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也這麼想過。可是那些林兄王兄什麼的,他們目中無人的態度你也見識了的,根本不屑於和我聯手。只有祁充還時不時地答應我幾句,我就跟著他了。”唐欣有模有樣地描繪著,“可是祁充反應又快,箭法又準,每次我見到一頭獵物,還沒來得及把箭架在弦上,祁充已經出手了,還百發百中。他那副急功近利的模樣,生怕被人搶了風頭,肯定想在四皇子,甚至皇帝面前邀個大功。”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這次狩獵非同小可,關係重大,祁充如此表現才是情理之中。”

唐欣唉聲嘆氣,懊惱不已:“早知道我還是應該去找唐懿,他那人笨手笨腳的,說不定我能在他手底下撿到幾個獵物。”

“你別想了,唐懿根本不會帶你進山去。如果祁充真像你說的那麼神,你不如去找他商量下,讓他分一些……”

我還沒說完,唐欣就義正言辭地打斷我:“于思梅,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才不會去求祁充呢。無論我們跟他關係有多好,我也不想佔他便宜。”

我哭笑不得:“我們什麼時候跟他關係好了?你今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跟他無話不談,還提起報國寺的事,祁充不找你麻煩,都是他脾氣好。我還沒跟你說,今天祁充送我回來的路上,表現得十分疏離冷漠。他對我沒有多餘的心思,他去報國寺找你,純粹是一種掩飾。你以後別老是拿他說事了。”

“既然如此,我更不能求他了。我也不能跟在他身後,那樣我什麼獵物都打不到。于思梅,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還是跟我一起進山。”

臨睡前我和唐欣談過了,望山中的兇猛野獸,像是狗熊野豬什麼的,一箭射不中要害,只會激怒野獸,徒增危險。像是梅花鹿之類比較溫和的動物又是速度極快,稍有驚擾一溜煙就跑的沒影了,以唐欣目前的箭術是不可能打到獵物的。我們只能改用其他方法。我提議我們改為佈設陷阱,逮些野兔、土撥鼠之類的小動物,或許還有可能。唐欣欣然同意。

狩獵的第三天,我和唐欣起得更早,抹黑到了落霞谷。入口處也有一對侍衛把守,祁充事先和侍衛打過招呼,我和唐欣順利地進入了落霞谷。

我們隨身帶了兩把小刀,找了一片比較空曠的草地。草地上又幾棵矮樹,以及成排的灌木叢。唐欣負責砍樹枝,剝樹皮,我負責佈設陷阱。一時之間我們無法做出像樣的陷阱,只能採用最簡單的形式。

我用樹皮擰成繩索,緊緊地系在樹枝上,繩索中間留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繩圈,繩結打成活釦,遇到外力會自然收緊。這樣的陷阱做了十來個,天色已經完全大亮了。然後我和唐欣把剩餘的許多樹枝堆在一段空地的兩旁,中間留出一條狹長的小道,沿著通道架設好繩圈陷阱。一切就緒之後,我倆拿著木杆,從草地兩邊分別出發,一邊揮舞著木杆拍打著草叢,一邊嘿嘿哈哈地高聲喊著向小道走去。

就這麼反覆地在草地上來回走著,快到中午的時候,果然真的有兩三隻倒黴的野兔中了陷阱,被樹皮繩結狠狠勒住,趴在草叢中奄奄一息。

唐欣開心地手舞足蹈:“于思梅你真厲害,你怎麼知道這樣會抓到兔子的?”

“這種野兔膽子小,一有動靜就跑走了,而且專挑那種沒有阻礙的地方逃命。我們故意搭好這種看似通暢的小道,就能引誘它們走進陷阱。”

“我知道,我是說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明明我們倆一起在京城生活,幾乎沒來過這種山林抓獵物。”

“盤泥族本來就是靠採集狩獵過活的小部族,我雖然自己沒有經歷過,小時候也常聽二叔他們說起。”

“所以你到現在都還記得小時候的事?”

我有些失落,說:“記得沒那麼清楚,但確實很難忘掉。”

幸好唐欣沒有追問下去,她也嘗試學著我的方法又做了幾個陷阱。唐欣認真的時候學東西很快,也很有幹勁。我忙了一早上,嗓子都喊啞了,估摸著這片草地的野兔幾乎跑沒影了,於是我們帶著獵物和陷阱朝著落霞谷深處進發。

我們又找到一片寬闊的草地,這裡的植被更加茂密,鳥叫蟲鳴不斷,正午的陽光從頭頂照射下來,透過樹枝投下斑駁的陰影。我和唐欣按部就班地觀察環境,清理地面,留出小道,最後設下連串的陷阱。一切佈置妥當之後,我們依舊分別從不同的地方出發,喊叫著把動物往陷阱的方向趕。

我們正喊的興起,祁充不知何時出現在背後,叫住了我們:“唐小姐,於姑娘,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