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畏畏縮縮的趙沁琅,近了兄長有了底氣,聞言當即怒指蘇相如。

“沒什麼?你分明還吩咐下人要把我扔進蛇缸中!你這個毒婦!分明是想要我死!”

“想要你死怎麼了?”

蘇相如眉頭微皺,臉也冷了下來,“你難道不是也想讓我死?我可是特意命人找來最毒的毒蛇,不過禮尚往來,有什麼使不得!”

“我何時想要你死?你休要血口噴人汙衊我!”

她怕自家兄長被說動,連忙嘶聲反駁,隨後又扭頭哀求地看向趙驚寒。

“兄長!她嘴裡皆是虛妄之言,沒一句真話!我初到雁門關,哪裡有這樣的本事,而且,她可是我的嫂嫂,我……我如何會害兄長您的妻子。”

那聲嫂嫂被她念出無限委屈,蘇相如不是頭一回見她不要臉,可還是覺得佩服。

“是不是汙衊,你自己清楚、我清楚,你此時抓著不鬆手的兄長更清楚。”

她上前一步,作勢把伏在自家夫君膝上之人揪起來。

原本沉默不語的趙驚寒卻在此時忽然開口:“沁琅到底是我唯一的妹子,這件事已經過去,她也得了教訓,臉都被嚇得發白,此事就此作罷吧。”

蘇相如手一僵,看著眼前的男人就如看著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除去自己才穿越來時情形複雜,之後趙驚寒都與自己站在統一戰線,他清楚她的底線。

她素來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今日就算不把趙沁琅扔進蛇堆裡,只要懲罰說得過去,她也不會多加為難。可趙驚寒卻一反常態說出這番話,著實教人寒心。

“計較?”

她皺起眉,不可思議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像是白日見了鬼。

“左右你平安無事,何必咄咄逼人。”

幼妹一直啜泣著,趙驚寒有些不耐煩地擺擺手。

“如今我們住在將軍府,何不安分些?事事都要鬧起來,豈不是給他人添麻煩?”

蘇相如原有些愕然,聽到此處忽然笑了。

“趙驚寒,這就是你同我說的,要給我一個交代?真是好一個交代!”

說罷,她沉著臉走上前,睨了哭哭啼啼的趙沁琅一眼,隨後一巴掌打在男人臉上。

伏在兄長腿上的人兒被嚇得往後縮了縮,下一刻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家兄長被打了。

“你這賤人……”

她話沒說完,蘇相如一記冷眼橫過來,她就立即閉了嘴。

看著她這副欺軟怕硬的樣子,蘇相如冷笑一聲,憤然拂袖而去。

她這位小姑子之所以敢如此放肆,少不了趙家人的放縱與不管教在其中助力。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有朝一日她的夫君會為作惡多端的妹妹說話,要她息事寧人。

“兄長,您果然還是心疼沁琅的對不對?”

趙沁琅梨花帶雨地淌著淚。

男人垂眸冷眼看著她,生硬地從她手中把衣袖抽回,起身往一旁走去。

“你在京城生活慣了,想來不適應雁門關的氣候,我今日就會著人把你送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