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趙小偉幫語文課代表發書、登分數

那天早晨是語文早讀，正在趙小偉用小刀刮指甲的時候，王老師進來了，他穿的還是昨天的那身衣服，上身綠褂子，下身灰黑色褲子......王老師說今天要默寫《菜園小記》的七節和十節，趙小偉一聽，心裡不禁想到：我連七節都不會呢？都怪我前兩天太昏迷，早晨來到學校，只是在追求空虛，現在還有二十多分鐘，快背吧！我一定背下來。王老師在班裡轉一圈就出去了，趙小偉左胳膊支在桌子上，右手託著腦袋，背得正起勁的時候，忽然一個人過來了，她不禁哆嗦一下，是王老師，王老師對呂桂芹說：“你給數卷子去。”呂桂芹愣了一下，笑著說：“把我嚇一跳。”趙小偉站起身來，讓同桌的呂桂芹出去了，之後，趙小偉又背起書來......

上午第三、四節是語文課，王老師一進來就說：“昨天去順義開會了，上級給劃出了考試重點篇目。”趙小偉一聽，不禁想起了昨天的事。昨天上午下課間操，趙小偉一直沒忘第三節是語文課，她與呂桂芹還有很多同學走進校門時，王老師正推車往外走，王老師看見了她們很高興，面帶微笑，趙小偉是多麼地愛他那張臉，可她有些害羞，把頭偏向了一邊，不再看他。她們向教室走去，呂桂芹說：“不知這老師幹啥去？”趙小偉笑著說：“可能回家？也可能有事。”後來，她們又看到王老師騎車回來了，王看見了她們，就對語文課代表呂桂芹說：“呂桂芹，第三節課你們班寫作文啊！你看見你班黑板寫的字了嗎？”呂桂芹說：“沒有。”

趙小偉想：啊，王老師！現在我才知道您昨天是去開會了......王老師講課講到《句式變換》的“主動句式”和“被動句式”時，叫了趙小偉的名字，讓她讀書上的話，趙小偉很緊張，因為她沒有什麼思想準備，有一句還讀得結結巴巴......

第四節課默寫了，趙小偉還沒寫完，就收上去了，趙小偉心裡很不好受，覺得有些委屈......下午第三節課快下課時，學校大喇叭響了，說讓初三年級各班語文課代表到教導處領書。下課了，呂桂芹讓趙小偉和她一起去，趙小偉我和她去了，在門外邊等她，她在教導處門口向趙小偉招招手，趙小偉也進去了，學校團支部劉陽老師在裡面，他指給她們兩大落書，她們把書抱到教室，《讀寫知識》兩套每個同學兩本，兩套《語文助讀》共三十五本，班裡四十四人，她也忘記了誰沒定，語文王老師來了，說讓呂桂芹把書抱到她們班主任那去。趙小偉和呂桂芹一人拿一套，一人拿十多本，在路上，趙小偉與呂桂芹算定了人數，呂桂芹說知道有三個人沒定，趙小偉說：“那就對了，咱們班原有45個人，有9個留級生沒定，有三個人沒定，這有三十五本，還多兩本呢？發它得了，剩兩本你再去給語文老師就行了。”呂桂芹說：“那也先放咱班老師那吧！”她們把書放在了她們班老師宿舍。回來時，呂桂芹說，“是，還多兩本呢！咱們發它得了。”她們又回去拿書了，走到初三年級那排教室，向西走時，見王老師正和她們班男同學在一起，王老師叫住了呂桂芹，問：“咋又抱回來了，弄清楚了？”呂桂芹說，“我班老師沒在那兒。”趙小偉忍不住笑了，呂桂芹接著說，“有三個人沒定，除去9個留級生的，還剩下兩本。”王老師也樂了。

趙小偉和呂桂芹回到教室把書發了，不一會兒就上晚自習了，外語老師講了幾道題就走了，呂桂芹讓趙小偉和她去把那四本書交給王老師，趙小偉對她說：“我陪你去，不過我要在門外等著你。”

趙小偉和呂桂芹來到辦公室那排房時站住了，笑著對呂桂芹說：“你去送吧！我等著你。”呂桂芹向王老師宿舍走去，站在了門口喊：“報告！”她沒有進去，只開了門，站在門口。趙小偉便轉身來到辦公室外體組前，想嚇一嚇她，她過來了，但趙小偉也出來了，她倆都樂了。呂桂芹神情緊張地說：“我去時，他們班那個穿條絨褂子的女同學正挨訓呢！”趙小偉很吃驚地問：“是嗎？”她點了點頭說：“是，我站在門口時，聽屋裡梆的一下，我一開門，那兒女同學正哭呢！”趙小偉的心情非常緊張，她想：我最熱愛的王老師為何打他的學生呢？趙小偉問：“那老師打她幹啥呀？”呂桂芹說：“誰知道呢？那老師就拿她那支教棒打她來的。要說那老師給咱班上課挺老實的，他怎麼還打人呢？”趙小偉的心還是跳得很厲害，呂桂芹又說：“那老師讓我去登分，你跟我去。”趙小偉說：“不，你讓別人去吧！”這時趙小偉的心裡還非常緊張，因為她怕見敬愛的王老師。她們回到教室，她拿了筆對趙小偉說：“走，跟我去。”趙小偉為難地說：“我不敢去。”呂桂芹說：“走吧！”她們走出教室，呂桂芹說：“那個同學不知還挨沒捱打？”趙小偉笑著說：“我不敢去了。”呂桂芹說：“那怕啥！”這時我一回頭正好看見王老師他們班那女同學從甬路向這邊走來。趙小偉對呂桂芹說：“她回來了，她叫啥？”呂桂芹說：“叫楊啥？”趙小偉忽然想起來她的名字，說道：“叫李瑞玲。”趙小偉知道這個女同學是陳坨的，唐校長以前是她們村的小學校長，曾經和她有過什麼事情被審查過。

