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蝕山衛 風景依舊在(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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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沫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瞪著李少君,用著自己幾個月來在杏壇未曾用過的口氣,說道:“李少君,我不管你對大爺有多忠心,我也不反對你這種忠心,但是你得先搞清楚一件事,不管以後怎麼樣,我也永遠是鍾家本代的大小姐,而你,再怎麼忠心,也始終不是姓鐘的。所以,你現在需要做的僅僅只有一樣,就是趕緊給我家先生賠禮道歉,然後滾到一邊去。”
也許是這幾個月來在杏壇的薰陶,許煙蘿和江小米的潛移默化,讓鍾沫以往高高在上的感覺少了很多發揮的餘地,畢竟在杏壇所有人的資歷都比她要深,無論地位還是身份,都沒有讓她繼續保持潑辣的資本。但這一刻,在她踏進家門的一瞬間,加上李少君的譏諷神情,讓她終於從起初的茫然和擔憂中找回了真正的自己,找回了那個不可一世的鐘家長女應有的威勢和威嚴。
“哎呀,無所謂,我就是個人名,又不是什麼名人,他說的也沒錯,確實也不方便,要不我自己找歇腳的地方,有事你再叫我?”風塵這時候也不想鬧的太過難堪,於是出聲把話題接了過來,世家的門檻自然不是尋常人可以進的,規矩多一些也沒什麼,何況現在對方把這種規矩用在了自己身上,先避嫌也沒什麼不好。
但是風塵低估了自己在鍾沫心中地位,不過一段時間的相處,鍾沫對於風塵的欽佩與日俱增,雖然在所有人看來風塵的作為放眼整個大陸也不值一提,更有很多人認為他只是攤上了一個好出身而已。
但在鍾沫認知當中,風塵的地位早已經從那個被家長硬生生安排的便宜師傅,變成了直接尊敬與跟從的長者。不管是當初解決鍾涼被害一案,還是陰山衛於行屍之中殺將而出,她也能夠隱約猜測,雖然道行宮重設西院確實有可能是楊院長與王權的利益交換,但西院院長的位置卻是風塵自己兩次用命得來的,名副其實。雖然風塵的跳脫在很多人看來吊兒郎當,但也多了幾分有血有肉,何況關鍵時刻待人接物無可挑剔,更是以己之力帶領西院斡旋於任選擂比之中,還被君笑認可,成功載入薄書樓志要當中。
女生嗎,都是這樣,崇拜總是來的沒有緣由,從她對待風塵態度的逐漸轉變就能看出,風塵在鍾沫心中的地位,已經越發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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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雖不是男女之間的傾慕,卻是師徒之中的敬畏。
鍾沫收起那份高傲,畢恭畢敬的對著風塵行禮,“讓先生受辱了,先生放心,儘管隨我入宅便是。”
說完這句話也不等風塵反對,固執著做著請的手勢,等著風塵先行。這樣的舉動不要說李少君沒有見過,連錢婆婆都感到詫異,鍾家的未來少主何時曾經有過這種恭謹,就算對待掌印,都未曾這般做派。
奈何李少君再怎麼不忿,看到這樣的情形,也不敢繼續阻攔,只是在他們走進大門時,嘟囔了一句,“神氣什麼,落地的鳳凰不如雞而已。”
這句話雖然聲音很小,但並未刻意隱蔽,悠悠的飄進風塵耳中,讓他心中一陣膈應,但鍾沫應該是沒有聽到。風塵也並不想轉告,更不想出言教訓,畢竟管教自家下人,還輪不到他這個外人。
一路行過庭院,由於春盡,山水亭廊更加蔥翠嬌豔,少了去年秋天的那種靜怡,多了一年之計的朝氣,被鍾家數十代人儲存完好的祖宅園林風光此時一覽無餘,讓人沉醉。
鍾沫許是怕風塵多心,走在木廊之中時悄聲的解釋,“李少君是我大伯家的管事,向來目高於頂,眼中無人,先生莫怪。”
風塵打了個哈哈,搖著頭說:“你既然知道箇中緣由,何必鬧的這麼不愉快,本身我來本就不方便。不過,倒是不知道你還有位大伯?”
鍾沫回答說,“是二爺爺家的長子,大排行中年齡最長,所以才是大伯,算是旁系,我本家只剩一位姑姑,本來還有位二叔,但早些年染了怪病,終是不治,去世了,當初無極寮也來看過,並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這件事也算我鍾家的蹊蹺了。因為我爸膝下無子,大伯家卻有兩個兒子,所以很多年前,大伯就想將幼子過季給我們家。只是我爸始終沒有同意。怎麼可能同意?打的如意算盤。”
風塵繼續說,“這時候能及時出力,看來你大伯也還不錯。”
鍾沫搖了搖頭,“您有所不知,自從我爸拒絕了大伯家旁系過繼子嗣的建議,我們兩家就生了嫌隙,平日裡除了逢年過節基本沒什麼往來,大伯家偷偷在鍾家糧道以外,另起了爐灶,並且利用鍾家的關係乾的風生水起,這些年族中議事,每次都會各種刁難本家繼承人的問題,家裡對我從小的一貫嚴苛,也多出自這種原因,我這些年也沒有給父親丟人,所作所為還算過得去,只可惜我有一項硬傷,是我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和抹去的。”
風塵點點頭說,“你是女人。”
鍾沫不置可否,只是繼續說道:“女人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就算我決心不嫁人也沒有用,不嫁人就沒有子嗣,更加無法將鍾家傳承下去。”
風塵默然無語,自從來到永盡大陸,他未曾體會過男女之間地位的差距,只是沒有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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