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著迷的愛戀

四月下旬的一天中午，趙小偉就想今天上午四節課都是王老師的語文課，中午一定要看看王老師沒遇見她時從哪條路回家，她把昨天中午在紙上寫的日記抄到日記本上後，就開始在教室裡徘徊。趙小偉拿著鎖站在後窗戶旁邊向甬路上看，想看看王老師過沒過來，可她看了好幾分鐘，也沒有看見。趙小偉又站在前門口向甬路上看了好幾分鐘，王老師還是沒有過來......她有些擔心，已經十二點半了，放學也已經十分鐘了，王老師是不是已經回家了？趙小偉回到座位上，可這樣向外看不見甬路，她便又坐在桌子上，向甬路上看，向花牆外看，正在她很失望而焦慮的時候，在她眼的余光中掃見一個人騎著腳踏車，前邊捎了個小孩從甬路上過來，啊！是王老師，快到校門口時，他習慣地向東看了一眼，那動作和昨天的完全一樣，趙小偉怕老師看見她偷看，就趕快俯在了桌子上。趙小偉見老師已經拐向馬路時，便趕快跑出了教室，鎖上了門。正在趙小偉推車子時，忽然聽見王老師在牆外對操場上的一個學生說話，她的心顫抖了一下，她想：王老師走了吧！她又推起了車，慢慢地向校門口走去，到了校門外，她往東騎車快到馬路上時，她怕被老師看見，萬一老師要是從大道走一回頭不就看見她了嗎？趙小偉想：我裝著上李各莊供銷社來的。趙小偉到了馬路先向南拐又向北拐了一個大彎，可又回到學校東牆外昨天中午走的小土坡，王老師沒從馬路走？馬路盡頭的那個黑衣褲的人是不是他？趙小偉下了車，慢慢推著車，偷偷地向敬老院後的小路望，她看見王老師從小路走了，王老師已經過了敬老院，正在推車上一個大土坡。趙小偉怕王老師上去後等他的小孩兒時向後看，那一定會看見她，她趕快推車向後拐，幾秒鐘後她又拐了回來，她看見王老師正騎著車向東走呢！趙小偉怕老師回頭往西望，所以沒敢馬上回家。她要把這件事記下來，是的，她手中拿著的就是她的日記本，她一定要把這件事記下來。趙小偉想：這件事是不是說明了我不忠於王老師？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這件事還打消了我的誤解，您算得上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啊，老師您可知，我今天就象一個間諜，您一定不知道。趙小偉又回到學校教室，記下了今天中午發生的這件事。

中午，趙小偉在回家的路上，清涼的風吻上了我的臉頰，趙小偉高興地想：啊！現在我明白了，王老師沒有從大道走，是因為大道有塵土還繞遠，從漁池邊的小路走，空氣新鮮還有一種靜謐之感，就讓我心中的顧慮打消了吧！在路上，趙小偉唱起了《歡樂的影子》這首歌，直到快到她們村時，她才發覺已經唱了好幾遍這首歌。趙小偉想：是的，人不能總在嘆息中，努力吧！趁我還年小的時候，不要自尋煩惱，自討沒趣了，快把深深的愛藏起來吧！有一天，你最熱愛最崇敬的那個人會知道的，一切失去的時光就叫它失去吧！要從現在做起，莫遲疑，多努力，為自己的理想，為自己的愛奮鬥吧！進了村裡，趙小偉想：我真脆弱，前一段時間我為什麼那麼頹唐，差點幹出傻事來，一旦那樣，我愛的老師該會怎麼樣？疼愛我的爸爸媽媽又會怎麼樣？我的好友、我的一切親人該會怎麼樣？我不能太自私了，我一定要振奮起來，努力開拓，成為一個新生的我。把過去的一切痛苦全拋在腦後吧！我還不滿十七歲呀！告別昨天，奮鬥今天，迎接明天，努力奮鬥吧！

下午，化學和政治課老師沒上課，自己複習，趙小偉卻整整玩了兩節課。第二節課，趙小偉正在給同學畫像時，王老師走進了教室，他對孔祥宇說：“孔祥宇，你收一下你們班報考外語學校的幾個同學的錢和像片。”王老師在班上轉了一圈後，他走到門口站住了，看了趙小偉一眼，趙小偉嚇了一跳，心裡想：啊，老師，您是不是知道了昨天中午的事，您是不是與操場上的同學說話時在給您的小孩兒買冰棒兒，您是不是聽到了我跑出教室——鎖門——跑到腳踏車旁的聲音，我的這些不軌行為您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唉！我憂慮太多了。王老師出去了，一會兒又回來了，王老師在趙小偉她們行旁邊徘徊了幾圈，過了不到兩分鐘，他又出去了。趙小偉便又處在了一種痛苦的空虛中......

