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嚴格要求，細心關懷

五月中旬的一天上午早自習，王老師進來了，拿著記分冊和試卷，他走到王春霞他們組前面舉起試卷說：“呂桂芹還沒來，同學們的分數有一半改了的呀！因為那天有一道六分的題沒算分，先登一下分數，然後再發給同學們。”說著便走到了王春霞旁邊，把記分冊和試卷放在了她的桌子上說：“登一下分。”說完向教室前走去，趙小偉低著頭不敢看王老師，王老師在趙小偉她們組前站了幾秒鐘就出去了，她抬起了疲憊的頭，心裡想：我的分數改沒改呢？

試卷發下來了，趙小偉開始沒敢看，過了幾秒鐘一看，試卷的分數92分劃掉了，改成了87分，再一看作文，48分也改成了43分。趙小偉心裡想：啊，老師！您到底還是改我的作文分了，我那一天還想去問問您，是不是您批錯了，還是怕影響不好，為了對我要求嚴格，改了分數。我的心裡難過極了，這一次是不是我做錯了。

下早讀了，早操趙小偉沒精神去，拿出日記本記日記，日記還沒記完下課了，課間趙小偉看了呂桂芹的作文，她寫得很有趣。第一節是外語，上自習，趙小偉看自己的作文，看了一遍，覺得是有不足的地方，老師改分是合理的。

趙小偉抬起頭，李豔梅在看著她，關心地問：“你在幹什麼？”趙小偉苦笑著說：“休息。”說完又低下了頭，當她再次抬起頭時，李豔梅又在看著她，趙小偉嘆了一口氣，李豔梅說：“你有一種病。”趙小偉苦笑著說：“什麼病？”李豔梅盯著她說：“心病。”趙小偉打岔說：“哼！心臟病。”李豔梅微笑著說：“心病，我會看相。”趙小偉想：啊！李豔梅，我不怨你，第一次發下語文試卷的那一天，你大聲地說我的作文不該得48分，我很苦惱，可今天老師改了我的作文分數說明批錯了，你說我有心病，我不怨你了，你是個好打抱不平的正直的人。

趙小偉又接著記日記，不一會兒，李豔梅問：“你寫啥呢？”趙小偉免強笑了笑說：“啥也沒寫，做夢呢！”李豔梅說：“你不能寫我。”趙小偉搖著頭苦笑著說：“沒寫你，真的，我一拿起筆就做夢，也不知在寫啥！”李豔梅微笑著小聲說：“給我看看你的夢。”趙小偉小聲說：“不，不能給你看！”李豔梅回過頭寫作業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李豔梅說：“還沒寫完呢？你的夢什麼時候做完了呀？”趙小偉苦笑著回答：“一輩子也不會做完。”

上午第三、四節是語文課，王老師委婉地對同學們說：“期中考試作文首先要補充題目，然後突出你添的字的意思去寫作文，有的同學寫得很通暢得了滿分，但有的同學又寫跳山羊、跳箱之類的，有的範文裡就有，所以給分就少了。”王老師停頓了幾秒鐘又說：“現在捧得高，將來可能是摔得焦的，所以要嚴格。”

趙小偉想：啊，老師！我終於明白了，上週我的試卷發下來時作文得了48分，作文滿分是45分，我的作文分數批錯了，我沒有去找您問，這次大家的試卷都重批了，我的作文分數也改成了43分，您這是對我們學習上的嚴格要求。

課堂上，王老師讓呂桂芹讀一段書以後，他平淡地說：“今天我的精神不太好，大家要注意聽講。”趙小偉也覺得王老師好象昨夜睡得晚了，因為他讓人看起來是沒有精神。王老師又說：“趙小偉來回答為什麼課文中寫魯迅的頭髮一根一根精神抖擻地直立著？”趙小偉回答：“說明魯迅堅強不屈。”王老師說：“對，這說明了魯迅堅強不屈的性格。”接著王老師又說：“有的同學對生活不熱愛，寫作文要從生活的一點一滴寫起，有很多事情，同學們都給放了、丟了。”趙小偉想：啊，老師！我覺得生活就很平淡，只記敘不幸，不記敘幸福，這是我的過錯，以後我要熱愛生活，看到生活光明的一面。

抄語文筆記時，王老師讓語文課代表呂桂芹把筆記抄在了黑板上，因為王老師很疲憊，他昨晚一定是給同學們重批試卷熬到了很晚才睡覺。趙小偉看不清黑板的字，所以沒抄完。課後，王老師讓呂桂芹用他的那個本抄她的語文筆記。呂桂芹拿回來我們一看，是孟建國的語文筆記，哎呀！字寫得真棒，工工整整的，真象王老師寫的字。下學了，趙小偉照孟建國的筆記抄，因為她看不清黑板的字。抄完了今天的語文筆記，趙小偉還把沒記的抄完了。哎呀！抄完之後，趙小偉一篇一篇翻看孟建國的筆記，看了好幾遍，還是看不夠，看了足足半個小時，叫人真心地佩服，小字真帥，他不愧是王老師的一名高材生。

第二天早自習快下課時，王老師走進了教室，他向呂桂芹她們這走來了王老師看了趙小偉一眼，興奮地問呂桂芹，“那兒本呢？”呂桂芹低頭從桌兒底下拿出孟慶國的筆記本說：“昨天我給您送去，您回家了。”王老師微笑著接過了筆記本走出教室。課間操沒上，還有五分鐘左右上課的時候，王老師拿著教具（書、粉筆盒）來了，把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向門外走去，剛到門口又轉身回來了，他來到呂桂芹她們右前方孔祥宇前邊的座位上，看孔祥宇做題，還和孔祥宇說了幾句話，那時趙小偉她們正小聲唱《月亮走，我也走》這首歌。王老師來了，趙小偉不敢唱，小聲哼哼，每次看王老師時，王老師都在對她微笑，趙小偉想：啊！老師，您可知學生為了誰而心裡痛苦。她又面對牆看著，她多想和王老師談一談，可又不敢。後來，趙小偉還怕王老師為此而生氣，但想一想也過去了。

