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祖母!”

看到這一幕,劉郢和苓川兩人的臉上均是浮現出一抹焦急之色,兩人紛紛跑上前去攙扶住了太后,一左一右的站在太后的兩側,生怕太后再出什麼意外。

太后被苓川攙扶著坐在椅子上,她用力的閉上了雙眼,強行壓制住自己的眼淚,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靜,但是,她的呼吸依舊有些不順暢,胸膛也在劇烈的起伏著,顯然是剛才的刺激讓她有些承受不住。

沈彥知眉頭皺了皺,臉上露出擔憂之色,連忙勸解道:“祖母,您不要太過於激動了,畢竟,父親已經去世多年,逝者已矣,請您節哀順變吧!”

聽到沈彥知的聲音,太后緩緩睜開雙眼,看向沈彥知的目光中充滿了愧疚和疼惜,她輕輕點了點頭,道:“哀家知道,哀家都知道。這些年來,哀家一直在等著他,盼著他願意回來見哀家一面,可是他拗的很,他居然就真的忍心將哀家丟下不管了,現在,就連最後一面哀家也見不到了......”

沈彥知聞言,輕輕抿了抿唇,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他看著太后,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祖母,您可知道我為何一見到您便認出來您的身份了嗎?”

太后聞言,微微一愣,她抬頭看向沈彥知,臉上滿是疑惑之色,隨即緩緩搖了搖頭,開口問道:“為何?”

“因為父親雖身在千里之外,但是,卻一直在默默關注著京城的事情。而且在父親的書房裡藏著一幅畫像,父親視若珍寶,每天晚上都會拿出來仔細觀摩,尤其是每逢佳節,他還會特地拿出畫像來緬懷一番。不巧的是這幅畫像正是祖母的畫像,所以,我一見到您,便一眼認出來了......”

聽完沈彥知的話,太后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她微微眯著眼睛,臉上的表情也有些恍惚了,片刻之後,太后長長的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道:“想不到這麼多年來,他還願意記掛著我這個老婆子......”

“祖母,您別這麼說,父親他心裡一直都是惦念著您的,只是,父親他有很多顧忌,所以才不敢與您相見罷了......”沈彥知輕輕的嘆了口氣,開口說道。

聽到沈彥知的話,太后微微怔楞了一下,面色突然變得有些遲疑起來,她似乎是想到什麼不好的往事,眉頭緊皺著,良久後,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開口問道:“你父親他,他當真是如你所說的這般不怨我了嗎?”

沈彥知心頭一動,隨即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從未從父親的眼底看到半分埋怨和憎恨,相反的,父親對於您的思念,一直都是深藏在心底的,從未有過半分改變,他只希望您過的好就夠了......”

聽完沈彥知的話,太后原本有些蒼白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她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好孩子,有你這句話,哀家就放心了!”

看到太后的臉色漸漸恢復紅潤,劉郢和苓川兩人懸著的一顆心也總算是稍稍落地。

隨後,劉郢看了看臉色鐵青的韓淮,又看了看沈彥知,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開口問道:“賢侄,見你安然歸來,朕甚為欣喜,只不過,你怎麼和韓都尉一起進來的?難道說,苓川所相中的那個駙馬,竟然是你嗎?”

“......”

聽到劉郢的話,沈彥知微微怔了怔,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之色,但是,其實在他跟著苓川來到皇城門前的時候,他就已經隱約猜測到了苓川的心思,所以也沒有太過於意外。

只不過,他卻並沒有直接回答劉郢的問話,而是委婉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可能是做錯了一些什麼,讓苓川會錯了意,所以才會誤會我是她心儀的物件,還望皇叔見諒!”

聽到沈彥知的話,劉郢臉上露出一抹詫異之色,不由得轉頭看向苓川。

苓川臉上的神情也有些羞赧,但是,她還是硬著頭皮開口辯駁道:“父皇!兒臣沒有誤會什麼,兒臣就是喜歡他!原來,兒臣還怕父皇會嫌棄他身份卑微配不上兒臣,現在既然知道了他皇親的身份,那兒臣也就更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親上加親,這也不失為一樁美事呀!”

“......”

聽到苓川的話,沈彥知頓時一陣無語,一旁的劉郢則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苓川看到劉郢的表情,內心稍安,俏臉上飛上兩朵紅暈,她輕咳了幾聲,開口說道:“父皇,兒臣......兒臣難道說的不對嗎?”

“對,對,對,你說的沒錯!”劉郢似是很開心的連連點頭,隨即又道:“這門親事朕也很樂意見成,只是,這婚姻大事可不是你一頭熱就能成的,也得聽聽彥知的意思才是!”

“我不同意!”