趙小偉和呂桂芹走過辦公室的那排房，正好看到王老師走在西邊甬路上向東走了......

她們來到王老師宿舍，屋裡沒人，呂桂芹說：“那木棍不知放哪去了？”她們向門後一看，在門後呢，我們都樂了。

呂桂芹找到了她們班的默寫紙，趙小偉一看她得了70分，心裡吃了一驚，有些害怕，她真怕王老師......呂桂芹還沒有找到記分冊，不一會兒王老師進來了，呂桂芹說：“我沒找到記分冊。”王老師把記分冊遞給呂桂芹說：“你們作文寫沒寫好呢？”呂桂芹看了趙小偉一眼，笑了，說：“寫完了。”趙小偉沒有吱聲，因為她還沒有動筆，這兩天剛找有關澆小麥的材料，這可怎麼說呢？她想呂桂芹說了一句矇混過關的話就算了，可王老師追問道：“趙小偉作文寫沒寫完呢？”趙小偉沒有說話，向後退了兩步，無可奈何地笑了。王老師又問：“趙小偉寫完了嗎？”趙小偉無可奈何地低著頭小聲說：“我還沒動筆呢！今天晚上寫。”王老師嚴肅地說：“那可不行呀！今兒晚上寫，作文挺好的學生還沒寫完......”下邊的話老師聲音很低，趙小偉沒有聽清楚，可她的心裡很不是滋味。趙小偉一邊給呂桂芹念誰得多少分，一邊想：我身後就是我最熱愛的人，我多麼想同他多呆一會兒，登完分，劉櫻梅來了，她大聲說：“王老師您咋不拉燈呀？”王老師問：“有電嗎？”劉櫻梅說：“有！”王老師說：“我還以為沒電呢！我想找蠟，可還沒有。”這時王老師正過來拉燈，趙小偉抬頭一看燈繩，燈繩就在她旁邊的牆邊，她便說：“我拉吧！”便拉亮了電燈，趙小偉和王老師都相視著無聲地笑了。

登完分後，趙小偉和呂桂芹回到她們班教室，趙小偉問呂桂芹：“你說咱們長大了嗎？”呂桂芹小聲說：“長大了。”趙小偉沒說什麼，心裡想：可在老師看來，咱們可能還是些孩子……啊，老師！您可知，我愛您，崇敬您，為了您我可以獻出一切。我也不知道我對您的感情有多深，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感情，是崇敬？是熱愛？可能都有吧！

這天晚上，趙小偉為了表達對老師的愛，她寫完作業，又寫作文，一直到三點多才睡。趙小偉還記得晚自習在王老師的宿舍登分時，王老師問她作文寫沒寫完，她說沒寫完，王老師婉轉地批評了她兩句，說讓她當天晚上寫完。當天晚上趙小偉寫完了日記，一直到了夜裡十二點她還沒動筆，她在構思，那黑夜是那樣地靜，一點多了，她在一張紙上用箭頭串聯的方式寫出了提綱，都三點多了，她才寫了三段，媽媽便直催她睡覺，她才睡覺了。

第二天早晨都六點多了，趙小偉才起床，但還很困，到了學校，她也是很疲倦，第三節沒上課，讓同學們看了電影錄影。看錄影時趙蕙都快睡著了，她是那樣地困，那樣地疲倦。

下午第一、二節就是趙小偉最愛上的語文課，但第一節課剛一開始，趙小偉還挺有精神，不一會兒，她就非常疲倦，有時頭疼，有時抬不起頭來，她真的堅持不住了，心裡想：啊！我的老師，您不知我為何這樣，這不是故意的。在趙小偉正覺得很疲倦的時候，聽到王老師大聲叫趙小偉的名字，讓她讀課文。趙小偉站了起來，她渾身是那樣累，就象骨頭散了架一樣，眼睛也很沒精神，可她的心裡是那樣緊張，她不知為什麼，心裡是那樣害怕。趙小偉認真地讀著書，可是卻讀得結結巴巴，有一回還把同學逗樂了，她的心裡更亂了，趕忙快速地讀完了，就象重任以負一樣坐在了椅子上，頭是那樣地痛，她覺得太對不起老師對她的點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