上午第三節自習課時，王老師來到了趙小偉她們班教室。今天是星期六沒有語文課，趙小偉還擔心見不著王老師呢！然而現在，他到教室來了。

這時趙小偉正在寫畢業論文，不知為什麼，趕忙把寫論文的紙放在了桌兒底下，王老師手裡拿著釘書器，就站在她們右前邊的過道處，王他舉起釘書器對同學們說：“大家把語文練習試卷拿出來，把期中考試的試卷放在第三張後邊。”趙小偉把試卷找了出來，王老師說：“弄好的同學到前邊來釘。”趙小偉也弄好了，但沒有到前邊去釘，她不想去，她問呂桂芹：“去不去？”呂桂芹說：“不去。”趙小偉也不去釘了，她把試卷放在了桌兒底下，強制著自己看報紙，她看著看著，抬起了頭。趙小偉多想也去讓王老師釘，可她又有些害怕，她想：老師為什麼這麼讓人怕呀！是因為我太愛您了嗎？趙小偉又低頭看報紙，當她再一次抬頭時，王老師已經走出教室了。趙小偉陷入了痛苦的沉思：我為什麼這麼笨呀！我這樣一直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不知道。

中午，趙小偉很想遇見王老師，可終究沒遇見。

下午第一節課快下課時，王老師又來了，他走上講臺說：“今天上午誰沒釘試卷呢？拿前邊釘來呀！”趙小偉還是沒有去，她低頭看著自己寫的論文，因為第二節課要有一個班會，她還要發言，當她又抬起頭時，王老師已經出去了。趙小偉想：今天上午釘試卷時我就沒釘，您看見我收拾試卷來的，可我卻沒讓您給釘，您千萬不要怪我無禮，我實在不敢去接觸您。

第三天早自習時王老師來了，他上身穿著淺草綠色褂子，下身穿著灰色褲子，顯得那麼年輕，就象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人。王老師走進了教室，站在前面舉起手裡的一卷試卷說：“你們看我卷的這個，這回使完了這樣卷，下回使完了再反著卷，你照我這樣卷保準倍兒新，上學下學往書包裡緊上邊一放，甭指著壞。你們還橫著疊，豎著疊，擱擱就擱壞了。”同學們聽了王老師的話都樂了。王老師走出了教室，一個女同學小聲說：“跟小孩似的。”

趙小偉想到：啊！老師，您也懂得感情，是的，您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您也是有感情的，記得初一後半學期您有病休假之前在我班含淚而別，在您的班裡也是熱淚湧出，是的，您對您的學生一定是有感情的，這感情是多麼純真呀！

上語文課時，王老師說：“我喜歡歌詞，比如《十五的月亮》、《望星空》、《血染的風彩》這幾首歌的歌詞，是非常優美、樸實的。不象某些同學在嘰嘰喳喳看的書似的，那兒女的那種動作簡直讓人肉麻，可咱們同學還藉著微弱的燈光看書呢！”趙小偉想：我一定要看一些好書，不能辜負老師的一片心。

下午上學時，我趙小偉又碰見了王老師的愛人，師母她我：“下午你們學校幾點演電影？”趙小偉說：“兩節課以後。”這是小蘋今兒中午到趙小偉家來時說的。趙小偉想：嗐！我還真沒說錯，第二節外語課時，曹老師就催回答問題的同學說，‘快說，別誤了看電影。’

下午上完兩節課，同學們步行去李各莊看電影，到了大蓬外面，因為趙小偉她們班是三班，所以最後只剩下她們一個班了，進去時校長說了一句：“見縫插針呀！”同學們一聽準是沒座了，心裡很不高興，可到了裡邊，還好，右邊還有很多排座位。趙小偉和呂桂芹坐在了一排的緊左邊，趙小偉多想能和王老師在一起看電影，可是現在電影蓬裡這麼黑，也看不清較遠一點兒的人的面孔了。趙小偉心裡很不是滋味，演電影時，她一看後邊的同學，眼的余光中好象掃見了王老師，他就坐在左邊中間排後邊不遠處。但沒敢肯定，又瞧了一會兒電影，好象聽見杜老師說：“你有瓜子嗎？大明，你倆給她點瓜子。”又聽見王老師的聲音：“她有，她口袋有瓜子。”趙小偉想：啊！王老師，他的聲音我聽得出來。趙小偉偷偷回頭一看，王老師就在她左後邊的座位上，與她隔了一排，這真是莫大的巧合。看電影時，趙小偉總能聽見王老師與別的同學說話，有很多時候，趙小偉也與呂桂芹說關於電影中故事情節的話，不知王老師聽沒聽見。

看完了電影，回到了學校教室，呂桂芹讓趙小偉和她去喝水，趙小偉剛一走出教室向西看時，王老師正在他們三二班前面，他站得很直，顯得是那樣精神，他眼的餘光好象掃見了趙小偉，他向前方平視著。趙小偉低下了頭，與呂桂芹向西走了，快走到王老師跟前時，趙小偉看了王老師一眼，王老師也看到了趙小偉，他那雙烏黑而明亮的大眼睛在他白析的臉龐襯托下，顯得更加美麗動人。趙小偉高興地對王老師笑了笑就和呂桂芹向前方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