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轉動了一下眼眸,燦亮的眼眨巴了一下,切切的秘密的壓低了聲音,“夫人的死疑點重重,這第一、夫人剛剛去世大夫人就來了,猶如未卜先知一般,您說奇怪嗎?”

“還有呢?”

這張雪月雖然和顧緋雪沒什麼深交,但畢竟張雪月曾在刁奴手中將自己救了出來,她對她感激不盡。

如今張雪月就這麼稀裡糊塗死了,她可不能任憑此事不了了之。

“還有呢?你快說啊!”顧緋雪用力抓住了這丫頭的手。

丫頭淚水漣漣,哽咽道:“大夫人過來後壓根就沒找醫官給二夫人看,她說要入土為安,讓人直接將二夫人給送到墓園去了。”

“墓園?”顧緋雪跺跺腳,“你們也真是,發生了這等事怎麼能任人宰割呢,可見事情不對勁啊。”

“奴婢等人微言輕,且二夫人已死了,以後這府上大夫人一人隻手遮天,今日我們為難了她,明日她給奴婢等穿小鞋,奴婢這日子還過不過了啊?”

原來每個人都有一本難唸的經。

聽到這裡,顧緋雪壓住了怒氣,“你還觀察到了什麼?”

“我看情況不對勁,我索性將二夫人早起吃的東西藏了起來,橫豎沒人為二夫人做主了,等老爺回來我找老爺折辯去,咱們二夫人對下人可好了,大夫人卻是個出了名的惡叉白賴,我可不能讓她白白的登仙了啊。”

聽到這裡,顧緋雪點頭,索要那碗。

這丫頭也知她會醫術,急忙送了剩餘的早餐過來。

顧緋雪抓著白瓷勺聞了聞,界定出毒藥的成分。

“這是走馬芹。”

說到這裡,她後背起了白毛汗,昨晚臨走前她路過大夫人吳月梅的屋子,吳月梅正在和一個侍女聊什麼,屋子裡就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這走馬芹是伽藍的香,不算香遠益清,但那氣味保證讓人記憶猶新。

“什麼馬?”

“走馬芹,劇毒。”

“她就這麼明目張膽的算計人?”那丫頭膽戰心驚,如墜冰窟。

顧緋雪嘆口氣。

“此事交給我,我也不能要找你們夫人就這麼白白的死了。”

她攥著拳頭。

此刻大夫人到墓園去了,根據這丫頭的描述,墓園的座標就是尉遲朔藏身的地方,這是殯葬,因此隨行的人不計其數。

一念及此,她忽而慌張起來,倘若他們這些人在墓園裡發現了尉遲朔,這可如何是好。

“我們也去墓園。”

“大夫人不要咱們去啊,我不去,要去你去。”

這丫頭準備固守在這裡,畢竟一點不留神就可能被大夫人弄死了,她還要為自己日後考慮。

顧緋雪可不管這些。

墓園內。

吳月梅哭哭啼啼,“小妹啊,”她抱著棺材,“我那可憐的妹妹,真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