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大炮把車飆在最前面,後面的兄弟速度趕不上,現在才姍姍來遲。

慶嬸便是跟著後面的車剛剛抵達的。

她看見陸闖平安獲救,並沒有特殊反應。

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慶嬸不意外,並且好像不在意自己沒完成陸清儒交代給她的弄死陸闖的任務。

想到剛剛陸闖告訴她,剪錯也沒關係,喬以笙很是費解。

陸闖牽著她的手,一起走到慶嬸的面前。

慶嬸現在的樣子和以往老實本分盡職盡責的保姆毫無區別,一如既往帶著她特有的口音,對陸闖說:“你出師了。”

一句話,如同發了一本畢業證,一本遲到多年的畢業證。

陸闖的心情頗為複雜難明。他曾經想象過,隔著電腦的“A”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但面前的慶嬸,沒有一點符合他的想象。

完完全全出乎他的意料。

細思之下,倒也在意料之中——他所認識的“A”,無論網路與現實的反差有多大,多令人大跌眼鏡,都是理所應當的。

“可以再來一場正面較量。”陸闖一派沉肅的神情。

慶嬸笑笑:“沒必要了。我很清楚,你早就青出於藍勝於藍。”

陸闖的嘴角挑出不屑的輕嗤:“我確實比當初還在聊天室裡的時候厲害很多,但這些年你差不多在原地踏步。”

慶嬸承認:“所以,恭喜你,達成了你曾經的目標。”

喬以笙作為旁觀者,也毫無障礙地聽明白,所謂陸闖“曾經的目標”,指的應該是戰勝“A”。

“是嗎?”陸闖挑眉,“但今天還是我被你給耍了。”

“我沒耍你。”慶嬸否認道,“身為董事長的親信,我離職前的最後一個任務,就是讓你從喬小姐的生活中消失。”

喬以笙下意識抓進陸闖的手。她相信慶嬸的話,她絲毫不懷疑陸清儒的惡毒,陸清儒絕對就是要陸闖死。

緊接著慶嬸話鋒一轉:“但,不代表董事長交待給我的每一個任務,我都有能力成功完成。今天就是我唯一一次的失敗。技不如人,我願賭服輸。”

所以,她誤會慶嬸了?慶嬸並非完全對陸清儒言聽計從?並非不分是非黑白?並非愚忠?喬以笙落在慶嬸臉上的目光充滿研判。

慶嬸的視線則從他們交握的手和手指上的戒指掃過。

喬以笙的腦海中倏爾浮現出上午慶嬸在陸清儒的書房裡時,說過的一句話——

“你們年輕人談戀愛的幸福感,會感染身邊的人。很遺憾董事長沒有早一點和你相認。”

這一刻喬以笙確認,慶嬸她……早就洩露了內心真實的想法,洩露了她打算違背陸清儒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