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郢的話音剛落,沈彥知便毫不客氣的開口拒絕,一反剛才的溫文爾雅,此刻的他滿臉嚴肅,神情認真,目光堅毅。

“皇叔,您可能不知道,侄兒早已有了家室,而且侄兒的妻子唐鯉更是已經懷有身孕數月,侄兒曾發誓此生只愛鯉兒一人,也只娶她一人,所以,與苓川的這樁婚事,侄兒實在是萬萬不能答應的!”

沈彥知堅決的態度,頓時讓劉郢和太后臉上的表情皆是微微一愣,不過當太后聽到“懷有身孕數月”幾個字時,神色又立馬變得欣喜起來,她連忙開口追問道:“竟有這事?那哀家,哀家豈不是馬上就要做曾祖母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看到太后那一臉歡喜的模樣,苓川急了,連忙拉著太后的胳膊,搖晃著嬌嗔道:“祖母~您不是答應好了要為兒臣撐腰的嘛,怎麼又向著沈彥知了?您老人家可不能出爾反爾啊!”

“你這孩子......”太后輕輕拍打了一下苓川的腦袋,開口訓斥道:“苓川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哪有像你這樣跟長輩說話的?”

苓川撅著嘴巴,一臉委屈的模樣,她開口說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嫁給沈彥知!”

“胡鬧!”

看到苓川這幅耍賴的模樣,劉郢臉上的神情頓時一冷,板著臉看著苓川呵斥道:“別人便罷了,可他是你名義上的堂兄,於情於理都不該有什麼瓜葛!更何況他已經有了妻室,你怎麼能去破壞他們夫妻二人之間的感情呢?這要是傳出去了,成何體統?!”

聽到劉郢嚴厲的呵斥,苓川臉色微紅,心裡明白照眼前這個架勢,自己的父皇是不會為自己和沈彥知的事情推波助瀾了,但是她還是要試試看,如果實在不行,自己再使用其他的辦法!

一咬牙一跺腳,苓川梗著脖子,倔強的吼道:“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他!我這輩子非他不嫁!父皇您要是不答應,兒臣就死給你看!!”

說完這句話,苓川便扭頭衝出了大殿,太后在看到這一幕之後,頓時嚇的臉色煞白,她立馬站起身來,連忙朝著殿外追去,邊跑邊喊道:“快攔住她!快攔住她!”

劉郢見狀,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立馬轉過頭,衝著仍在殿內打著哆嗦裝隱形人的韓淮厲喝道:“還愣在這裡幹什麼,趕緊給朕追啊!公主和太后若是出了事,朕要了你的腦袋!”

“是是是!陛下息怒!臣這就去追!”

聽到劉郢的暴怒聲,韓淮頓時從顫抖中驚醒,連忙跪在地上磕頭求饒,而後便急急忙忙的跟隨著太后追苓川去了。

待韓淮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之後,大殿內只剩下了劉郢和沈彥知之時,劉郢的臉色又突然變得柔和了許多,甚至嘴角還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看的沈彥知有些猝不及防,他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眼劉郢的臉色,確認劉郢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怒色之後,眉頭不由自主的挑了挑,似乎明白了什麼。

“彥知,坐!”劉郢回身坐下後,伸手指了指身側的位置,對著沈彥知招呼道。

“謝皇叔!”沈彥知微微垂眸行禮,而後在劉郢的示意下,緩緩走到劉郢身側空著的座椅上坐了下來。

看著沈彥知恭敬有禮的模樣,劉郢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條斯理的飲了一口茶水之後,這才抬起頭,笑眯眯的看向沈彥知。

“彥知,說起來,為何剛才苓川叫你沈彥知啊?你作何要改了姓氏?所謂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這稱呼上可不能亂了規矩。更何況你作為我皇兄唯一的嫡子,這身份地位更是舉足輕重,你代表的是我皇家的顏面,你若是改了姓氏,豈不是讓世人看我劉氏皇族笑話?”

沈彥知聽到劉郢的話,臉上的神色依舊保持著恭敬的神情,不卑不亢的回答道:“皇叔言之有理,不過我改姓之事卻另有原因,還請皇叔恕罪!”

“哦?”劉郢眉梢一揚,饒有興趣的問道:“那你倒是跟皇叔說說看,什麼原因讓你改了姓呢?”

“此事說來也有些年頭了!”

聽到劉郢的詢問,沈彥知沉吟片刻,然後開口說道:“當年我尚年幼之時父親便已意外逝世,母親為此傷心欲絕,生了一場大病之後,身子骨便大不如前。

在那之後,母親僅憑著一己之力已經難以支撐家中,幸好遇到了一個貴人,是她救了我和母親,後來也是她將我母親許配給了一名武將,這才使得我們母子得以安穩下來。

雖然母親心中始終念念不忘先父,但為了保我平安長大,還是替我更改了姓氏,從此我便跟了繼父沈江的姓氏,改姓為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