，村裡大喇叭響了起來，喊了十分鐘左右，已經兩點五十一分了，趙小偉又怎麼能再睡，她起了床，洗了把臉，又去了廁所，就二點五十七了，她騎車出村時已經三點零一了。到了村口小河渠時，她想起了下午要勞動，應拿小鋤，但忘記了，她看了看錶，快三點零二了，不能回去了，因為下午第一、二節是語文課，她實在怕王老師批評她遲到，也不忍心傷王老師的心。趙小偉又快速蹬起車，快三點零七時，來到了學校門口。正當趙小偉下了車往學校裡走時，她看到王老師正向南走來，趙小偉想：王老師是來給我們班上課的，不知他看沒看見我。趙小偉看王老師時，他低頭走著，趙小偉推著車向她們班教室前走去，當她支好了車，一看錶三點零八，還有兩分鐘上課。趙小偉拎著她的小紅綢書包向她們班教室走去，因為看見了王老師，她低下了頭。當趙小偉走到教室門前時，王老師正向教室這邊走來，趙小偉扭頭看著王老師，她笑了，王老師看到了趙小偉的目光，把頭偏向東，臉上沒有什麼笑意，他又轉過頭看著趙小偉也笑了，他說：“趙小偉剛來。”趙小偉向王老師笑了笑，沒有回答，不！回答了，她是用笑回答的。趙小偉想：我真為自己沒先和王老師打招呼而慚愧，但王老師對我打了招呼，使我更加熱愛我的老師。

走進教室回到坐位上，還在想著剛才的事，趙小偉忽然又想起我給李豔梅拿了釘書器，她要釘試卷，趙小偉拿了出來，呂桂芹拿了看了看，李豔梅看見了，回過頭來說：“拿來了？”她拿過去看了看。趙小偉回答道：“嗯！”這時我忽聽王老師在後門處與學生說話，不知他聽沒聽見。

上課時，李豔梅跟趙小偉要釘書器，準備釘卷子，趙小偉開始沒給，過了一會兒給她了。到第二節課時，她沒釘書釘了跟趙小偉要，趙小偉沒給她，因為她怕干擾王老師的講課，直到下課趙小偉才給她釘書釘。

晚自習，趙小偉與呂桂芹拿著政治本在操場聊天，要回教室站起身來時，趙小偉看見王老師騎車出了校門，只看到他的一個熟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