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照畢業合影

那天上午的第一節語文課上，王老師講到《句與句之間》的第三題第六句話是“文章不在長短，要看內容如何”，王老師說：“這句話還可以說成‘文不在長，在——’”有幾個同學說：“在精。”王老師說：“對，‘文不在長，在精’，有的同學認為文章寫得越長越好，某個同學說，‘某某同學作文寫半本’，其實並不一定好，寫文章應該寫得精，但如果是長篇小說，寫得就得長，不能短。”趙小偉聽了，想到：啊！老師，您是不是在暗示我，我寫作文，在無意中就長了，有時在小作文字上寫只能寫兩三篇作文，您是不是在暗示我，我一定記住您的話，“文不在長，在精”。王老師，我熱愛您，忠於您，我一定按照您的話去做。

第二節下課時，王老師說下午第一節課到三（二）班上合班課。到了中午，趙小偉便把黑板擦乾淨了，又把地灑了水，便回家了，因為下午第一節課王老師您要來，所以她中午幹了這兩件事。

下午第一節上課後，王老師沒有來。金老師來到教室，讓同學們上自習。金老師還對同學們說：“這個星期學校要安排照畢業合影，具體時間聽學校安排。”

一整天趙小偉都想見到王老師，哪怕只一面。趙小偉想：王老師一定是有什麼事吧！不然怎麼沒有給同學們上合班課，也許是因為我班同學不願意上合班課。老師，我相信您的一切，因為您說過：言必行，行必果。啊！老師，我是那樣愛您，敬佩您。

下午上完兩節課後，趙小偉想到鄉衛生院看病，正在趙小偉收拾東西時學校喇叭響了，學校要開會，校長讓各班班主任回教室照顧一下。趙小偉的心不禁一動，王老師來沒來呢？但願來了。開完會後，校長說讓各班在班上再強調強調，下學了，我推車路過三（二）班教室，見王老師正在對他們班同學說著什麼，心裡想：啊！老師，我見到您了。

趙小偉推車走出校門，便蹬車向鄉衛生院騎去。

到鄉衛生院看病時，趙小偉說了她頭痛的情況，那個醫生很和氣，他問：“你在李各莊這兒唸書吧？”

“嗯！”趙小偉說。

“初幾了？”醫生問。

“初三。”趙小偉回答。

“該中考了吧？”醫生又問。

“嗯！快考了。”趙小偉答道。

“你先吃這藥看看，該抓緊了。”醫生和氣地說。

“嗯！麻煩您了。”趙小偉微笑著說。

“沒說的。”醫生說。

趙小偉覺得這個醫生說話乾脆，人家說的話是那樣語重心長，充滿了對中學生的愛護......

趙小偉回家到李各莊十字路口時，忽見她們班班主任金老師在前面下了車，與一個人說話。趙小偉便向左拐向小路走了。過了李各莊供銷社，趙小偉又騎上了大道，她向前看時，心想：如能碰見王老師那該多好。哦，那是王老師，他正捎著他家立穩騎車過來，趙小偉的心裡很不平靜。趙小偉在離王老師三四米遠就大聲與王老師打招呼：“王老師幹啥去？”王老師看了趙小偉一眼，眉毛略向上挑了一下，不是很高興地含乎地說：“嗯——上南邊看看。”趙小偉過去了，心裡想：啊！老師，您這是幹什麼去呢？為什麼不高興？我出來得太早了，您也許去醫院我們能碰上，也許碰不上，因為哪那麼巧您也去醫院呢？為什麼那樣，那樣對待我，您是不是誤認為我去李各莊玩了？誤認為我幹了什麼不好的事？老師，您可知我過去以後車速猛然加快了，您可知我對您的純真感情，我多麼地熱愛您呀！老師，您可知我在心裡呼喚您，我一生只愛您、敬佩您一個老師，您可曾聽見？

這天早晨，趙小偉很想見到王老師，但又怕見到王老師，她怕想起上星期六相見的那一面......早操時，王老師在學校門口出現了，趙小偉的心不禁一顫，她想：啊！老師，您可知我熱愛您，您星期六是怎麼了？雖然我好象不願看見您，可還是不由自主地偷偷地往校門口看，您還是穿著往常穿的黑色衣褲，顯得那麼地嚴肅。啊！老師，您向這邊走來了。老師，您可知我雖然好象不願看見您，雖然看著西北方向我村小道兩旁的樹，可我的心已奔向您，那是一顆酸楚的心，是一顆熱血沸騰的心......老師，您可知她多麼地熱愛您，您可知她的心早就被您征服了，您可知她沒有一時一刻不想著您。趙小偉又在偷偷地側臉看王老師，王老師也看向了趙小偉，可當趙小偉看到王老師的那雙眼睛時，又急忙扭過頭去。趙小偉想：老師，您可知我的心裡有多苦，為您不能理解我而痛苦。這時，王老師向他們班佇列後邊走去了。

當做體轉運動時，趙小偉總沒有等到看見王老師，便轉過了身，可在最後一拍時，她看見了王老師，王老師向前探著腰，不知他在對他們班的一名同學說著什麼......

