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人間本不需屠狗,亦無需你來屠戮蒼生,天長地久有時盡,何須你來掛腸?倒是你,殺了我可憐的允兒,你罪不可恕”風貞子舉起長劍,挑向了逍遙長太。

逍遙長太獰笑道:“就以你如今的武道,還想戰勝我,你不過是在痴人說夢罷了”

僅見逍遙長太從兜裡掏出一塊碧璽,忽的扔向高天,那碧璽竟在一刻間,化為了一座高峰,氣勢猛烈的鎮壓下來,那高峰不知其幾千裡偉也,不知其幾萬丈闊矣,卻只聞那天地猛地震顫了三分,便是死一般的靜寂。

“姥姥......姥姥......”紅靈部族眾女徒大驚失色地喊道。

“你們的姥姥,命不久矣,爾等若是隨了我,我非但不會誅殺你等,還與爾等共享榮華如何?”逍遙長太仰頭大笑道,臉上那狂妄之色盡顯,卻也讓眾女徒,見到了她當年桀驁的梟雄之態。

眼看那碧璽愈發的偉岸,便如一座寒山,砰的一聲鎮壓在了眾人心上,一些膽略小些的女徒,雖未降赦,但一臉的憔悴,卻已是一片愁容慘淡,驚慌錯亂。

“姥姥......姥姥......”眼看風貞子似要氣絕身亡了,一位女徒手中舞著長劍,嘩的一聲,向天而起,再落時,卻已是駕著一條紫電,嘩的一聲,劈將下來,那紫電極是犀利,那璀璨的光華如明星,如彩練,竟讓那荒莽四野染得翠豔奪目。

然而好景不長,逍遙長太略屈伸了一下手指,那紫電便如一條被抽了筋的長蛇,霎時間光芒破碎,氣息隕落,卻唯剩下一堆枯骨葬身,倒似是響了一陣子的鞭炮,噼裡啪啦大珠小珠落玉盤。

“逍遙長太,你罪不可恕”一些膽略稍正的女徒,又舉起長劍劈將而來,方才那女徒早已屍骨無存,然而這些沒有懼意的女徒,非但未有一絲膽怯,反倒是越挫越勇,若是說這膽略,僅僅是因一個略字而失小,那這些女徒決計不會在這方“膽”字上畏首畏尾。

轟!

一聲炸響,卻非碧璽崩裂之音,而是一道晴天霹靂,忽的劈了下來。

“逍遙長太,拿命來......”

“姥姥?是姥姥!是姥姥!”眾女徒中不知是誰吆喝道。

眾人心底一緊,辨那聲確是風貞子無疑,但眾女徒心底總會泛起一絲怪異,姥姥明明方才被壓在了碧璽下,卻也未見那碧璽翻動,她是如何逃出來的?其實這絲詭怪的想法,並非是因那鎮壓風貞子的碧璽所生,而是因眾人心底的那絲靈感。

“哈哈哈,這天下唯我逍遙長太獨尊,你們這幫紅孩兒,看我如何把你們的姥姥削成迂腐泥汙”。

那聲放肆的大喊方落,風貞子的頭顱便滴流咕嚕滾到了眾人腳下,眾人心底一緊,一些情長的女兒,痛哭道:“姥姥,姥姥啊,你怎死得如此不明不白啊”

而就在此時,那些慟哭的女兒,哭聲方落,那頭顱也似風貞子一般,滴流咕嚕滾了下來,再附上方才那十幾名不計生死的孩兒們,此刻這單行的紅靈部族卻已死得七七八八了。

剩餘的那些孩兒,皆是些不畏生死,卻又心志堅定者,卻聽一聲,轟!

那碧璽竟當真被風貞子掀了開來,方有人呼喊,卻被身邊的孩兒,拉住了臂袖,道:“勿要著了自己的性子”

然而這性子怎能防得住?卻已有人邁步向前,恭迎而上,大呼道:“姥姥,你竟未死?”

還未待這句話說完整,卻已迎上了一道厲斧,乃是逍遙長太出的手,眾女兒大喝道:“姥姥,你......緣何如此待我等?”

這一刻,眾人才醒悟過來,原是風貞子與逍遙長太的計策,眾女兒家,也確有心智不堅者,這心智不堅者,若是後來著了道,倒不可留也,留下必是禍端,因而暫清彼此,已允前路。

允兒笑嘻嘻地站立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道:“眾姐姐們,你看允兒身上可有傷痕?”

卻也唯有些心存事理的姐妹們才能體悟到允兒那一刻的心傷究竟有多重,這獨孤允兒確是從小無父無母,方演了那出戏,可是逼得自己走投無路,那心傷可是體貌上的傷痕所能比擬的?

“那姥姥,逍遙長太當真是我等的......”一位女徒小心翼翼,道。

逍遙長太大笑道:“我便是你的女字輩師叔,爾等且隨意稱呼罷”

見逍遙長太笑得這般爽朗,卻又見那些死於非命的姐妹們,眾女徒心裡始終是有些忐忑的,有人心底不免有些嘀咕,道:“若是那些姐妹們,不搶著爭著來這裡,倒還可保全些性命,哎!這世事難料,誰人又能料到,姐妹們竟會淪落的如此下場?”

逍遙長太一眼便洞破了那些女兒家心底的念想,道:“這倒也非是誤了她們的性命,得道者天誅之,我欲滅之,天不允之,這些連道德也未觸及到的女兒家,倒是死的不是十分可惜”

“姥姥,長太師叔所道之言,太過玄奧,我等不解,望姥姥替我等解之”一位生的可愛俏麗的女孩兒,俏生生道。

“你若不識她言中之理,定也會赴死,倒不如把你滅之現在”一位手持利刃的女徒,將刀鋒插入女孩兒的胸上,然而卻不待那刀鋒隱入,便被逍遙長太拔離出來,卻也怪哉,這利刃雖入了這女孩兒的胸口中,但卻不染分毫血跡,片刻後,那女孩兒竟醒轉過來。

“你可明理了?”逍遙長太笑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