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期中考試

五月三日那天下午大掃除時，趙小偉的心裡又充滿了喜悅。

同學們掃完清潔區後，在教室門口站著，三（二）班的同學們因為下課晚了，還在幹活。王老師站在三（三）班教室前指揮著他們班的學生幹活。趙小偉忽然看見三（二）班的王榮強捎著王老師的小孩兒立穩和幾個同學進了校門，他們把車支好，王榮強把立穩抱了下來，這時三（三）班的一個女同學說：“王老師，你家小孩兒來了。”王老師扭頭一看，忙走了過去，那個上身穿小水紅褂子，下身穿淺藍色小褲的小男孩兒就在那站著，王老師蹲下了身子，象在問他什麼，又站了起來，邊向東走邊叫他：“來，走呀！”王老師叫了他好幾聲他也沒動，同學們都樂了，原來小立穩在看同學們燒垃圾。王老師向北邊教室後邊走去，小立穩醒悟過來，他還轉了個圈向周圍看，不見了他的爸爸，他站在那不知所措，這時三（二）班的一個大姐姐把他叫走了。

後來，趙小偉和王豔紅坐在籃球場邊的大石頭上閒談時，她看見三（二）班的幾個男同學領著王老師家的小孩兒立穩來到操場上玩兒，可是沒幾秒鐘便讓劉櫻梅抱到她們女生領地去了。趙小偉看見劉櫻梅對王老師的小孩兒的親熱勁兒，不禁感到自己是沒有那樣的優越性的，即使自己很愛王老師的小孩兒。不久王老師從學校出來了，站在校門口向他的小孩兒招手，示意他過去，小立穩看到他的爸爸後，邁開小腿，飛快地跑著，身高才半米多，跑起來真好看，真是位小天使。他跑到了王老師的身邊，還不到王老師大腿根呢！看著這美麗的場面真讓人高興。王老師蹲下身去，抱起了小孩兒，這時趙小偉感到了王老師對他的孩子的無限的愛，趙小偉心裡想：那個孩子將來會成為一個作家嗎？趙小偉看著王老師抱著他的孩子向校園裡走去了。

第二天下午趙小偉和呂桂芹坐在籃球場的石頭上背政治，背了一會兒，到七點多時劉英過來了，她們不背了，邊跳著玩邊說話，趙小偉正向北看時，忽然看見王老師從校門內騎車出來了，趙小偉看見了王才，便忙轉過了身，幾秒鐘後，趙小偉又向北轉過身，王老師已經騎著腳踏車出了校門向東去了。趙小偉看著王老師的背影想：王老師，我多麼地愛您呀！可我卻無能為力。快到七點時，趙小偉和呂桂芹回教室，在離教室還很遠時，趙小偉好象看見她們班班主任在教室裡，便對呂桂芹說：“咱班老師在屋呢！”在離教室五、六米遠時，王老師忽然從我班教室閃了出來，呂桂芹碰了我一下說：“你還說咱班老師在屋呢！那是王老師。”趙小偉笑著邊走邊看著王老師，王老師低著頭走進了三（二）班的教室。趙小偉心裡想：原來您在我班教室，您要是我班的班主任，我真是萬分榮幸，哎！可惜呀可惜......

第三天下午考完外語以後，趙小偉、呂桂芹、李豔梅一起去學校操場南邊複習。到了南邊，很多同學也在那裡複習，多半是初三年級學生。她們找了塊清靜的地方坐了下來。第四節課快下課時，忽聽一個同學說：“二班老師來了。”她們這時正站了起來，趙小偉向北一看，王老師正騎車向這邊來了，她知道王老師是來找他們班學生的。趙小偉聽見王老師在坑的另一邊招呼他們班學生：“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回教室。”她們回過頭看，王者正站在坑的另一邊看著她們，趙小偉看見了王老師，趕緊扭回頭想：王老師，我多麼愛您呀！您一定不知道。

第四天下午的物理考試，因為監場老師沒來，物理老師便給三（三）們班監場，當然有些同學抄是沒問題了。還有十多分鐘到五點時，物理劉老師出去了，啊！王老師進來了，趙小偉不敢抬頭看王老師，只是低頭做物理題，做了一道計算題後，她想抬頭看王老師，可又不敢，過了很長時間，當她偷偷地抬頭看的時候，王老師已經走了，物理老師坐在講臺上，王老師來幾分鐘可能是代物理老師監場的。啊！老師，您千萬不要怨我，千萬不要怪我太絕情，您可知您進來我的心裡就忐忑不安，我愛您，可您不知道。物理考完試後，整個考試便結束了。趙小偉、呂桂芹、潘春蘭三個人便去學校西牆外不遠的麥地裡躺著，她們簡直太幸福了，心情也舒暢了。趙小偉問她們：“你們最關心的是什麼？”呂桂芹、潘春蘭異口同聲地說：“是命運，是前途。”趙小偉說：“我最關心的是現在。”後來沒多久她們回去了，到了教室門口，見李豔梅在三（二）班後門處偷聽王老師講試卷，有時她還給趙小偉說哪道題她做錯了。沒過五分鐘，呂桂芹、李豔梅和趙小偉她們又去學校牆外的麥地裡玩，躺在麥地裡休息，趙小偉是多麼高興！心情是多麼美好呀！她簡直可以忘掉一切，可以想起一切，總之，想起的是她愛王老師，其實這根本不用想，因為王老師時時刻刻在她的心裡......啊！我的老師，這次模擬考試總算考完了，我是多麼高興呀！