下課間操了，趙小偉回到教室，坐在座位上，心裡很不平靜。這時，王老師進來了，他站在趙小偉她們行的前邊看牆上的課程表，趙小偉怕看到王老師那既柔和又嚴肅的目光，趙小偉低下頭收拾著書本，她又抬起頭，趙小偉正轉過身看著趙小偉，趙小偉這時興奮地看著王老師，忽地她又有一種酸楚的感覺湧上心頭，她多麼地熱愛王老師呀！這愛只是對一個老師的純真感情，只是一個學生對她的老師的真心敬佩，真心崇敬，真心熱愛，絕沒有別的什麼感情。

第一節語文課上，趙小偉是那麼得高興，簡直象一隻小蜜蜂，在吸吮著花蜜，王老師叫呂桂芹和一個同學在黑板上寫完《一件珍貴的襯衫》第二段的形聲字後，說道：“趙小偉、楊月紅去黑板前分析。”趙小偉那時正在挑形聲字，忽聽叫她去分析，忙拿書站了起來，呂桂芹也站了起來給她讓位置。趙小偉拿著書來到黑板前面，她分析時，手都不知怎麼放，有兩個字寫錯了，改了兩次，改第三次時，王老師嚴肅地說：“寫不下寫上邊。”趙小偉聽了，開始還是接著寫，可分析兩個字後，實在沒地方了，便按王老師說的去寫了。寫完後，趙小偉又回到了座位上......

上晚自習時，金老師對同學們說：“明天上午要照集體照，同學們做好準備。”趙小偉很高興，希望能與王老師和同學們一起照。金老師又說：“現在同學們要抓緊時間複習了，外語要好好抓一抓，不要等到考試時把成績拉下來了。政治該開始背了，一個星期背十課政治題，這個目標不高……”同學們聽了，不象往常那樣愛說話了，都在埋頭複習。

一會兒，王老師來了，看上去王老師有些生氣，本來是語文晚自習，可連趙小偉這個最酷愛語文的學生都在做外語，他看到同學們這樣，更加生氣了，在教室裡踱來踱去。王老師邊走邊不高興地說：“明天上午和二班同學借語文筆記呀，抄作者名篇。”有些同學大聲嘟囔著：“老叫我班抄。”王老師生氣地說：“就算我念不也是抄嗎？抄跟抄不是一樣嗎？這‘死心眼兒’勁的。”同學們不高興地沉默了，不一會兒，王老師就走出了教室。趙小偉那時是多麼後悔，悔恨自己在做外語，可那是金老師讓做的呀！金老師早不使勁抓，現在倒抓起來了，又說什麼一個星期背10課政治題，還訂了公約不許違反，不然就給嚴厲的批評，哼！亂七八糟的，誰怕你呢！晚自習下課時，金老師進來了，對王春霞小聲說：“那兒語文老師咋走了？還沒上完晚自習呢呀？留作業了嗎？”王春霞也小聲說：“沒留，就說讓我們明天借語文筆記。”

第二天上午第三、四節的語文課沒上，初三年級的同學們照了全校師生合影，班級合影，花了三節課的時間照相。趙小偉沒有看見王老師，王老師也沒和同學們照合影，因為王老師去縣裡學習了。趙小偉想：啊，老師！您為什麼沒來，難道您不知道今天要照畢業合影？您是我們的語文老師，沒有您一起照怎麼行呢？老師您可知同學們怨您沒有和同學們照畢業合影，但又不該怨您，因為您今天是學習去了，可您為什麼不晚點兒走？等照了畢業合影再走。您可知我的心早就屬於您，因為我熱愛老師您，這是一個學生對她熱愛的老師的萬分崇敬、萬分依戀的感情。我敬佩您，熱愛您，可您不知道，也許只知道一點兒點兒，這是多麼讓人傷感的現實呀啊，老師！昨天晚自習時您生氣地走了，那時我就想到第二天第三、四節的語文課可能不上了，因為上午要照畢業合影。啊！王老師您難道不遺憾嗎？我多麼願意與您照合影相呀！所以我今天上午過得很沒勁，沒有王老師一起照畢業合影真是太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