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谷賢二老(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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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家今日酒興大方,你等皆與我食些佳釀罷,這些美人兒們,爾等想要帶走便帶走罷!”那孤寡的老太監,一輩子無兒無女,便連些親戚嫡系,也被他使些奸佞之法屠了宗門。
正所謂萬惡為之,這老太監確是無惡不作,當朝的太子爺,喊他為爺爺,倒是隱在簾後的那位雍容的老者,千年如一日的笑看天下風雲變幻,雲捲雲舒,風聚風散。
這一夜,確是一片蕭條的冷夜,那賬下有位孩兒名為簫淨,這簫淨確是一位極為忠厚卻頗為不羈之人。
簫淨乃是延承簫國開國之王孫的嫡系血脈,因而即便他平時大大咧咧的在軍中使些顏色,卻也無人對他有些意見,倒是眾將魁對他都極為的尊崇,無外乎此人過於端正,未有一絲奸佞惡霸之態。
而此次老太監原寡披上錦衣出征雖是那簾後之人的指令,但隨同原寡一同出征的簫淨,卻也是那簾後之人欽點的角色,因此這原寡也不甚有些脾氣,倒是把些貌美的美人,盡皆送予了簫淨。
這簫淨也是孤僻的很,那些美人,有些還心懷些許良善之德的,他便命人將她們遣送走,有些已徹底迷失的,他便獎賞給那些無些家族的單身兵士,倒也起了一些相依取暖的溫存幻象。
簫淨走在那滿是寒冰墨礫的營房外,滿是惆悵的抬頭仰望,低聲道:“孃親,你可是想過孩兒?孩兒今年年滿三十了,卻依舊如此孤苦伶仃,你真的願孩兒一輩子如此下去嗎?”
說著說著,臉上便依稀有了些淚流,他磕跪在地上,痛嚎道:“孃親啊,你可知這麼多年來,孩兒有多想你嗎?你可曾念過孩兒,想過孩兒嗎?”
那冷風蕭蕭,躲在賬後的一位女兒家,渾身顫抖的從賬後步出,悄然在他的肩頭,披上一件披風,輕聲道:“將軍,夜涼了,彆著了風寒”
簫淨抹了抹腮上的淚水,淡漠道:“謝謝你,你也早些回帳內吧”,他留心看了一眼那豪華的帳子,心底略有一絲不忍,道:“你暫且等下,我與那將魁道明些,今後你便隨我罷”。
女孩兒的心底登時多了一分喜悅,那喜悅中卻又略帶一絲羞赧,當即磕跪在地,道:“多謝將軍,多謝將軍,多謝將軍救命之恩”
待簫淨走遠後,那女孩兒的臉上早已哭花了。
悲天憫地之人,定是鎮世之英才,而簫淨當屬群英中的一傑。
那夜色茫然,燈火鬱郁,燈籠點燃了,落下的是一片片蒼茫的灰燼,那灰燼在寒夜裡飄搖,永無落根之地。
這片荒蕪的莽原上,早已集聚了天下群雄,枕戈待旦,孤候飲血。
那黑暗中,是一片浸透著謎一樣氣息的黑暗,有一塊墓碑安靜地躺在一片四處搖曳的荒草中,兩個看似迷途的孩童,將指尖探向了那塊爍著冷光的黑色墓碑,江湖人稱——谷賢二老,便是此二人。
這兩人雖生的似娃娃一般,實則早已壓過了萬載風雲,那身穿紅棉襖的谷山賊兮兮道:“嘿嘿,賢望,看來這乃是寶藏之地啊”
賢望搓了搓手,笑眯眯道:“還是你有些法子,竟真的尋到了這方”
“切,我等的身法,豈是那幾個娃娃所能勘破的?”得意洋洋的谷山,從懷裡抽出一條綁帶,綁在了手上。
那黑石墓碑確是詭奇至極,觸之通體冰冷刺骨不說,那靈魂經之一觸竟也有些搖曳顫慄,確令谷山心悸不已。
“賢望你閒著幹嘛呢,還不速速動手?”谷山厲喝道,然而賢望卻依舊直愣愣地站在那裡,一動未動道:“要動你先動,你是哥哥,應樹立榜樣!”
“切,賢望啊,賢望,你果真是膽小如鼠,這麼多年來,我二人因你的膽小,犯了多少糊塗,你現在竟依舊如此膽怯,若是如此,何談大業?”谷山怒喝道。
“是嗎?這些年來,若無我,你早就沒了,今日這黑石墓碑亦是你引我來的,你倒是先下手試試,姑且拂了我的膽怯如何?”賢望冷哼道。
“好!好!好!既如此,這勺羹,那我便先來嘗它一嘗罷!”谷山倒也不做囉嗦,手上綁上綁帶,一咬牙力提黑石墓碑,詭異的是,這黑石墓碑看似碩大無比,但谷山非但未動用些武道,便是尋常力道,也只用了三分便將之拔離了出來,確是稀奇至極。
谷山皺了皺眉,將那黑石墓碑,甩向一旁,那黑石墓碑看似著實堅固,但一落地,啪的一聲便碎成了數段,而令谷山和賢望未注意的一點則是,黑石墓碑上那些古文字,卻也在那一刻,掙扎扭動著,從墓碑中脫離了出去,倒似些蟲兒蟻兒般,融入到了大地之中。
那一刻,便是久睡不醒之人,亦感受到了大地的些許變化,似有些震顫之感,但那絲震顫之感卻是發之於靈魂。
“谷山,谷山,你小心些,勿要使些著急脾氣,這黑石墓碑已去,看來下方便是些埋葬珍品的洞穴了”方才還有些懼意的賢望,見那黑石墓碑中,未有些異樣,便將提在喉嚨的膽子放下了。
谷山冷哼道:“哼,方才你不是在猶豫嗎?這些寶物你只能分三成,剩餘的七成全部歸我”。
“谷山,你不能如此豪霸,我們是兄弟,你別忘了,我們是兄弟!”賢望眼冒金光,有些氣絕的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