傍晚放學時下起雨來了，趙小偉獨自一個人回家，她在雨中騎著車，因為沒拿雨具，所以她騎車到了后王各莊附近的時候她的頭髮已經溼透了，衣服倒還沒溼透，但還是冷颼颼的，冰涼的雨點往她的臉上，身上無情地打著。趙小偉過了后王各莊，騎車的速度加快了，快到她們村小河渠時，迎面的一個騎車捎著個小孩兒的人和她打招呼：“咋還淋著呀！”趙小偉一看是師母，車前邊捎著小帥，她急忙回答，“唉！今兒，今兒沒顧上帶雨具，忽然就下起雨來了。”她們都騎車過去了。趙小偉想：啊！老師，師母會不會回到家裡與您說我淋得都溼透了，開始都沒認出來呢？

這一天晚上，趙小偉開啟日記本，眼睛猛然一亮，象看到了一線希望，“告別昨天，奮鬥今天，迎接明天，努力奮鬥吧！”這是她寫的豪言壯語，還是發誓奮發，當然是後一種。她想她這樣寫了，但沒這樣做，她的生活太空虛了，雖然寫完之後的那天下午很掁奮。

幾天後的一個下午上完兩節課，趙小偉、呂桂芹、任秋紅、安小明她們四位一同去楊鎮照相，回來到坨頭廟、業興莊的叉路口時，呂桂芹、任秋紅她倆往東拐向業興莊回家了。趙小偉和安小明在公路上並行，安小明忽然高興地喊了一聲：“嗐！你看那桃花開得多豔呀！”趙小偉向前一看，是啊，在前邊公路兩側的一家院門外，有兩棵桃樹，其中一棵樹開了很多的桃花，那分紅的桃花在暗褐色樹幹的襯托下，顯得特別嬌豔，她也不禁脫口而出：“真好看呀！”安小明大聲對趙小偉說：“你甭瞅那棵樹開的花很多，但桃不一定結得多，你沒看出那棵樹非常高嗎？低的果樹才能結的果子多。”趙小偉笑著說：“我可不懂這麼多。”安小明解釋說：“人家說‘那種矮果樹，也就是人躺在樹下一抬頭就能咬到果子的果樹結果特別多。’你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嗎？”趙小偉想了好幾秒鐘，也不知道是哪位偉人說的。安小明笑著告訴她：“王文德老師說得呀！你怎麼給忘了。”趙小偉一聽，真沒想到，她只想到什麼偉人，還想到了一個小學的老師。趙小偉對安小明說：“你一說我也想起來了，王老師說的。可在上小學時，有一位大辮子的趙老師對我們說，她們學校組織學生到果園勞動，人躺在果樹下就能咬到樹上的果子。她們班有一個男同學淘氣，照眼前的一個大桃就咬了一口，因為這件事她們學校還給那個男同學處分了呢！你剛才一說，我把這件事也想起來了。所以沒想到王老師說的話。”安小明大聲爽快地說：“是嗎！我覺得王文德老師有時說的那話真富有哲理，我真佩服這老師。你甭看王文德老師有時對咱班學生說話，咱班學生表示看不起，表示不滿，其實呀！一個個的心裡都佩服得了不得，只不過嘴上沒表示出來，根本人家說得就是那個理。”趙小偉聽了，心裡高興極了，沒想到安小明能這樣說，她高興地說：“可吧！反正我覺得王老師的話一語中的、言簡意賅、耐人尋味。”趙小偉想：我多麼愛王老師呀！我要在同學面前說一些稱讚他的話。

她們一前一後來到后王各莊那段公路時，安小明大聲說：“咱們慢點騎吧！我都跟不上了。你騎得真快，我看你的性格都變得怪癖了。”趙小偉慢了下來，免強笑了笑說：“可吧！我要是一個人的話，從學校走，六七分鐘就到家了。”安小明聲音宏亮地說：“是嗎？你一個人夠快的呀！”趙小偉苦笑著說：“我天天一個人，匆匆來去，來去匆匆。”

安小明還向趙小偉提起寫日記的事，她說：“我多寫景物的變化，記敘很少，而且都很廣泛。”趙小偉說：“我寫的日記與你正好相反，一般全是記敘，景色描寫不多，多半都寫自己的內心活動和一些讓人心裡放不下的事情。”就這樣我們共同談了一路......

到家了，家裡人正在看電視，趙小偉急忙放下書包，拿出筆和日記本，想把今天發生的事記下來。因為今天下午從楊鎮回來的路上同學之間的聊天讓人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