這兩天考試實在太忙了，趙小偉沒來得及記日記，她覺得這是違背了她的心的，她什麼都幹不下去，時光都在不知不覺中消逝過去，真是太可惜了。除去考試時外別的時間多半處於一種傷感的境地。

第五天下午第三節課快下課的時候，王老師進來了，對同學們說：“一會兒讓試卷和大家見見面。趙小偉的心忐忑不安地想：我得了多少分？作文判沒判？啊！老師，我的心裡是不平靜的，老師，我無法表達我的感情。啊！我真心熱愛、真心崇敬的老師，您就在我的面前，您站在講臺上收拾試卷，啊！老師，我只是偷偷地看您，也偷偷地記日記，啊！老師，您出去了，我忍住了即將流出的淚水。一會兒，王老師又進來了，走上講臺說：“6分的那道題如果只按學習好、身體好兩個方面而沒按德、智、體三方面論述，那麼只能給4分，如果按思想好、學習好、身體好三方面論述，至少給5分，如寫得好給6分。”同學們小聲議論了，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趙小偉是按老師後一種所說三方面論述的。王老師又說話了，“作文45分，首先要寫得有趣，咱班有一個同學寫得很有趣，我看了全不禁樂了，但太不符合實際了，他寫道‘我們語文老師年輕得連一根鬍子都沒有’。”同學們一聽都笑起來了，趙小偉也笑了，她看著題，王老師笑著對大家說，“男子由於生理上的原因，都有鬍子，只不過有多有少，我也不例外，我也有鬍子，看不見是因為颳去了。”同學們又笑了，王老師說：“寫我也不能給分，因為不切合實際，不是老師一高興給分就多了。”同學們還是笑，王老師微笑著說：“一類文是36－60分，要求沒有一個錯別字二類文20－35分，語句要通順，三類文是20分以下，把篇子發下去吧！”趙小偉心裡想：一類文沒有一個錯別字，我也不知道我的作文得了多少分，我怕......記得呂桂芹今天上午問我，‘你想知道你得多少分嗎？’我回答，‘不想。’呂桂芹說，‘你那是假的，其實你想知道。’是的，我想知道又怕知道。

還沒有十秒鐘趙小偉的試卷就發到手裡了，在前三份裡面。趙小偉忙看她的分數，“92分”，她想：看錯了吧？不，沒錯！我沒看錯，我翻作文那一頁翻到背面一看是“48”分，雖然沒一個錯別字，可作文是45分呀！啊，老師，您給我多得分了，這說明了什麼？這是對我的最大的鼓勵。接著，王老師就給同學們講試卷。舉手回答問題時，趙小偉舉了手，王老師看了她兩次，可沒叫她，她的心裡不知是一種什麼滋味。王老師看趙小偉時的眼神是平靜的，趙小偉低下了頭，第三節下課鈴響後沒下課，第四節上半節課後王老師讓同學們休息十分鐘。同學們都出去了，教室裡只剩下趙小偉和講臺上的王老師，趙小偉不敢看王老師，其實趙小偉是多麼愛王老師，後來王老師也出去了。趙小偉想：啊！老師，您可知我在中午回家的路上苦苦思索著您的那一種平靜的眼神，是多麼令我神往......啊，我的腦子想上午的事去了，又趕忙看卷子上的基礎知識扣了11分得了44分。趙小偉恨自己丟掉的這十一分，她算了算分數很正確。這時，下課了，王老師說：“大家看完了把試卷交上來，有問題的到前邊去問。”趙小偉讓呂桂芹替她把卷子交上去，前桌的李豔梅問：“趙小偉，你作文得多少分呀？”趙小偉低著頭回答：“得四十多。”李豔梅又問了呂桂芹，“她作文得多少分？”呂桂芹回答：“得48。”李豔梅一聽急著大聲說：“咋多得3分？作文字來就45分，咋給你得48分，判錯了。”呂桂芹看著桌子說：“我那時記筆記一類文是36－60分。”李豔梅離開了坐位，又和別的同學說去了。趙小偉沒有說一句話，她低著頭，她多麼愛王老師，她不願李豔梅那樣大聲說，李豔梅為什麼這樣，趙小偉的眼淚快流出來了，低著頭心裡想：我的基礎知識、作文的分數都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的。老師——您一定聽見了，您就在前邊給同學們校正試卷，您一定聽見了。啊！老師，當我聽見您站起身走出教室的腳步聲，抬頭看您的時候，只看到了您的背影。啊！老師，我熱愛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