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谷賢二老(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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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有如你一般膽怯的兄弟,實屬我谷山一輩子的幸事,走罷,下面的寶物,我二人五五分”谷山冷冷地瞥了賢望一眼,心中便有些怒氣,卻也只能壓抑在心底,畢竟賢望乃是他同父異母的至親之人。
而此刻賢望的心底,卻業已有些算計在內了。
“嘿嘿,若是我在那洞穴內,突設毒手,那洞穴內的所有寶物便都歸我賢望所有了,谷山,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忍氣吞聲,早就受夠了,今日這黑石墓穴便是你的葬骨之地”賢望心中冷笑道。
卻也是同在此刻,於尊從瀚海中拔離了出來。
他自進入獄界以後,已鮮少睡眠,每到半夜,他便會沉入心中瀚海,勤加修行,因此旁人不覺時,他所身負的武道,卻業已以驚人的速度在擴張著,《金玉錄》、《惘為》、《碧書》、《枕江山》,之前在那古寺中,先輩所贈典籍,他皆修得七七八八,卻也是一位合柔的雜家了。
這一日,他的修習之路,卻頗為的不順,他感覺那瀚海之中,似有一道門在悄然開啟,那門他倒有些印象,曾經殷千秀提起時,說那乃是鬼門,他心中瀚海有一鬼泉,而那鬼泉的正央,便隱著一道鬼門,亦是通向鬼蜮的世界之門。
“這鬼門,倒似有解封的徵兆,難道那黑石墓碑已被人動了手腳?”他憂思道。
這時,那瀚海的正央,一道秀麗的身影,憑空出現了,她倒似從空氣中緩緩地洇出的,那身法確是詭奇至極了。
殷千秀身披一身紫紗,面目肅重,望著正西方,熟知於尊心中的瀚海,乃是無邊之海,正西方,唯有鬼蜮之門真正開啟時,殷千秀才能捕捉到鬼泉大致方位,但若是說到正西方,那便是一片無界之地,無論行多久,也到不了所謂的正西。
這時,那海中荒潮劇烈些了,倒是懸在天上的那輪烈陽,紅的發紫,確是令人心悸不已,那些海水竟在紫陽的烘烤下,變成了一縷縷清氣,滋滋地飄向半空,倒好似些鬼氣般,在半空中張牙舞爪。
“小輩,第二次天劫來了”殷千秀低聲言語道,卻也不知是對著空氣說得,還是對著他的心說得。
修道之人,大多有三次天劫,突破了這三次天劫,便為天道之人。
芸芸眾生之中,大多數人都有一次天劫,凡夫俗子所謂天劫,無非是些錢財安危,亦或身體病痛罷了,而修道之人的天劫,確是以道德之力為考量,稍有不慎,便會被道德所累,而葬身殞命。
因此那些歪門邪道之人,卻未嘗有過天劫,只是他們本身修的便是天劫,修到一定程度,自滅其身。
當然這世間亦有另類,據傳說道:“這世間亦有五劫之身,七劫之身,當然並非是天劫次數越少越好,也並非說天劫次數越多越好,倒是修得筋骨,固其本心,安適得很!”
於尊微闔眼眸,再啟時,正南方卻忽的傳來一道精光,那精光順隨著於尊的瞳仁,滋入了心間。
轟!
只覺心底一聲巨響,好似世界坍塌了一般,而他也漸漸失去了神識,身體如一灘爛泥般......跪倒在地......
“哥哥,哥哥......”此刻,世界如此靜寂,無論是多麼雄宏的風聲,無論是多麼細密的驚雷,無論是淅淅瀝瀝清晰無比的雨聲,無論是親人的呼喊,還是哭泣,此刻盡皆靜止下來,世界靜止下來。
“臭道士,臭道士......”虛妄的寒夜裡,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叫,令整片夜色都委屈的顫抖了起來。
“哥哥,你怎生了,你怎生了......”
那盜墓的兩位賢士,此刻小心謹慎地探入到墓穴中,兩人各懷鬼胎,無言之中,自有奸佞。
賢望舉起一柄蠟炬,道:“哥哥,這墓穴也太過深刻了,我等何時才能走到盡頭啊”
谷山一臉厭惡之色,道:“你懂個屁啊,愈是深邃的洞穴,埋葬的寶物便愈多,說不定這洞穴內還有傳世功法呢!”
“哦?哥哥說真的嗎?”賢望眼睛鋥亮鋥亮,道。
“我何時騙過你了?跟著哥哥走,吃香的喝辣的,自不會虧待你的”說這話時,谷山的眼中迸發出一道冷厲的寒光,而賢望心中卻亦在犯些嘀咕:“切,你何時對我說過真話,這票幹完了,我便自立門戶,你這該死的禍種,去死好了”
寥寥星光,盡沉一線,這夜寂得黑了,那荒莽的原野上,已鮮少昆蟲的鳴叫和兇獸的嘶吼,黑魆魆的夜裡,唯有些腥臊的泥土味道,那泥土中伴著些新鮮的烈血,卻著實為這空乏的寒夜,增添了幾分溫熱,只是那熟透了的烈血,很快便成為了一片虛妄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