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害怕的本能,喬以笙閉上了眼睛。

但一秒、兩秒……五秒過去了,耳朵始終沒有捕捉到來自手機那邊的任何動靜。

這個時候,因為車子的緊急剎停,手機還給掉了。

喬以笙迅速睜開眼,趴在座椅底下撿起手機,又發現手機黑屏了,也不知是摔壞了還是電量耗盡的自動關機。

怎麼就偏偏趕上這檔口?!

喬以笙焦躁到快爆炸。

大炮和阿苓同時出聲告訴她:“到車場了!”

喬以笙噌地起身,忘記自己還在車裡,腦袋狠狠撞上車頂。

大炮沒等喬以笙,已然下了車,急速往車場裡跑。

阿苓還記得轉到後座來幫喬以笙開啟車門。

扶著阿苓的手臂下車後,喬以笙也沒等阿苓,二話不說狂奔起來。

說冷靜,她的腦海中閃過太多紛繁複雜的念頭。

說不冷靜,紛繁複雜的念頭之中,有一個在她狂奔的過程中獨佔鰲頭:車場靜悄悄的!一點也沒有發生過爆炸的跡象!所以陸闖一定沒事!

是的!絕對沒事!

否則以他們剛剛靠近車場的距離,不可能聽不到爆炸聲!

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陸闖沒事的——

滿心全被充斥,以致於喬以笙根本沒留意前方的路,所以狠狠撞上了迎面過來的人。

過於結實的一堵厚牆,撞得喬以笙懷疑鼻樑都要塌了,她的身體還因為力的相互作用而彈出去一下。

“厚牆”及時伸出的手臂攬住了她的腰,拽她回來。

她方才短暫失靈的嗅覺恢復功能,敏銳地聞到了幾乎已經被汗臭悉數掩蓋的淡淡雪松味。

喬以笙即刻抬頭。

卻又因為這個動作,頭頂猛地撞上他的下巴,砰一聲脆脆地響,還夾雜著牙齒的咯吱聲。

他的下巴太硬,喬以笙撞得太狠,腦子發震,卻也顧不及接二兩三的疼痛,從滿目的淚花中努力辨認面前的男人。

他捂著下巴,挑眉睨她,五官立體的面容上分明蘊了一絲笑話,欠兮兮的:“喬圈圈,又謀殺親夫啊?我沒被炸彈炸死,你不爽,非得親自把我撞死是吧?”

喬以笙的淚腺徹底崩了,雙手攥起拳頭拼命往他身上砸:“是啊是啊!我不僅要撞你!我還要打你!死了反倒便宜你!我偏不要你死!就要你變成殘廢!別想再離開我身邊!只能任由我欺負你!”

甚至這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能夠理解杭菀對陸昉的所作所為,把人寸步不離地栓在自己的身邊,哪兒也去不了,最為省心,最有安全感。

陸闖嘖聲:“喬圈圈,你好變態啊,以前怎麼不知道原來你這麼變態?”

喬以笙還在不停地打他:“是啊!就是變態怎樣?!還不是因為近墨者黑!誰讓你就是個子變態!你把你的變態傳染給我了!”

陸闖最終還是捉住了她的兩隻小拳頭:“喂,還打?手不疼啊你?”

喬以笙吸了吸鼻子:“疼。”

“來,你老公我給你親一親就不疼了。”陸闖勾著唇,將她的兩隻拳頭拉到他的嘴唇上貼了貼。

緊接著陸闖摸摸她剛剛撞到他下巴的頭頂:“疼不疼?”

“疼。”喬以笙點頭。

陸闖低下頭,又吻了吻她的發頂。

繼而他捏住她的下頜抬高她的臉,盯著她鎖骨上由剪子留下的傷口,再問:“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