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則憲冷哼一聲,把手中的信捏成一團,將其擲入身側的火爐中燃燒殆盡。

“依你說,本殿下應當怎麼做?”李則憲眯起眼,面色不善地睨著對面的男子。為了拉攏趙驚寒,他可是下了血本,不料竹籃打水,一場空,這讓他如何甘心?

“三皇子倘若真與趙太師交好,你說若是趙府有事,他會不會出手相助?”

青衣男子語氣莫測,李則憲眉頭微蹙:“為了籠絡姓趙的,他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這就對了,太子如今病重,他性情陰戾,連日打死了幾名宮人,人在將死時,為了發洩自己的不滿,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男子抬手擱在桌案上,百無聊賴地敲了敲。

“您想,此時您舉薦縣主為太子治病,他會做出什麼來?人在暴躁時會有什麼舉動,是說不準的。”

青衣男子臉上的訊息漸深,話說到這個份上,哪有不明白的?

只要太子對蘇相如下手,趙府不會善罷甘休,三皇子與其同為盟友,難以視而不見。

李則勤倘若坐視不理,他與趙府的來往就算徹底斷了,他出手,皇帝責會對其不滿。

看似時與世無爭的皇子,實則與朝中眾臣有往來,是何用心?康德帝豈會容他。

無論三皇子如何,此計只要成,太子都會被廢黜,去掉一個對手,輕而易舉。

“可……”

李則憲沉思片刻,“太子身體雖不好,卻還沒有到要縣主為其看病的地步。”

太醫院有多少太醫用不得?他貿然舉薦蘇相如,反而容易讓人看出他別有用心。

“他病得不重,那麼使些手段讓他病重就是,這樣的事,八殿下不是信手拈來麼?”

男人全然不怕得罪了眼前之人,向後倚坐在椅背上,戲謔地看著李則憲。

“呵。”李則憲眼前蒙上一層陰翳,“你說得不錯,他病得不重,那想辦法讓他病重就是。”

在雲城休養兩日後,趙驚寒腹部傷口癒合迅速,一行人沒逗留,迅速啟程回京。

趙驚寒隻身帶領將士押送糧草,成功與北疆和談,康德帝特意派遣太子出城迎接。

他回城時,京城官道兩側站滿了人,歡呼聲不絕於耳,可見民眾對他的敬意之重。

回到趙府,已是黃昏時分,太子騎著高頭大馬,逆光而立:“太師好生休息,告辭。”

他的任務本就是接人,人即已送到太師府,他也該打道回府。

他身體不佳,今日接人一事本不該他來。然而八皇子押送糧草失利,當不得門面。

至於三皇子,他母親出身低微,派其接人亦不妥,康德帝就派太子來做這個工具人。

“太子殿下。”蘇相如揭開車簾叫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